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有光,灵魂有香:20位民国女子的人生图鉴/白凝

林徽因：放弃错的爱情，才会遇到对的人 ◆理智的爱，容不得一点马虎 在许多男人心中，林徽因是一抹温柔的印记。她热爱古建筑，也喜爱诗歌，在理性与感性之间切换自如，活得与世无争。 有人说，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寻常女子纵然再美，又哪能禁得住岁月的摧残？即便被誉为仙女，谁又能在“仙境”中待一辈子？林徽因却偏偏做到了，因为她懂得，仙女落入凡尘，感受人间烟火，同样可以美得脱俗。 出生于浙江杭州的林徽因是一位典型的江南女子，她的祖父是进士出身，曾在浙江金华、孝丰等地担任官职。父亲林长民则毕业于日本早稻田大学，在诗文和书法方面都颇有建树，曾经在北洋政府做过司法总长。 与父亲相比，林徽因的母亲何雪媛多少显得有些逊色。她是浙江嘉兴一个小商人的女儿，没有接受过新式教育，文化程度不高，沉溺于旧思想之中，个性有些急躁、固执，不讨男人喜欢。更可悲的是，她只是林长民的第二个妻子，也就是继室。 林徽因的父亲先后一共有三个妻子，*受他宠爱的是第三个。平时，他很少去林徽因母亲居住的后院。因此，林徽因从小就能感受到，当一个女人失去了丈夫的宠爱与尊敬，将会活得多么压抑。 或许是因为父亲与母亲的关系，林徽因太早地见识到婚姻中*阴暗的一面。这也让她在日后能爱得理性而又克制。 虽然林徽因的母亲不受父亲喜爱，但自幼机敏过人，又聪慧好学的林徽因，却被父亲视作掌上明珠。林长民想要好好地栽培这个女儿，为了让她拓宽视野，接触到世界*先进的文化，1920年开始，他带着林徽因游历欧洲。 林徽因曾说：“我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幸福而走运的人，但是早年的家庭战争已使我受到了永久的创伤，以致如果其中任何一点残痕重现，就会让我陷入过去的厄运之中。” 16岁，情窦初开的年华，林徽因在欧洲邂逅了浪漫的诗人徐志摩。有时候，爱情就是一种不期而遇。那一天，徐志摩接受林长民的邀请来到林家，一进门，就听见林长民向楼上喊：“徽因，快下来，有客人来了。”徐志摩立刻听到一声清脆的回答，随后便是高跟鞋接触楼梯的声音，仿佛一串优美的乐曲，在楼梯上弹奏开来。 一袭白裙的林徽因，就这样翩然伫立在徐志摩面前，如同仙女徐徐飘落凡间。徐志摩看得忘记了呼吸，还是林徽因主动伸出手，大方地表示欢迎，徐志摩才缓过神来。 他们三人坐在桌边尽情谈笑至半夜，林长民提前离场，林徽因和徐志摩却一直交谈到天明。当意识到自己必须离开时，徐志摩早已在林徽因的才华与美貌中沉沦。他的浪漫、热情、优雅与博学，也深深地吸引了林徽因。 林长民向来开明，鼓励女儿寻找自己的爱情，并且，他也同样欣赏徐志摩的才情。于是，徐志摩与林徽因走得越来越近。 康桥是徐志摩和林徽因*喜欢去的地方，那里迷人又浪漫，当夜幕降临，林徽因的双眸在月光下脉脉含光，让徐志摩迷恋得无法自拔。 他们的爱情在异国他乡迅猛地滋长着，但理智也提醒林徽因，横亘在别人的家庭中间，她的爱情注定得不到祝福。 刚好，林长民有回国的打算，林徽因便决定跟随父亲乘坐邮轮回国。出发的那天，徐志摩前来送行，林徽因纵然不忍割舍一段热恋，可为了彼此的幸福，她还是咬着牙斩断情丝。 多年以后，当谈起这段旧事，林徽因认真地说：“其实徐志摩他爱的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他用诗人的浪漫情绪想象出来的林徽因，可我其实并不是他心目中所想的那样一个人。” 后来，徐志摩终于和张幼仪离了婚。那一纸离婚协议，让他如获至宝，兴冲冲地赶回国找到林徽因。可惜，却终究没能与她再续前缘。 不知林徽因是否真的对徐志摩再无一丝感情，那时的她，已经和梁思成订婚，足见她是一个能用理性战胜情感的人。 不久，林徽因与梁思成一同去往美国留学。远离父母的异国生活，让她的身心更加成熟，也更加懂得如何理智地控制自己的感情。回国之后，林徽因与徐志摩偶有往来，不过，她始终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既不会过分亲密，也不会过分疏离。 这一段未能结果的爱情，在林徽因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得知徐志摩死讯的那一刻，向来端庄冷静的她，竟然瘫软在地号啕大哭。梁思成也加入了搜寻徐志摩遗体的队伍，当他归来时，带回一块徐志摩生前乘坐的飞机的残片，算是徐志摩留给林徽因*后的怀念。 ◆婚姻是展示自我的舞台 林徽因与梁思成的结合，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当年，梁启超担任民国政府财政总长时，林长民正担任司法总长。