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如花隔云端:2

"第三十一章 圣尊也动了凡心 顾惜玖刚才虽然拒绝得很快，但心脏还是漏跳了一拍。 她知道圣尊是做得到的，就算左天师已经不喜欢这门亲事，但由圣尊做主，也由不得他不答应。 但是，她不想勉强…… 等等！她怎么想到“勉强”二字了？ 难道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想嫁给帝拂衣？只是因为不想勉强对方？ 顾惜玖握着茶杯的手僵住了。 顾惜玖和帝拂衣二人各怀心思地坐着，有些冷场。 屋外似乎有风吹进来。顾惜玖终于回神。她跟圣尊进来做什么了？不是想问那些疑问吗？ 该死！被其他话题一岔，她居然把主线给忘了！ “那个……圣尊，您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那些问题。”顾惜玖终于把主线扯回来了。 圣尊一时没反应过来：“嗯？”他深蓝色的眸子似乎有些迷蒙，在这一刹那，他似乎不是那个高高在上、腹黑毒舌的圣尊，而是一个有些茫然的孩子。 顾惜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一跳！ 不过，圣尊不愧是圣尊，那样的神态只保留了一瞬，他很快就恢复正常，双眸深邃起来，他幽幽一笑：“什么问题？本尊答应你什么了吗？” 顾惜玖唯恐他不认账：“刚才在外面，惜玖问您的那些问题，您说跟您来……” “嗯，本尊只是让你跟来蹭茶的，可没答应回答你的问题。现在茶你也蹭足了，本尊瞧你精神也上来了，可以去跑圈了。”圣尊站了起来，“本尊乏了，你且去吧。” 太可恶了！ 顾惜玖握拳。 圣尊瞧了她的小脸一眼：“很不服气？” 顾惜玖：“……” 圣尊接着说了一句：“不服气你来打我啊。” 顾惜玖瞠目结舌，没想到堂堂圣尊也可以这样耍无赖：“圣尊，那幕后之人是不是极为厉害，以惜玖之力压根无法与之抗衡，就算知道对方是谁也无可奈何，所以您才一直逃避这个问题，不对惜玖言明？” 圣尊叹了口气：“他确实不是你能抗衡的，你们的实力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那他到底是谁？圣尊说出来，惜玖*起码也提前有个防备。”顾惜玖不肯罢休。 圣尊看了她片刻，忽然问了一句：“你的蛊术是和谁学的？” 顾惜玖这次不肯对他“竹筒倒豆子”了：“圣尊，我回答了您的问题，您也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 “和本尊讨价还价？” “一问换一问，天公地道，童叟无欺！”顾惜玖坚持。 “能和本尊讨价还价的人还真不多，你倒是另类，胆子也不小！不过本尊今日心情好，和你交换一下问题也不是不行。你先说出你的蛊术师承何处，本尊自然会告诉你在千翎天那里看到的东西。” 难得圣尊这么干脆，顾惜玖也很干脆地说了自己的蛊术的来历。 在现代她认识一位玩蛊的高手朋友，她瞧着玩蛊好玩，就跟着学了几样。 她学蛊术极有天赋，别人学几年也未必能学好，她居然在几个月内就能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顾惜玖那个朋友觉得她是棵好苗子，就把她介绍给自己的师父。那个朋友的师父居住在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寨之中，并不轻易收徒，却对顾惜玖一见如故，教了她两个月，并把一本蛊术残卷送给了她。 在现代顾惜玖所学庞杂，主学的还是武术、毒术和医术。 她总感觉蛊术需要以虫为媒，而她不太喜欢那些虫子，再加上养蛊常常需要用人体精血来喂养，所以她虽然学了不少，却几乎不使用，也没养过蛊。 不过她倒是对解蛊很感兴趣，看着那些“小东西”在她手里灰飞烟灭比较有成就感。所以她主要研究了那本残卷上的解蛊术，那本残卷上不但有罕见蛊的下法，还有相应的解法。 当然，因为没有中蛊的人给她当试验品，所以她当时也就是看看而已。 幸好她记忆力强大，看一遍就记了个八九不离十。 她将自己的蛊术来历简要说了说，毕竟她觉得现代的知识和这里关系不大，她在现代的朋友再厉害也来不了这边。 