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更远的地方大家笔谈窦志先

　　《想到更远的地方：大家笔谈窦志先》：　　作为一个当代军人，窦志先以独具的那种诙谐情致的斑斓光彩，诉说着一种无可舍弃的对生活的挚爱，这首先表现为他对时代的某种具有深度的感悟。《人心隔肚皮》是一个看上去很轻巧的短篇，却载负着比较厚重的主题。庄上的老皮匠万老汉收养了孤儿耿大进，原指望耿大进做一个倒插门的女婿，接替他精致的手工艺，维持小康之家的和谐美满。尽管新一代人有自己的远大抱负，但这抱负却不能见容于保守成性的万老汉，县剧团来庄上演出，他不准女儿、大进去看，而要他们加班干活。耿大进用难以置信的忍耐克制自己，直到突然有一天不辞而别，他终于拒绝了万老汉那把精巧的锥子“传家宝”，另寻更广阔的天地去了。这小说的象征意味在于，新时期以来改革开放的新鲜气息终于吹进了闭塞的农村，“外面的世界”对于新一代农民的诱惑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古朴落后的田园生活方式的吸引力。在中国式的默默忍受的农民性格中，已经悄悄地融入了新时代勇于闯荡、敢于创造新生活的个性。耿大进未尝不知道他不辞而别之后的骂名，他也并没有窘迫到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地步，然而他终于有了不能满足终老于兹的觉悟。万老汉所代表的古老田园的生活方式虽然有值得观赏甚至留恋之处，但在商品经济日趋发展的时代，作者还是为它唱了一曲凄婉的挽歌。道德的评判（如“人心隔肚皮”）在这里已显得苍白乏力，新时代的气息以其蓬勃的活力蔚成劲风，改变着哪怕是那样偏远的农村。　　然而，对于整体上的农村而言，改革开放的浸染主要还是表现在经济的层面，对于传之久远而又自成体系的道德意识来说，要获得改变却是一个相当艰巨的过程。如果说窦志先的农村题材小说对改革开放的新生活发出了礼赞，那也是以含蓄的方式，以村民们尚未理解的方式表达出来的。对于志先来说，他对农村中愚昧、无知、落后的一面或许有更深些的感受。《死胎》便是这种感受的生动表达。在这部充满荒诞气息的中篇小说里，主人公郎中老爹一开始就置身于一种尖锐的冲突之中：处于难产之中的儿媳妇已经生命垂危，而他作为一个接生的行家里手却在“翁媳”的道德警戒线前举步维艰。儿子找船不着空手而回，往城里医院送的可能性已经不再存在，儿子在敦促父亲履行一个郎中的职责，而老伴却哭天抢地，绝不让郎中老爹为自己的儿媳妇接生。小说以郎中老爹断然接生，只接下一个死胎解决了**个冲突。然而，其他的冲突接踵而至：先是村妇们的飞短流长；继而是村长组织的“桃色新闻批斗会”；再是死胎变成小神仙显灵的谣言四起；又有大批城里的时髦善男信女们蜂拥而来寻仙拜神；马村长为糊弄城里人而装神弄鬼；报应很快降临，村里的猪接二连三地死去……在这个波澜起伏的故事里，活脱脱刻画出了文明与愚昧共存、科学与迷信同在的当代农村生活的夸张与变形，有意无意间表明了在现代化的进程中，国民文化素质和道德观念同步迈进的极端重要性，令人深思。　　我们不难发现，在《蓝鸟》中，有相当一部分作品，是用针砭、嘲讽生活中某种缺欠来表达作者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期待的。比如《后来者居上》中那位抢夺年轻人创作成果的中年剧作家吴思；《远亲不如近邻》中那胡搅蛮缠的牛兰母女；《蜗牛壳·窗花儿》中对妻子不忠的丈夫以及“第三者”丽莉……这些人是我们平凡生活中经常碰到的普通人。他们中，有的至今执迷不悟，坚持自己的错误（如吴思）；有的却良心发现，决心悔过自新，重新做人（如丈夫）；有的在美好善良的感召下，悟出了为人处世的道理（如牛兰母女）……不论他们如今怎样，小说的作者都已经在作品中表现了一种诙谐的宽容和童稚般的和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