同在北京任职的两个人，私交甚好。早在林长民带林徽因游历欧洲之前，他和梁启超就有意撮合自己的一双儿女。 当年，17岁的梁思成**次见到14岁的林徽因时，她的清澈与灵动令他眼前一亮。爱情的产生，或许就是一刹那的事情，梁思成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姑娘。 从伦敦回国后，林徽因先是跟父亲回了上海，之后又随父亲一起，被梁启超派人接回北京。 与林徽因重逢后，梁思成更加笃定，这就是他想要共度余生的人。在那次交谈中，林徽因谈到自己以后要学建筑。而当时的梁思成对什么是建筑，并没有深刻的理解。林徽因告诉他，那是包括艺术和工程技术为一体的一门学科。 当时的女子，大多喜欢风花雪月的学科，文学、音乐、绘画，是女子*热衷的专业。在很多人看来，建筑是一门充满枯燥的理论和数据的学科，林徽因却偏偏热衷于此。这源于她的远见，她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建筑学可以为中国的建筑服务。 他们很快便坠入了爱河，父辈们更是非常乐意看到他们和睦相处。不过，梁思成的母亲和姐姐梁思顺却并不喜欢林徽因，有人说，林徽因似乎没有什么女人缘，想必这便是一个出处。不过，母亲和姐姐并没有成为他们婚姻的阻碍。按照梁启超的安排，梁思成从清华大学毕业之后，就带着林徽因一同出国留学。 于梁启超而言，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既可以让自己未来的儿媳避开徐志摩，也可以增进他们夫妻双方的感情。不过，出国留学的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 梁思成因为骑着摩托车参加“国耻日”示威大游行，不幸发生车祸，被送进医院急救。一个月之内，他一连接受了三次手术，出国的日期也不得不延迟。 梁思成养病的这段日子，他与林徽因之间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升温。林徽因每天都会去医院陪梁思成说话，给他安慰，对他照顾有加。这让梁思成忘记了腿伤的疼痛，每一天都在幸福快乐中度过。 1928年，林徽因和梁思成在加拿大举行了婚礼。当时梁思成问：“为什么选择我？”林徽因答：“这个问题我要用一生来回答你。” 不俗的回答，正如林徽因脱俗的个性。婚姻对她来说，是另一段美好人生的开始。 婚后，梁思成将林徽因当作珍宝，捧在掌心里。他们曾有过一段奔波逃难的岁月，林徽因不幸感染上肺病。梁思成义不容辞地担任起私人医生的角色，亲自为林徽因打针、消毒、煎药，照顾得无微不至。 林徽因的病情一度非常严重，整日整夜地咳嗽。当时他们正在李庄避难，连水电都没有。梁思成便每天自己动手生炉子，来给林徽因取??暖。 因为患病，林徽因对饮食有些挑剔。纵然当时的条件已经异常艰苦，梁思成还是想方设法满足林徽因的口味。就是在那时，他练就了一手的好厨艺。 林徽因仿佛是天生的女神，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她却在婚姻中活出了女人*高的姿态。这绝不仅仅因为林徽因的美丽，更因为她把婚姻当作一门艺术，懂得用心去经营，更懂得在恰当的时候，展现自己的魅力。 在昆明寄居时，林徽因和梁思成也曾为柴米油盐耗费心神。因为战乱，梁思成用于测量的皮尺丢失了。那是当时非常难得的物品，梁思诚为此懊恼了许久。 林徽因瞒着梁思成，在黑市花二十三法币的高价买了一条送给他，而她当时每个月的收入不过才四十法币而已。 有人说，林徽因对梁思成并非真爱，可这个暖心之举，便是林徽因深爱梁思成*好的证明。 学成归来之后，林徽因和梁思成同时受聘于东北大学建筑系，后来又被聘为清华大学建筑系一级教授。 回到清华园之后，林徽因的身体越发不好。虽然她得的肺病是会传染的，但梁思成毫不介意，依然带着子女和她同桌吃饭。即使后来染上肺结核，他也从没有抱怨过。 有人不懂，在众多爱慕她的才子当中，林徽因为何选中了梁思成。这便是林徽因智慧与理性的体现。 在梁思成面前，林徽因真的活成了女神。梁思成曾用一周时间亲手为林徽因制作了一面仿古铜镜，从雕刻、铸模到翻砂，每一道工序都包含着他满满的诚意。并且，他还专门在镜子背面写道：“林徽因自鉴之用民国十七年元旦思成自镌并铸喻其晶莹不珏也。” 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后，林徽因依然是梁思成心中的瑰宝。他曾说过：“做她的丈夫很不容易。中国有句俗话：‘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人家的好。’可是对我来说，老婆是自己的好，文章是老婆的好。