但圣尊问得很仔细，包括传她蛊术那两个人的外貌特征。 *后他干脆递给顾惜玖几张纸、一支笔：“来，把他们画下来。” 顾惜玖也不傻，忍不住问道：“您不会是怀疑幕后的人是他们其中一位吧？不会的，我来已经很偶然，他们不可能也来的，穿越是个极偶然的事件……” “万事皆有可能，你且画下来，本尊对照一下看看。” “那您也把您怀疑的对象画下来给我看……啊，对，您把在千翎天那里看到的幕后人物也弄个画像吧？”顾惜玖道。 小丫头还真是一点儿亏都不吃！ 圣尊答应了，于是二人相对而坐开始作画…… 一炷香的工夫，二人分别画好了，然后交换着看。 圣尊画得很逼真，笔下的那个神秘人一身雪似的白袍从头罩到脚，看不出胖瘦，也看不出男女，只是通身气质有些冷厉诡异。那个神秘人每次出现都是在夜间，而且是在无月、无星的情况下，所以这一身装扮出现后，有些瘆人。 顾惜玖的画是素描，几笔勾勒出人物的特征，虽然有些失真，但人物的主要特征也跃然纸上了。 她那位朋友是位唇红齿白的帅哥，一笑起来就阳光灿烂的那种。但那位藏在深山里的师父看上去很另类，穿一身麻布长袍，身材高瘦挺拔，五官……看不全整个脸部，因为对方留了络腮胡子。 顾惜玖也说得明白，那位师父性子很古怪，寡言少语，极少出面，传她蛊术的时候也基本不露面，常常一个在里屋说，一个在外屋听。她和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圣尊将顾惜玖的那张画翻来覆去地看，冷不防来了一句：“你就和这人在一座竹楼里相处了两个月？”他指着络腮胡子说道。 “也不算吧。这个人只晚上将我唤去传授大约一个时辰，其他时间任我在寨子里跑。”顾惜玖道。 “他在寨子里的身份是什么？” “大蛊师啊！有名的大蛊师！寨子里的人都有些怕他。没事的话基本没人在他楼下路过。” “那他可在你面前显露过什么本事？” 顾惜玖皱眉道：“就是蛊术而已。” 一般的蛊术大师都有些神秘，而那个人更是神秘至极。 整个村寨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也不多，顾惜玖要不是每日都去他的竹楼一个时辰，估计也没机会与他相处。 “这么说，你没见过他出手？” 顾惜玖摇头：“没有，我们那边其实很和平，*多是东家丢了只鸡，西家跑了只羊……他的蛊术在那里并没有出手的机会。” 圣尊盯着她，隐隐有些调侃：“这人如此神秘，以你的性子应该暗探过他的竹楼了吧？他的竹楼里有什么？” 顾惜玖：“……” 她咳嗽了一声道：“我是去那里向人家学艺的，人家也算是我的半个师父，我又是尊师重道的人，干吗乱探人家的竹楼啊？” 圣尊不说话，只是盯着她。 顾惜玖心虚，拿眼瞪回去，结果**次在和人对视中败下阵来，举手：“好吧，我承认，我探了，但他那竹楼真没什么，就是有点儿陈旧而已，里面的家什也是普通家什，还有些养蛊的罐子。” “他养蛊的罐子什么样？”圣尊适时询问。 顾惜玖扶额：“圣尊，您不会真怀疑他吧？隔着时空呢！他来不了的！” 圣尊已经递过来纸和笔：“画下来。” 在这一刹那，顾惜玖有些后悔学过画画了，更后悔让圣尊知道自己会画画。 无可奈何，她根据印象画了几幅，画完向圣尊的方向一推：“都在这里了。” 或许是聊熟了，顾惜玖和圣尊说话越来越随意。“你呀”“我呀”说得很自然。 或许是嫌对坐不方便，顾惜玖干脆扯了椅子向圣尊靠过去，为他讲解这些蛊罐子里分别养了什么蛊。 二人肩并肩，不时讨论两句，那画面很和谐，也很温暖。 圣尊瞧了一眼身边神采飞扬、专注讲解的她，心中一动，有暖暖的热流涌上来。还是**次他在这个身份下有人靠这么近，而且还这么自然。不过也有些好笑，这个画面如果让四使看到，估计能惊掉下巴！ 这小姑娘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挑战了“神”的权威而不自知。 不过，他不准备提醒她，他觉得这样挺好。 高处不胜寒！ 其实一个人在高处待久了，也会孤独，也会寂寞，也会想要另一个人与己相伴。 圣尊走神了，这还是他**次在研究东西时走神。 直到她抬起头来，诧异地看向他：“圣尊，圣尊？我说得对不对？” 圣尊回神，她说什么来着？ 不过顾惜玖刚才在猜测这蛊的功能，说得头头是道。 圣尊不想让她看出他刚才走神了，所以微微点头道：“不错。” 