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以沧桑

　　《当爱以沧桑》：　　看辣妹，拔钉子　　贵阳当然是个偏僻之地，但这种偏僻更多的倒未必是地理学上的因素造成的，因为地理上比贵阳偏僻的省会还有许多，却为国人耳熟能详，唯独贵阳，因为“乏善可陈”而被冷落乃至忽略，外地人爱犯的一个错误是把贵州省贵阳市唤成“贵阳省贵州市”，把巴黎说成是美国的首都可能不能原谅，犯前面的错误却不会，而贵阳人听到这些，除了苦笑外，大概还有义务客气一下，就像这种无知是自己造成的，贵阳的确是有些尴尬的。　　不过，好在来往的外地人大多对这个城市印象不坏，对好面子的贵阳人来说也算是个迟到的补偿。因为有名也罢，无名也罢，日子还是要平实地过下去。说起过日子，贵阳人倒会有几分得色，这里有全国*好的小吃，*好的天气，*靓的美女！“我不喜欢的，找个人，天，要坐两个小时车”，这是说北京，“两个男的，搬张椅子在那儿吵两个小时”，这是在说成都，“丑，女生脸黑黢黢的，还长些红点点……”这又说到了昆明。当然，这也可以理解成一种遭受冷落的过激反应，实话说，贵阳人的得意有些盲目，负气而没有底气。　　比起周边这些城市，贵阳开埠的时间短得可怜，再往早说可能只是一个商户和书生们过往的驿站，缺少历史感是普遍的，也因此少了些教养，多了些蛮横，所以贵阳人*容易给人留下的印象就是粗野，但那是天然的东西。20世纪七八十年代，举国除了沿海在开窍，其余地方尚处于发蒙状态，贵阳人更是沿用好狠斗勇的方式来发泄自己旺盛的精力，那时候街上打群架是家常便饭，原因可能只是一句话，一个词语招来了不快，有的仅仅是因为不顺眼，往往三言两语即拔刀相向，我记得那时候很多同学都是带着刀子去上学的，书包里除了书本还有菜刀或者短刀……不久前偶尔看到一份资料，说的是“公车上书”的年代，四百位向朝廷上书的举子中，贵州籍的就占到了九十二名，决定刺杀袁世凯的秘密会议，参加的七人中有四位贵阳人！足见贵阳，乃至贵州人的敢作敢当有着极深的渊源，其血性延绵至今也没有断绝。　　如果这个话题让你觉得不适，那么那些沾染着天地灵气的姑娘们必定会让你目不暇接，很多朋友告诉我，他对贵阳念念不忘的就是贵阳是小吃和美女。贵阳是个出美女的地方，女人年轻大都不差吧，再添点野气，足以让人心跳加速了。也有个外地朋友这么婉转地说过一句话，可能比较公道，现抄录如下：　　“你们贵阳姑娘就是穿得太大胆啦！”　　这是位女性朋友的观点，站在男性的对立面，可作为补充。她说得没错，早在国内还被一片灰蓝覆盖的时候，贵阳姑娘们就开始袒露她们的天性，用花枝招展的服饰和皮肤美化着市容，那时候贵阳人对新潮的热情甚至超过了沿海，直逼香港，有人因为当时的混乱和新潮联想到20世纪50年代的香港，故也把贵阳叫作“小香港”，我不知道这个绰号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是贵阳人这么叫，那么我还得佩服他们天真的野心。　　不过，我可以保证的是贵阳人肯定是在上海受白眼*少的人，如果把上海作为一个衡量是否新潮的标尺的话，我相信上海人很可能会选择贵阳人同他们一起，都是非“乡下人”的代表，至少从服装上他们会这么选择，我有几位朋友都有过因为身穿梦特娇一类的名牌而备受上海人礼遇的经过，从好面子的角度说，贵阳人和上海人又是相通的，他们都知道服饰的好处。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买得起名牌，所幸的是也有方法，当年旧货在内地倾销，一个重要、很可能*大的市场就在贵阳，那时候不用旧货来武装自己的贵阳人极少，这一点也可以看出贵阳人的达观，他们对旧货、洋垃圾的态度与孔子对动物肉的态度不谋而合，关键的是你要看到好的那一面。　　当然这都是20世纪的事情了，贵阳也同许多城市一样进人了现代化，现代化就是消灭过去，因此等这些历史消失时，她也得到了她想要的平庸，而且毫不后悔。记得从前贵阳男孩们都很爱做一种游戏，比如美女在成都称作“粉子”，在贵阳则称为“钉子”，与美女们调情自然被形象成“拨钉子”。其实也就是三两结群在街头等候，一有长相可喜的“钉子”露面即上去搭讪。良家“钉子”当然不苟言笑，如果面露喜色，这帮轻狂少年就来劲了，如果有来言去语，就更让他们欢喜若狂了。当然也有中计的，“钉子”中也有些厉害的角色，经历多了，就故意引这帮狂徒们说话，再把他们引到哥哥弟弟们出没的地方，然后高喊，狂徒们知道上当，便哗的一声作鸟兽散，于是“钉子”冲着他们的背影做着鄙夷的表情……这些当然也被进化掉了，现在的人都更愿意上网，这可是全国人民都在做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