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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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SBN:9787550029774
- 装帧:简裝本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32开
- 页数:296
- 出版时间:2018-10-01
- 条形码:9787550029774 ; 978-7-5500-2977-4
本书特色
◎写给当代青年的人生之书,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有无比艰难的那几年,走过低迷,前路坦荡! ◎4个疼痛窒息的故事,那些曾让我们无望的岁月,终将成为我们的力量! ◎青年作家刘喜悦精诚之作,我们活过的岁月,都是余味无穷的诗篇! ◎我们总要原谅这时代的肤浅,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那些让我们无望的岁月,终将成为我们的力量! ◎触手可及的是人间,也是灿烂的星河。 ◎远远地,她看见一支部队。领头的那个军官腰上别着一把佩剑,她觉得那个人真威武啊,她好想他能看她一眼。于是她就眯起眼睛偷偷看他,一边看他,一边扬起小溪里透亮的水花。 然后他真的过来跟她说话,说要把马儿送到她家去。 要是再回到那年夏天,她还是会坐上他的高头大马,跟他走吧。 ——《一颗红豆》◎一个人的时候,少棠总是在想,下一个出场的,该是我顾少棠了吧。掰着指头,数也数完了,死也死净了。 顾少棠以为他会和他看到过的、遇到过的人们一样,化为血,化为白骨,化为脏兮兮的一抔土。没有想到,他没有死。 ——《星河》
内容简介
《人间的星河》写给当代青年的人生之书,愿你有花有酒有朝露,喜乐平安。
本书由青年作家刘喜悦历经多年探访后倾心写就。4个不同人的故事,4段让你疼痛窒息的体验。当我们走在人生低谷,前路茫茫,也要相信,那些刺痛我们的经历,终将成为我们的力量,从此未来坦荡,鸟语花香。
目录
目录
一颗红豆
001
星河
081
惊鹊
145
少年长安
217
附录:小说中的人物原型
288
节选
1. 凤仪
凤仪和她的祖祖辈辈都生活在一个叫浮梁的地方。
她的名字是庄里的秀才给起的,说是“有凤来仪”的意思。凤仪的爹娘不认字,只觉得凤凰是个好兆头,就喊开了这个名字:凤丫头,凤丫头。大家都知道庄里有个凤丫头。
秀才说她命里缺金,要认个水命的干娘。为啥呢?因为水生金,有水就有金。凤仪的爹娘打听了好久,才从六十里地以外的山沟沟里,给她找了个矮胖矮胖的水命婶子,做了她的干娘。
矮胖矮胖的水命婶子生了五个儿子,就是缺个丫头。认了亲,水命婶子就拎着一只老母鸡走了一天一夜来看凤仪。
凤仪和这个水命婶子投缘得很,一见面,刚学会说话的凤仪小嘴一张,就喊上了一声“娘”。
这一声“娘”可算是叫到水命婶子的心坎儿里去了。自此,水命婶子就抱牢了凤仪,千般不舍得撒手,抱着凤仪心疼得很。
干娘家住在山里,有几亩梯田,还有半山腰上的一大片茶园。山里人比不上庄里人文明,但干娘家的条件比亲娘家可好多了。
干娘提议说把凤仪接到山里住,凤仪的爹娘一开始不咋愿意,毕竟是自己的娃娃,咋能让人给抱走养。但耐不住干娘好说歹说,干娘还许诺说以后每年都给凤仪的爹娘挑两扁担山里的茶叶来,让凤仪爹娘卖钱。
说罢,凤仪爹娘转念一想,家里条件不好,反正是个丫头,少一张吃饭的嘴,也是给家里减轻负担了,要是回头再生个男娃娃,日子也能好过些。于是,屁大点儿的凤仪就跟着干娘走了一天一夜,来到了山里。
