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在路上

漫漫车程：开往布朗库西的《无尽之柱》 “罗马尼亚的一切都很慢”，司机帕维尔有些无奈地告诉我们。他说得一点儿也不夸张。帕维尔载着我和妻子约瑟芬从锡比乌去特尔古日乌看雕塑，全程约240千米。帕维尔说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条距离长但耗时短，另一条距离短但耗时长。不过两条路都不会很快。 果不其然。刚过早晨九点我们就出发了，虽然走了耗时短的路线，但直到下午两点左右才到达目的地。感到身体酸痛与疲惫之余，我们也更加理解，为何这件传说中的现代主义绝世之作鲜有人问津。 这次疯狂之旅是因为我想看真实的艺术作品。过去这些年里，这种冲动让我和妻子踏上了好几趟堂吉诃德式的旅行。有一回我们 长途跋涉，终于到达意大利南端的雷焦卡拉布里亚，只为在里亚切青铜武士像前驻足片刻。很多人都认为，在现存的古希腊雕塑中，没有哪一件雕塑的精美程度能与里亚切相比。但就像约瑟芬当时说的那样，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花上几天时间、辗转几百千米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只为了欣赏两座表情凶狠、身体裸露的男性青铜雕像的。 与之相比，这次去看《无尽之柱》不过是稍微绕了点路而已。我们本来就在锡比乌度假，这个美丽古老的城镇充满了鲁里坦尼亚王国的魅力。从地图上看，布朗库西的名作离我们似乎不远。我实在不想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无尽之柱》位置偏远、难得一见，这也是它吸引我的部分原因。尽管《无尽之柱》跻身 20 世纪*负盛名的艺术作品之列，但很少有人亲眼看见过它的风采，至少在伦敦艺术圈里是这样的。一番打听后，我只知道泰特美术馆有位馆长 曾去过一次，但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