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笔记

《猎人笔记（无障碍阅读）/语文新课标必读丛书》：　　我的朋友霍尔和卡里内奇 1846 所有去过波尔霍夫县和日兹德拉县的人，都会对奥廖尔省人和卡卢加省人境况的巨大差异感到不可思议。奥廖尔省的农夫一个个身材瘦小，略显驼背，整天愁眉不展、郁郁寡欢，他们住在白杨木建造的蹩脚小破屋里，穿着破烂的衣服和树皮制成的鞋，食物勉强果腹，从来不做生意，还要服劳役。而卡卢加省交田租的农夫境况迥异。他们住在松木建造的宽敞农舍里，身材高大，面皮白净，眼里闪烁着勇敢而快乐的光芒，他们平时衣着整齐，逢年过节还会特地穿上长筒靴。奥廖尔省的村庄被耕地包围着，旁边是变成污水塘的溪谷。除了几棵可以随时为居民效劳的爆竹柳和两三棵瘦削的自桦树之外，方圆一俄里之内不见树木。房子挨着房子，房顶铺的是烂麦秸……卡卢加省的村庄则正好相反：村子四周绿树成荫，房屋错落有致，屋顶上盖着木板，大门紧闭，篱笆也不东倒西歪，不会招引过往的猪来登门做客……所以，猎人们更喜欢前往卡卢加省。估计再过五六年，奥廖尔省仅存的那一点可怜兮兮的树木和灌木丛也必将荡然无存，就连沼泽地也将消失。相反，在卡卢加省，林地绵延数百俄里，沼泽地也有数十俄里，珍贵的松鸡还未绝迹，温良的大鹬和忙碌的山鹑不时腾空而起，令猎手和猎犬惊喜不已。　　有一次我去日兹德拉县打猎，结识了卡卢加省的小地主波鲁特金，他是个酷爱打猎、有头有脸的人。　　但是他有一些美中不足，例如：他曾向省里所有的富豪小姐求婚，被人拒绝并被赶出门，他便怀着悲痛的心情，向所有亲友以及熟人诉苦，但照旧把自己果园里的酸桃和其他未成熟的果子当作礼品送给那些被追求者的双亲；他总喜欢重复讲述同一个笑话，虽然他认为这个笑话很可笑，可是从来不曾使他人发笑；他欣赏阿基姆·纳希莫夫的文章和小说《平娜》；他说话有些口吃，有时还带点家乡口音，比如把“可是”读成“可系”；他把自己的一条狗称为“天文学家”；他在家吃法式菜肴，这种菜肴烹调的秘诀，据他的厨子理解，就在于彻底改变每种食品的天然味道，经过这位烹调能手烹调，肉有鱼腥味道，鱼有蘑菇味道，通心粉有焦煳味道。（“能手”一词用得传神，能把菜做得这样离谱，却用“能手”形容，增强了讽刺效果。）当然，除了这些为数不多而又无伤大雅的瑕疵，波鲁特金先生确实是一位出色的人物。　　我和波鲁特金相识当天，他就真诚地邀请我去他家过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