在多重空间运思-当代文学研究三十年论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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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重空间运思:当代文学研究三十年论文选》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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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艺的本质特性的理解上，我们曾经有过这样的认识，即把文艺看做是社会意识形态，是特定社会经济基础的上层建筑的一部分，由此还认为，上层建筑必须为经济基础服务，在上层建筑中政治是经济的集中的表现，因而文艺必须通过为政治服务才能为经济服务。也因此，文艺总是从属于政治的，总是为一定的政治服务的。而在阶级社会中，政治就是阶级对阶级的斗争，所以，文艺也就是阶级斗争的工具。新时期以来，我们纠正了上述有所偏颇的认识，批判了“工具”论，不再提文艺从属于政治和为政治服务，并对文艺是否上层建筑意识形态的问题展开了广泛的论辩。而这之后，又出现了一种说法，即所谓“文学归位”说，认为文学就是文学，非文学的一切包括政治、法律、道德、宗教、哲学等等都与它无干，文学艺术的任务就是满足人们的审美需要。文学艺术不属于社会的上层建筑意识形态。因而文学不但必须疏离政治、远离政治，而且应该消解道德、消解一切思想。研究文学就应该只研究文学的文本形式。那么，我们究竟应该怎样看待文学艺术，怎样看待文学艺术的本质特性呢？从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来说，现象与本质是同一的。现象比本质丰富。但任何现象都揭示本质的某一方面的规定。本质规律代表现象的稳定与同一。事物的本质往往具有多层次性。所以如列宁所说：“人的思想由现象到本质，由所谓初级的本质到二级的本质，这样不断地深入下去，以至于无穷。”因而，要揭示文学艺术的本质特性，就必须从丰富而复杂的文艺现象出发，既要把文艺放在社会大系统中去考察，又要对文艺的自身系统及其不同子系统结构做分别的考察，切忌把局部当全局，把局部现象当做整体的本质。毫无疑问，在人类创造的意识形态里，文艺属于审美意识形态，它的主要功能是为满足人们的审美愉悦的需要。但文艺在它的历史发展中，现象越来越丰富。远古的文艺并没有从其他意识形态中分离出来。比如古代氏族酋长往往兼任巫师，在他们主持的祭祀仪式上，神话、传说、原始诗歌和舞蹈便不仅具有愉悦的作用，同时也具有政治团结与宗教宣谕、道德传播的作用，还有历史传统的认识作用。至今南非祖卢人中的氏族酋长兼任巫师，他们在审裁案件时还载歌载舞。这都证明原始的前文艺就具有多种功能。随着人类的不断进步和历史分工的发展，专门满足人们审美需要的文艺才逐步诞生。但文艺的多功能仍然未消失。所以孔子才认为“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