我不否认和林徽因在一起很累，因为她的思想太活跃，必须和她同样反应敏捷才行，不然就跟不上她。” 梁思成的确大半生都在追逐林徽因的脚步，因为林徽因是那样一个鲜活的个体。她的头衔是“建筑学家”“作家”“诗人”“教师”，而不是“梁思成的夫人”。 她设计的“白山黑水”图案，成为东北大学的校徽；她还曾和梁思成一起，前往河南洛阳龙门石窟等地，走过全国十五个省、二百多个县，辗转奔波，只为考古研究；她还设计了八宝山革命公墓建筑格局。为了保护北京古牌楼，她甚至还曾指着当时北京市副市长吴晗的鼻子痛斥：“你们真把古董给拆了，将来要后悔的！即使再把它恢复起来，充其量也只是假古董！” *值得一提的，是林徽因那著名的“太太的客厅”。当时在她和梁思成的家里，大概每个周末举办一次文化沙龙。当时的文人名流云集于此，其中包括胡适、沈从文、梁实秋等人，都是“太太的客厅”的常客。在这群畅谈文学艺术、中外诗歌散文的知识分子中，林徽因依然是*富魅力的一个。她如同繁星映衬下的月亮，浑身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情与爱，唯有聪明的女子才能区分 林徽因的与众不同之处，还在于她的坦诚。就连有人闯入她和梁思成的婚姻，她依然能做到不隐瞒，给予梁思成和另一个人足够的公??平。 同样对林徽因心生好感的，是金岳霖。他是著名的哲学家，毕业于清华大学，又曾游学美国及欧洲诸国。回国之后，金岳霖在清华和北大执教，因为西方文化的影响，他总是西装革履，一派绅士风??度。 遇到金岳霖时，林徽因已经是一名二十八岁的成熟女性。少女的稚气已经从她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名成熟女子的优雅韵味。 有人说，金岳霖的内心是孤独的，否则，他不会那样酷爱养斗鸡，甚至对斗鸡啄食他盘中的食物也毫不介意，仿佛只要有鸡的陪伴，他便不会太孤独。林徽因的出现，是对金岳霖内心孤寂*好的慰??藉。 在林徽因心中，对金岳霖也是不乏崇拜与欣赏的。于是，她向梁思成坦诚：“思成，我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道该怎样办才好。” 出人意料的是，梁思成竟也那样冷静。他不是不难过，却也不愿因此伤害多年的夫妻情分。他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天，将林徽因的双手捧在掌心，平静地说：“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选择了老金，我祝你们永远幸福。” 在梁思成的心中，林徽因依然是**位的。为了林徽因的幸福，他甚至愿意把自己这个丈夫的位置拱手让人。他的爱与大度，深深地感动了林徽因。她原封不动地将梁思成的话转述给金岳霖，金岳霖的话语中同样难掩对梁思成的钦佩：“看来梁思成是爱你的，我不能去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还是退出吧。” 从此，金岳霖成为梁思成和林徽因永远的邻居。在*艰难的岁月里，他们共患难，给彼此温情。并且，金岳霖终身未娶。人们无法理解，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为什么偏偏对林徽因一人痴心。唯有金岳霖自己明白，自己的目光早已被林徽因身上的魅力锁定，无法转移。 林徽因去世之后的某一年，金岳霖突然把林徽因生前的好友约到北京饭店。人人都很纳闷：老金为什么突然请客？在饭店里，已经满头白发的金岳霖，脸上一副遇到喜事的表情。他站在众人面前，满脸笑容，竖起一根手指，比画着说：“今天是徽因的生日。”众人惊讶不已，许久才回过神来，紧接着便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他们以同样的理性，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因为理性，林徽因的人生才活得那样淡定从容，不曾陷在爱情中乱了方寸；因为感性，她才任由爱情在心底生长，使她成为一位诗人。 无论何时何地，林徽因都是*与众不同的。因为得了很严重的肺病，她必须经常卧床休息。即便如此，她依然穿着一身骑马装，丝毫不允许自己像一个病人。她说起话来还是那样健谈，谈话的内容却并不是家长里短，而是有学识、有见地、犀利敏捷的批评。 对于艺术、文学、建筑，甚至人生，林徽因都有超越常人的悟性。虽生在一个才女辈出的年代，却并没让别人掩盖住她的光芒。正如有人评价的那样，她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行走于红尘之中，却向来与世无争，淡定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