凤仪就在干娘家住下了,还一下子多了五个哥哥。哥哥们也喜欢这个招人疼的干妹子,整日凤丫头长凤丫头短地叫着。渐渐地,凤仪就忘了她在六十里地以外还有一双父母,山里的一山一水,都让她欢喜得不得了。
凤仪的右脚踝上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不大点儿。自从凤仪学会了走路,这颗小朱砂痣就跟着她的步伐一颠一颠地上下晃动。干娘说凤仪的朱砂痣像一颗小红豆,以后肯定能带来福气。
等凤仪长到六七岁,庄里的爹娘托人来信儿说让干娘给凤仪裹脚,以后才能许个好人家。干娘是山里人,山里人要走山路干活儿,裹脚的丫头少。干娘打小就是一双天足,只见过别人家的小脚,自己又没个丫头,哪里会裹脚。
于是干娘就让踩着一双三寸金莲的二姑奶奶来家里给凤仪裹脚。
二姑奶奶一出手,凤仪的脚底板就“嘎吱”一响,凤仪当下就哭了起来。二姑奶奶一面使劲儿一面劝着凤仪:“凤丫头,这可都是为了你好,有一双小脚,咱们就嫁到城里做少奶奶哟……”
可是六七岁的凤仪哪里懂这些,她就是觉得疼啊,钻心的疼,然后她就叫起来了:“娘,我不裹脚,我不嫁到城里去,好疼啊娘……”
干娘在旁边也直抹眼泪,急得干瞪眼,恨不得替凤仪把这脚裹了。凤仪一挣扎,二姑奶奶就让干娘压住凤仪的腿。干娘把手一放到凤仪的腿上,就觉得凤仪疼得腿都在发抖,绷得紧紧的。
干娘一把推开二姑奶奶,说道:“我们凤丫头不裹脚了,以后没人要就没人要,大不了嫁给我家老五也不能再让我闺女受这罪了。”
干娘抱着满头大汗的凤仪,送走了二姑奶奶,还给了二姑奶奶一篮子鸡蛋赔不是。然后干娘解开凤仪左脚上的裹脚布,给她一遍一遍地捋,一边捋一边说:“我们凤丫头就是不裹脚,也有人疼有人爱,凤丫头长成什么样,都是娘的心肝儿。”
干娘还天天让凤仪用加了山茶叶的热水泡脚,说是给她活血化瘀,让她的骨头快快长好。那阵子凤仪的脚丫子每天都带着茶叶的香味儿。
娃儿小骨头软,凤仪一瘸一拐了一阵儿,就又像往常一样又蹦又跳了。
但凤仪的脚却没有再长大了,既像是被时间遗忘了,又像是被时间裹住了。
她迈着一双天足,上树下河,种田采茶,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干娘脾气大,再也没有谁在凤仪面前提过裹脚的事儿了。
一晃十几年过去,凤仪变成了大姑娘。干娘把她许给了五哥,年后就要给他们办喜事了。
干娘托媒婆给她的亲爹娘捎信儿,彼时凤仪的爹娘早就有了更多的孩子,也不在意凤仪嫁到哪家了。不几日,凤仪的庚帖就在干娘家的桌上了。干娘送了媒婆两条金亮亮的肥鲤鱼。
春末夏初,五哥带凤仪去镇上买头绳,买花布,要给凤仪做新衣裳。五哥让凤仪骑在毛驴上,自己在前面牵着毛驴走。
凤仪和五哥一路上打趣儿说笑,好不热闹,半个时辰就走到了镇郊的小溪边。凤仪看见溪边的小媳妇们都在洗衣裳,她们一边洗衣裳一边唱歌,好不欢乐,凤仪就吵着也要去玩玩。
凤仪从毛驴上下来的时候滑了一跤,鞋上染上了泥。她跑到溪边,脱下鞋子,用清亮的溪水涮了涮鞋子。
冰凉清透的溪水跑过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就像是在敲锣打鼓地欢庆着一个什么节日。
这溪水可真亮啊,凤仪想着,浅浅的溪水像一块块银光闪闪的碎玻璃。她站起来,拎起裤脚,把脚丫子踏在水里,溅起了阵阵水花。
凤仪莫名觉得快乐。唉,自从哥哥们开始娶亲,她在山里就没那么自在了,整日被嫂子们盯着,生怕她这个小姑子不干活,白吃白用。凤仪在茶园里从早忙到晚,回来还要倒手给嫂子们看那些侄儿侄女们。
其实凤仪也可以偷偷懒的,可她不,要是她偷懒了,那娘不是更累了?凤仪才舍不得让娘累着呢。
其实累不算什么,就是在心里,没有前几年轻松了。凤仪踩着水,自顾自地玩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自在自在吧。
