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

一 麻姑进山 很久以前，有一个在麻城驻守的将军名叫麻秋，生性残暴，肆虐横行。一天夜里，麻秋梦见自己坐在江边垂钓，正在为长时间没有钓到鱼烦躁不安，猛然见到钓漂在蹿动，他喜上心头，麻利地撩竿起线，钓上来的竟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水珠闪烁，艳丽惹眼。麻秋心中好生纳闷，再也无法入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声婴儿脆响的啼哭，惊愣了还在苦苦思索梦境的麻秋。他妻子生下一个白白胖胖、惹人喜爱的女孩，麻秋给取名麻姑。麻姑不仅漂亮可爱，而且非常聪明伶俐，出生第三天便咿咿呀呀学语，一个月后能跟父母学读诗文，五个月能将《小九九》《百家姓》《三字经》倒背如流，一岁将家中藏书读得滚瓜烂熟。更令人惊奇的是她竟可以将抛撒出去的普通白米，变成光彩夺目的璀璨珍珠。不过，麻姑可不轻易抛撒着白米变珍珠玩，她十分爱惜粮食，常常对人说：“如果一个人丢弃一粒米，他的生命就减少一天。”此话虽然出自一个孩童之口，但人们对具有特殊能力的麻姑的话深信不疑，珍惜粮食，蔚然成风。麻姑还说：“珍珠虽好，如果不择手段地取之无道，贪得无厌，那将是祸端。” 麻姑自小不喜欢被母亲抱在怀里扯在身边，喜欢独来独往地去找小孩们玩游戏。她并不以将军的女儿自居，总喜欢同驻地的穷孩子一起玩，并把自己拿的好吃的东西，分给那些衣不遮体、浑身脏兮兮的穷孩子吃。麻姑的怜悯之心，得到人们啧啧称赞。 游玩在军营中的麻姑，身后总是跟着一群年龄相仿的小孩。他们在军营中捉迷藏、吊小鸡、打棍儿，因为麻姑是将军的女儿，军士没人阻拦，倒是喝着彩围观。麻姑更喜欢观看军士操练，惟妙惟肖地模仿动作，并领着一群小孩在军营外小河边的沙滩上列阵操练，虽然他们手里拿的是树枝、木棍，动作滑稽，却亦庄亦谐，引来围观者阵阵喝彩。幼小的麻姑虽然是个小女孩，却是发号施令的小孩头儿，展现着令人惊叹的号召力。 军营里的将士总爱教给麻姑一些拳脚功夫，麻姑把套数口诀铭记在心，朗诵在口，如同吟唱，优美动听。麻姑将拳术练得干脆利索，呼啸带风，让军士们看得眼花缭乱。那些军中小将故意在对练中拉近与将军女儿的距离，这不仅因为麻姑长得漂亮，婀娜多姿，平易近人，和蔼可亲，逗人喜欢，还有更深层的目的是讨得麻姑欢心，在将军面前美言几句，以图升迁。 麻姑养成了朝习文夜练武的习惯，每天捧书在晨曦中，琅琅读书声如同小曲绕梁，引来百灵、画眉等鸟儿在树上、屋脊蹦跳着欢歌，像是在为麻姑陪读。晚饭后，麻姑紧衣束腿，在月色下的院子里，将拳练得呼啸生风。 斗移星转，转眼间麻姑到了十八岁，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丽姑娘。岁月的流逝，并没有带走她父亲麻秋的暴虐秉性。他奉皇帝的圣旨，役使百姓修筑城墙，巩固城防，变得更加残暴，命令监工用皮鞭子驱使着役工每天从日出于到日落。又从日落干到第二天鸡叫，方可短暂休息。役工们累得疲惫不堪，怨声载道，有的在皮鞭的抽打下倒下，就再也没有爬起来。心地善良的麻姑见不得这种惨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几次找父亲要求善待役工，带着泪声哀求，也无济于事。心狠手辣的麻秋，一味催促工期，追求功名，哪管役工的死活，他把女儿麻姑的善意相劝当作了耳旁风。麻姑知道每天黎明前的鸡鸣后，筋疲力尽的役工才能稍微歇息，计上心来。她每天早早起床，悄悄躲在墙角，偷偷模仿着学公鸡打鸣。 麻秋问夫人：“近几天，女儿起这么早去干什么？” “去读书呀。麻姑这么用功，将来肯定能考个状元，可惜没有女孩子应试的福分。”夫人为麻姑为女儿身感到惋惜。 麻姑很快便能惟妙惟肖地学公鸡打鸣。在天黑后，她躲在院落暗处，学公鸡打鸣，周围的公鸡听到呜叫，此起彼伏地跟着啼叫，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役工便可以休息。 麻姑的行动并没有引起麻秋怀疑，他认为麻姑是去练武了，对夫人说：“军士们说，麻姑的武功练得炉火纯青，男丁也不在她的话下，我觉得未必，得空，我与她比试比试，看看我这个将门凤女到底如何。” 可是，不久这个秘密被监工发现了，禀报给将军麻秋。麻秋听后，气得火冒三丈，下令把麻姑关进了牢房。如若麻姑不是他的女儿，非被砍头不可。心系役工疾苦的麻姑即使被关在牢房里，每天夜里，仍然学公鸡打鸣，各家各户的公鸡闻声一齐鸣叫。俗话说：虎毒不食子。然而，盛怒之下的麻秋几次欲下令将麻姑斩首，多亏夫人苦苦哀求，才作罢。 麻姑的母亲几次进牢房劝导麻姑向父亲认个错，求得父亲宽恕。麻姑说：“女儿无错。”母亲说：“你是官家小姐，认错后就可以回家，乐相随，福相伴多好。这牢房怎能是你待的地方？”麻姑说：“父亲把抓来的役工一个个都折磨死了，谁来修城墙？没有农家，哪有官家？福、乐又从何谈起？错在父亲，女儿不服。我不能拿着理儿当错误说。为了救苦难中的役工，我宁愿将牢底坐穿。” 麻秋知道女儿的一番话后，气得脸像个紫茄子，直跺脚，下令狱卒对麻姑严加看管，施以虐待，想迫使麻姑屈服。麻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