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京剧优秀人物丛书-状元老旦赵葆秀

童年的记忆是美好的，在四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十分深刻的印象，特别是对当时的家庭和环境，都有着较为清晰的记忆。那时候的北京城，刚 刚解放几年的光景，大人们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一切都在百业待兴，大家 都在忘我的干活儿或工作，那会儿的人们充满激情，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奉 献给年轻的共和国。紧张而充实的工作已经把大人们搞得筋疲力尽，回到家 只想好好儿歇着，所以，年幼的赵葆秀经常和姐姐一起玩，并且从小就有很 强的独立性。那时候，家住北京西郊大有庄的油作胡同里，大有庄就在今天颐和园北 官门外，中央党校东墙边，油作胡同是一片和周边家田毗邻的市民聚集区。据说清末的皇帝和慈禧太后常驻圆明园和颐和园，一些王公大臣和有头有脸 的太监们就在园外买地盖房便于陪侍，就近居住。油作胡同就是这样一片宫 苑外青砖灰瓦的四合院小区。记得家的门前有一对石礅，高高的黑漆大门上 嵌着一对有些发锈的铜门环。进了大门是一条长长的门洞，迎着门洞的是一 座影背墙。再转进去才是前跨院。赵葆秀家住在前跨院后面正院里。院子里 是大方砖漫的甬路，甬路边栽着香椿树和葡萄架。四合院的装修虽然算不上 豪华，却是古香古色十分典雅。就连那各种雕花的窗棂都给赵葆秀留下了美 好的回忆。在油作胡同外不远，就有一条小河，跨过小河和田埂，就是一片稻田。家里没有玩具，也没有能让孩子们引起兴趣的事情，于是，由姐姐领着，整 天玩耍在田野里。冬天的寒冷，把小脸蛋儿冻得通红，两只小手像冻红的胡 萝卜，那她也愿意在外边和姐姐在一起，哪怕站在一边，看着她们玩儿。成群结队的小伙伴们，都自发玩儿他们自己发明的各种游戏。溜冰、打 沙包、包、捉迷藏、跳房子、踢毽子等。葆秀年幼，有些游戏还不能与大孩 子们一起玩耍，她痴痴地站在一旁，姐姐看着心疼，就带她玩老鹰捉小鸡的 游戏，虽然让她排在*后边，但大孩子们的跑跳，还是让年仅五岁的她跟不 上，还好，她拼命拽着*后小伙伴儿的衣襟，不撒手，直到她被大孩子“老 鹰”捉住。童年的玩耍给了赵葆秀纯真的诱惑，这种诱惑不是别的，就是儿 时的天真、烂漫、友好和充实。那时候，她没有忧虑，没有烦恼。在伙伴们 散去的时候，姐姐就教她唱歌、背诵一些诗句和朗朗上口的歌谣。就是玩儿 跳房子跳皮筋儿的时候，嘴里也是出口成章，很是好听。直到过去很多年，她还清楚地记得：“小皮球，香蕉梨，马莲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 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歌谣和游戏抵御了冬天的寒冷，所以她根本不愿意静守在家中。古老的 四合院儿，低垂的屋檐，幽深的门洞儿，昏暗的屋宇，显得特别的压抑。只 要爸爸准许，妈妈默认，她就像撒欢儿的小马驹儿一样，跳出屋子，跑出院 子，回归乡野。那里，她才感到宽敞，才会感到明亮，才会感到心情舒畅。晴天，迎着灿烂的阳光，徜徉在空旷的原野上，望着树枝上的小鸟儿，她与小鸟儿对话，给小鸟儿唱歌儿。小鸟啾啾，歌谣朗朗，在温暖的阳光下 ，极为和谐动听。直唱到太阳西斜，天空开始朦胧，小乌儿飞走了，望着小 乌儿远去，她才恋恋不舍地回家。她常常骑在大门外的门墩上陷入遐想，小鸟们在哪儿住？它们有温暖的 家吗？有自己的父母和姐妹吗？她经常带着这种思想进入梦乡。她不厌其烦 地问姐姐，直把姐姐问得拉住她的小手，站在低矮的屋檐下，指着小鸟的窝 说：“看那，那就是小鸟儿们的家，里边可温暖啦。鸟儿窝里铺的是干爽的 小草、棉絮、又有身上的羽毛，它们相互挤挨在一起，根本不感到寒冷。你 站在屋檐下，就能听到它们呢喃的啾啾声，那是它们的父母在和它们的孩子 说话呢！”姐姐说的非常耐心，她知道，如果不给小妹说明白了，那她就会 死死缠住母亲，非要问个清楚才罢休。母亲常常对父亲、姐姐们说：“小阿 秀将来准是一个爱操心的命.她特别爱关心别人的事情，就连小鸟儿们的温 暖，她都放心不下。”P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