一支队伍从溪边的桥上走过。这支队伍人不多,十几号人,都骑着马,身着墨绿色的军装。领头的那个腰间还别着一把佩剑。
一时间,小媳妇们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凤仪没看见。
打头的军官听到凤仪的笑声。
他捋了捋缰绳,马儿停下来。他眯起眼睛,远远地看了她一眼。
马儿折了回来,蹄子踏进水里,有“咯嗒咯嗒”清脆的声响。
凤仪停下来,用乌黑的眸子盯着他。他的身影映在她的眸子里,让她的眸子印上了隐约的形状。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凤仪打量了一番。他坐在高高的马背上,一比较,凤仪显得格外瘦小。
凤仪头一次见到这么高的马,枣红色的鬃毛干干净净地贴在马脖子上——比他们家的小毛驴可强多了,就连马鞍子马嚼子都泛着上好皮革的光,格外漂亮呢。凤仪忍不住抬起胳膊,摸了摸马脖子。
马儿晃晃头,发出一声低鸣。
凤仪被吓了一跳,往后一踉跄,一屁股跌进了溪水里。
他看见她白白的小腿,白白的脚踝,还有那颗不大不小的红痣,像一颗遗落的红豆。
凤仪坐在水里不起身,她“扑哧”一声笑了。
军官也笑了,凤仪想:他的牙齿可真白。
然后他开口了:“你喜欢我的马,是吗?”
他的声音那么厚重,带着外乡人的口音,嗯,是北方口音。
“嗯,你的马长得好看。”凤仪答道。
队伍里有人喊他:“菱舟,咱们得赶路了。”
军官扯了一把缰绳,说道:“那我回头把马儿送到你家去。”
凤仪开始给自己做成亲的新衣裳,她找来嫂嫂们的嫁衣比着做,她想把好看的花样都绣到自己的嫁衣上。
凤仪觉得五哥变得不一样了,他经常偷偷从田里跑回来看她,还会用草绳给她编各种各样好看的小玩意儿,不像小时候,就知道抢她的东西,指使她干这干那。
五哥还会给她讲他听来的各种事儿,田里的事儿,村里的事儿,再远点就是镇上的事儿。凤仪觉得搬到五哥房里住也挺好,就可以天天听五哥说这说那了。
算命先生选的日子是六月二十。越临近出嫁的日子凤仪越觉得高兴,好像一成亲就变成大人了。
六月十七,五哥带凤仪回庄里去给亲爹娘磕头——意思就是不从这里接她了,迎来嫁娶就都从山里办了。她给亲爹亲娘磕完头,再骑着毛驴往回走,走上一天一夜的路,正好不耽误娶亲。
凤仪和五哥回到山里,还没进院子,他们就看见门口拴的那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了。
凤仪从毛驴上跳下来,奔过去——这匹马可真漂亮,她摸着马脖子,对,就是那天在镇上见到的马嘞。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院子,院子里没有人。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嫂子们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干爹干娘还有哥哥们都在堂屋里和一个挺拔的身影说着话。墨绿色的还带着隐隐折痕的军装穿在他的身上,显得特别好看。凤仪把脑袋探过去,偷偷瞄着。
“小丫头,我来给你送马了。”他对她说,其实刚刚他一抬眼皮就看见凤仪了。
他的牙齿还是那么白,口音也还是那么不一样。
“凤丫头,你来。”干娘站起来牵过凤仪的手,拉着她到了西厢房。
“凤丫头,这位军爷说要带你走。你要是愿意跟他走,娘不勉强你留下;你若是不想走,娘就回了他,咱不怕他。”
“那我要是走了,五哥咋办?”凤仪眨了眨眼。
“好办,娘再托媒人给他说个媳妇。”干娘突然一把搂住凤仪,“就是娘舍不得你,行军打仗的人脑袋都是别在裤腰带上的,你跟着他能享几天的福?”
