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之咏

一 江苏之咏 登九连尖二首 句容九连尖，介汤山与宝华山之间，由九山连绵而成，主蜂高四百三十余米，多草甸，亦有灌木，巍峨而秀丽，有华东小武功山之誉。庚子六月十二，往登，同行者四十余人，然其时酷热殊甚，兼峰高坡陡，无可遮者，皆气喘吁吁，半途而铩羽，竟无一人过三尖者。虽未竞其程，然亦至山巅，俯瞰而兴奋也。同行有甚伤之，或甚憾之，余不以为然。夫成者，何也？心乐之谓也；夫败者，何也？心悲之谓也。故成败，皆由心也，且今日之败，未必他日亦败也。于此，谢安可学，东坡可效也。 - 欲越九连尖， 三峰不过还。 留得谢安志， 他日上云山。 二 鳄鳄九连尖， 叠峰耸紫天。 抬头望苍宇， 俯首眺青山。 草甸云中挂， 灌丛空际悬。 遥观飞鸟起， 壮志越轻岚。 龙吟湾二首 庚子七月廿六，余与家人往溧水龙吟湾，观山水之苍茫，寻自然之意趣也。穿山林，打板栗，步阡陌，观水稻，午则野炊。美哉！乐哉！唯惜者，杨梅过也。 一 龙吟有水湾， 板栗遍山峦。 秋稻黄于野， 杨梅六月甜。 二 龙吟碧水间， 林野有梅园。 长棍寻高栗， 儿童跑满山。 野炊龙吟湾 庚子七月廿六，余往溧水龙吟湾，打板栗，步稻埂，午炊于旷野，其乐也无穷矣。人生，当张则张之；当弛，亦应弛之也。 风吹叠岭有龙吟， 翠谷青湾浮碧云。 六月杨梅虽已渺， 三秋栗子却皆沉。 田间水稻垂黄穗， 林里土鸡传素音。 一阵轻烟野炊起， 未酌尽似醉醺醺。 登无想山四首 庚子七月廿六，往登溧水无想山。步山径，穿林荫，望天池，闻禅音，有所思，亦无所想。人世沧桑，世事无常，唯心清意轩可也。 一 金陵无想山， 无想步林间。 禅寺能心净， 天池可意轩。 二 悠悠无想山， 禅寺已千年。 尘世心当阔， 终将如逝烟。 三 袅袅起禅烟， 烟消无想山。 红尘虽有泪， 心净自能安。 四 步于无想山， 缕缕起禅烟。 蝉噪高枝上， 鸟鸣轻霭间。 天池碧波广， 木栈翠芦连。 静坐松竹下， 似觉一万年。 登瓦屋山二首 庚子八月十六，余往登溧阳瓦屋山。其地处溧阳之北，句容之南，峰峦叠耸，林木苍翠，杂花处处可见，鸟语处处可闻。葱茏之中，掩宝燕寺，其袅袅禅烟，缥缈而虚无也。余步于苍岭之中，似遗世而独立也。昔日，太白等亦曾游之。 一 遥看瓦屋山， 拔于苍野间。 奇花缀沟壑， 异木遍峰峦。 鸟语半空里， 云飞数岭边。 林深不知路， 袅袅有禅烟。 二 千仞瓦屋山， 直插云海间。 飞驰野花里， 斜挂断峰边。 岭上闻禽语， 林中见寺烟。 登高心意阔， 不必念终南。 观上杆湖 上杆湖，即上杆水库也，地处瓦屋山北麓，属句容上杆村所辖。其水面约三千亩，堤长约四百米，湖光山色，碧波荡漾，观之沁人心脾。庚子八月十六，余登瓦屋山，返时过之。同行多儿童，乃于湖边打水漂，竞其远也，小女则忙于水边捉虫，不亦乐乎。亦思童年之逍遥与惬意也。 瓦屋山麓闪湖光， 一坝迢迢凌莽苍。 坡下顽童水漂起， 岸边老叟钓丝扬。 白鸥轻掠涟漪去， 黄雀悠寻芦苇藏。 还忆他年于故里， 牧牛天地尽茫茫。 望丫髻山二首 丫髻山，位于溧阳，为茅山之余脉，古称丫头山、鸦髻山、丫仙山、丫山、髻山、恰愤山等，因似女子发髻，故得名。