顾惜玖眼睛一亮：“你也同意那神秘人不是他？我就说嘛，他虽然蛊术极高，但也不可能来这里的。”那个络腮胡子蛊师也算是顾惜玖的半个师父，而且对她也不错，她可不想让人怀疑他。 圣尊不置可否，将她画的那几张画都收了起来。 顾惜玖开始研究圣尊画的那幅神秘人的画像，圣尊画得很形象，但这人的伪装术实在太好，顾惜玖端详半天也没研究出什么，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有三维立体扫描仪就好了，那个东西可以直接扫描人的骨骼，他就算伪装术再高，总改变不了骨骼架构……这个人在天聚堂藏了这么多的棋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个答案现在注定是无解的，圣尊也没回答她，任她在那里猜度。 这样的时光很美好，让他有些贪恋。天不知不觉就亮了。 外面忽然传来几声轻叩，赏善使的声音传来：“圣尊，古残墨率人求见。” 圣尊皱了一下眉，被人打断这难得的温馨时刻，他有些不高兴。 顾惜玖从各种分析中回神，向外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外面天光已经大亮。 她居然和圣尊在一个屋子里聊了小半夜！还聊得热火朝天的，她自己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古残墨求见圣尊，定然是有事禀报，说不定是关于那个神秘人的，那她要不要也跟着听听？ 她略一纠结，圣尊已经开口：“你先回去，本尊的床帐记得补一补。” 顾惜玖才想起这茬。 圣尊一直不睡拽着她在这里聊天，是不是因为床帐破了睡不着？ 她应了一声，正要离开，圣尊再次开口：“还有那罚跑十圈……”他顿了顿，顾惜玖满怀希望地看着他，她觉得今夜的圣尊脾气很好，说不定看她破案有功的分上就免了惩罚。 他却接着说下去：“一圈也不能少。” 果然圣尊的好脾气都是浮云啊！ 她应了一声开门出去了。 出门的时候正和赏善使碰了个对面。大清早看到她从圣尊的房间里出来，赏善使极力忍住八卦的念头，淡定地和她打了声招呼。 顾惜玖转身离开的时候，赏善使忍不住盯着她的背影瞧…… 她走路依旧轻盈，双腿也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应该没有承欢吧？ “她怎么样？”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很好啊，模样漂亮，身材也正，还有本事……”赏善使随口回应，但应到一半儿，骤然回神，看着站在身边的圣尊打了个寒战，忙俯身行礼，“圣尊！” “喜欢她？”圣尊像是随口一问。 赏善使打了个哆嗦：“不……不喜欢！”他哪敢喜欢圣尊在意的女人！ 圣尊挑眉，语气似有不悦：“不喜欢？她还不够优秀？” 赏善使：“……” “她……她够优秀！属下从来没见过这么优秀的姑娘。” 圣尊这才满意，又问了一句：“那你说实话，喜不喜欢她？” 娘啊，这要怎么回答？求正确答案！赏善使泪流满面，脑子转得像风车似的，*后终于让他抓住一个很保险的答案，连忙拎出来：“属下是欣赏她、崇拜她……”她说不定是未来的圣尊夫人，他的女主人，所以他说崇拜她也没错，只是提前崇拜了而已。 圣尊愣了一下，鄙视道：“她几岁，你几岁，你比她大了不知道多少轮，你崇拜她？你的脸皮也忒厚了。” 赏善使：“……”娘啊，早知道如此，他刚才该把惩恶使踢进来向圣尊禀报的。他能不能让时光倒流回去？ “像只呆头鹅似的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把古残墨他们带进来？”圣尊不耐烦了。 赏善使如蒙大赦，应了一声，飞也似的跑了。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骂古残墨，这老儿受了这么多的刑罚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精力，大清早跑来这里折腾，看来还是罚得太轻！ 不行，今天他要亲自监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