“娘,我命好,一定能享福。”
当天下午,凤仪就跟着军爷走了。她什么行李都没拿,因为军爷说什么都不用拿,他已经在镇子上为她准备好了一切。
军爷在桌上给干爹干娘留了一沓花花绿绿的纸——军爷说是法币,可以去县城里买些东西。临出门前,军爷又从怀里掏出几枚袁大头放在干娘手里。
干娘哭了,干娘说她不要袁大头,也不要什么法币,只要她的凤丫头平平安安。干娘拉着凤仪的手,把法币和袁大头都塞到凤仪的手里,干娘还把自己手腕上的金镯子撸下来,戴到凤仪的手腕上。
干娘说:“凤丫头,要是想家了,就回来,娘在这里等你。”
凤仪留下了干娘的金镯子,把法币和袁大头给了五哥。她看到五哥也哭了,她想着让五哥拿着钱去娶新媳妇,这样五哥就不会哭了。
她走到马身边,摸了摸马脖子。马儿跪了下来,等着凤仪骑到它的身上去。
2. 新妇
凤仪就这么做了军爷的姨太太。
他的名字叫王菱舟。
菱舟带着凤仪走出了茶园,也走出了大山。
马儿走得很稳,一下子就把小毛驴比下去了。
她靠在菱舟的怀里,嗅到一些干燥的烟火的味道,就像冬天凤仪在院子里点的柴火,有一些呛鼻,却很温暖。
他的胡碴儿碰到她的脖子,她觉得痒痒的,然后回过头去看他。
这是她**次那么近地看他。他不年轻了,但是还不老。他的皮肤有些粗糙,但是眼睛很亮,牙齿很白。
他告诉她,他在重庆有一个妻子,是早些年家里给说的亲事。几年前,他托人把她送到了重庆。他的妻子有一个洋气的名字——李安娜。他还有一个儿子,叫小军。
他们没有在浮梁县城过多停留。当天下午,凤仪就跟着他走水路去了武汉。
那是凤仪**次去那么大的地方。凤仪使劲儿看着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还有小洋楼玻璃窗上贴着的花花绿绿的玻璃纸,觉得连眨眼都是一种浪费。
“军爷,这里的人比浮梁多多了。”
“以后别叫我军爷,叫我菱舟吧,和安娜一样。”
“那不行,我怎么能直呼军爷您的名讳呢。”
“那你这样‘军爷军爷’地叫,我可怎么掩饰身份啊,小丫头。”
出了浮梁,菱舟就换上了便装,一身深灰色的西服,一双简单的皮鞋,再配上一副金丝眼镜。这身行头让他看起来不像个当兵的,倒像个读书人。
“那我就……我就叫你先生吧!我去过镇上的学堂,学堂里有一个教书先生就是你这样打扮的呢。”
菱舟看着她忽闪忽闪的眼睛,说:“好。”
菱舟带她到璇宫饭店住下,安顿好后,又带她去了胭脂路。
他们先去了一家旗袍店。旗袍店的展示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不同布料、款式、花色的旗袍,凤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看花了。
平时自己在家里做女红,就是去嫂嫂们那边拿样子,做来做去,也还是那个老样子。可这店里的旗袍,只是袖子就有那么多变化:短袖、长袖、窄袖、喇叭袖、大喇叭袖、马蹄袖、反褶袖……还有一些凤仪从来没见过,就更是叫不出名字了。
凤仪的目光落到一件鱼肚白底的半圆襟旗袍上。
“太太,喜欢就试试吧。”旗袍店经理说道。
乍一听到“太太”的称呼,凤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是和自己说话吗?凤仪在心里打起了鼓,低下头,没有接话。
“太太,人家让你试试呢。”菱舟学着经理的话,凤仪的脸蓦地一下就红了,她咬着嘴唇,头埋得更低了。
“您试试吧。”店经理又劝道,“这是前两天刚上的款式,除了颜色衬人,*值得一提的就是两边的侧开衩,太太们*是喜欢。”
“不不不,我才不要穿这个。”凤仪一看到两边开得高高的衩,就直摆手。都快要看到屁股了,这怎么穿出门去,凤仪心里想,还是身上的裤子好些。