其海拔四百余米，略高于瓦屋山。此处山陡林密，云雾飘飘。庚子八月十六，余登瓦屋山，远望丫髻山，巍然也！奇之也，遂归赋之。 远观双髻耸云天， 似有神仙隐雾间。 未敢高声语低谷， 恐惊玉女返蓬山。 丫髻扶摇入九天， 流岚翻卷万年间。 太白游历到何处， 欲迓寻仙丫髻山。 泛舟白鹭湖五首 庚子八月廿日，余乘皮划艇，泛舟于金陵白鹭湖。白鹭湖者，即邵堰水库也。此地湖光山色，碧波荡漾，行于波上，浮于天地，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有所思，亦无所想。同游有戏球而落水者，皆开怀也。 一 泛舟白鹭湖， 似在九天浮。 飞鸟身边过， 轻云与桨逐。 二 空中白鹭飘， 水上小舟摇。 桨落涟漪去， 人如浮九霄。 三 空中旋鹭鸥， 水上鹞鹏游。 浩浩清波荡， 长天一叶舟。 四 山秀水茫茫， 泛舟浮九苍。 戏球相覆落， 波荡笑声扬。 五 金陵白鹭湖， 浩浩碧云浮。 蒲苇水边茂， 芰荷波上铺。 空中起流霭， 浪里落飞凫。 划桨泛舟去， 似觉天地无。 野炊白鹭湖 庚子八月廿日，泛舟于金陵白鹭湖，午则野炊于坝下。食于天地，醉于河山也。 白鹭翥湖波， 泛舟撷芰荷。 野炊天地里， 心已醉山河。 从林穿越二首 庚子八月廿日，余泛舟白鹭湖，后穿越阔塘山。深入丛林，竹木参天，枯则纵横，几无路可循，乃原始之境也。余与同行每披荆斩棘，方可得路，时日之将幕，有恐者，忧不得出也，余则勉之，亦担然也。终出，尚未暮也。此行，余之所得者，甚众也。亦见八月炸、龟甲竹、栝楼等物。 一 仲秋深入阔塘山， 壮木枝繁枯木颠。 生死本为霄宇事， 步出绝境返人间。 二 密林强越阔塘山， 野木杂生行路难。 日暮披荆返人境， 纵然龙场亦伯安。 徒步幕府山三首 庚子重阳，余步于幕府山。徒步，亦览长江，滔滔江水，流于九苍。余思远矣。 一 徒步迢迢幕府山， 滔滔银汉淌云天。 千秋不止秦唐去， 远望苍苍鸥鹭旋。 二 横越苍苍幕府山， 大江滚滚没云烟。 波涛万里从无止， 愿步神州至暮年。 三 庚子重阳幕府游， 大江东去水悠悠。 行于苍岭叠峰里， 纵到昆台不愿休。 庚子冬金陵初雪五首 庚子十月甘九，夜步江浦，喜逢小雪，飘飘洒洒，纷纷扬扬。翌日，山川尽白，如月如绡，诗兴乃生，遂赋此五首。 一 冬半雪无迹， 未期一夜来。 晨稀枝上语， 千里阜丘白。 二 飞雪洒如月， 江山一片白。 不识篱外径， 唯有犬足开。 三 一夜飞寒雪， 金陵如月白。 门前黄犬没， 枝上鸟儿呆。 四 一夜雪花飘， 江山分外娆。 疑为仙女醉， 天上散白绡。 五 金陵十月雪， 一夜悄然飘。 洒洒如飞絮， 疑为在灞桥。 庚子冬金陵再雪五首 庚子冬月十五，金陵再雪。其时，大雪纷飞，狂风怒吼，野而美，壮而奇！遂咏怀五首。 一 大雪没千山， 狂风枯叶旋。 男儿骋疆场， 策马战寒关。 二 寒风刺骨来， 大雪落皑皑。 天地成一色， 豪情尽入怀。 三 大雪洒天垓， 千山如玉白。 愿持书与剑， 不老在蓬莱。 四 大雪凭风卷， 丘山一片白。 人间尽仙境， 何用念昆台。 五 浦口雪纷飞， 千山白瀑垂。 随行天与地， 夜尽不思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