“那这个怎么样?”菱舟从展示架上拿了一件湖蓝色带碎花的过膝旗袍,旗袍的领子是立领,用一颗琵琶扣扣着,显得十分雅致。凤仪看了看,长短倒是正合适,也不开衩,只是……没有袖子。
“先生,这件没有袖子呢。”凤仪小声嘀咕着,“不行不行,露着大胳膊呢。”
看来看去,好不容易才选了一件暗红碎金花的宽摆旗袍。样子是老了点,不过在水滴领的后面,露出了凤仪锁骨边白净细腻的皮肤。
那细碎的金色小花像跳跃的火焰,凤仪觉得自己变了,不是乡下的野丫头了,像个城里的小姐。菱舟从她背后解开她的辫子,帮她戴上与旗袍匹配的发饰。
他修长却略显粗糙的手指抚过她乌黑的瀑布一样的头发,*后落到她的颈窝里。“很美,很适合你。”菱舟说道,“之前的两件也买上,说不定你以后,会喜欢穿的。”
前脚刚从旗袍店出来,后脚菱舟就拉她进了一家鞋店。好在她没有裹脚,可以买从西洋进口的洋气的式样。
各种各样的高跟鞋在凤仪眼前晃来晃去,菱舟环视了一圈,让经理拿了一双黑色的尖嘴鞋,样子十分简单,却是上好的皮质。一上手,菱舟就说道:“就它了,你穿肯定好看。”
凤仪哪穿过高跟鞋,刚踩上去,就紧张得要摔倒。她扶着鞋柜的边,颤颤巍巍地走了两步。
菱舟伸出手臂,让凤仪扶着他,他牵着她照镜子。
凤仪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突然想起**次见他的样子。他坐在高头大马上,俯视着坐在水里的她。而今,她挽着他,是和他肩并肩站在一起呢。
菱舟蹲下来,用手指按了按鞋尖。
“嗯,正合适。”菱舟对鞋店经理招了招手。
“不要了先生,不要了。”凤仪忙按下了菱舟的胳膊,“这么好的鞋子,我会穿坏的。”
“坏了就再买新的,新的坏了,就再买新的。”菱舟径自走到柜台,对经理说道,“把你们卖得好的样子都拿来,合适的话,就都买了。”
菱舟又带她去选了几件首饰。其中有一对珍珠耳钉,是菱舟把她耳洞里的茶叶杆子取出来,帮她戴上的。他的手拂过她的耳垂,她“扑哧”笑了。
她说:“好痒啊先生,你下手得重点,不然还是我自己戴吧。”
菱舟说:“还是我来吧,总要学会的啊。”
“这世界上还有先生你不会的事儿吗?”
“有啊。”
“什么啊?”
“戴耳钉啊。”
凤仪就哈哈大笑起来,菱舟也笑了,她笑得那么欢实,当真是一点生分的感觉都没有了。菱舟想:这真是个磨人的小丫头啊,眼眉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灵气。
夜幕降临,菱舟拎着给凤仪置办齐全的物件回到了璇宫饭店。在朦胧的夜色里,他为她洗去了离家的忧愁,思乡的感伤,以及少女的羞怯。
他的鼻息梳理着她鬓间的柔丝,像在口里含了一颗樱桃,稍一用力,红色的汁液便顺着嘴角流出,甘甜中带着一丝酸涩。无垠的夜空中划过一颗流星,这颗流星撞到了她的心坎上,对她说:跟我走,去过新的日子吧!
长江的潮水涨起又落下,落下又涨起,拍打着两岸的沙石,发出阵阵低吟,*终在时间的流逝中归于平静。
“小丫头,你脚踝上的那颗红痣,像一颗红豆。如果你走丢了,我就循着这个记号,再把你找回来。”
“我才不走呢,我愿意跟着你啊,先生。”
菱舟在她的手心写字,凤仪不识字,她问他:“先生,你写什么呢?”
他附耳低言道:“柳色披衫金缕凤,纤手轻拈红豆弄,翠蛾双敛正含情。桃花洞,瑶台梦,一片春愁谁与共?”
作者简介
刘喜悦
80后,祖籍山东淄博,现居江苏南京。文学硕士,公职培训师,美读签约作者,致力于家族史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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