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育男孩

现在让我们回到**章提出的问题：为什么小男孩会做那些事？是什么内在力量驱使他们踩在灾难的边缘摇摇晃晃？是什么样的男性气概使得男孩会去试探地心引力定律是否为真，而忽略来自常识的温柔声音——比如“别这么做，儿子”？我们还可以问：为什么男孩往往更有竞争性、攻击性，更加坚定、自信？为什么他们喜欢汽车、卡车、枪械和球类活动？接下来我要讲到男孩的三个生理因素及其运作方式，以上问题都可以从中找到答案。少安毋躁，接下来要讲的专业信息，读起来可能不会让你很兴奋，但对帮助我们理解男孩很重要。 需要考虑的**个因素是荷尔蒙睾丸素，它主要体现为雄性特征（尽管少量的睾丸素也存在于女孩和妇女身上）。它在受孕 6 至 7 周以后形成，此时所有的胚胎理论上都属“雌性”1 。这时候，继承了“Ｙ”（或雄性）染色体的胚胎开始生成大量的睾丸素。它使得小小的胚胎有了男性的特征，这个胚胎在它的影响下逐渐长成一个男孩。这一被称为“荷尔蒙浴”的过程，实际上会对胡桃状的大脑造成损伤，并改变其结构的许多方面，甚至连它的色彩都发生变化。负责连接左右脑的胼胝体传递信息的效率也降低了，这会限制大脑的一边向另一边传输电流的数量，从而给人的一生带来重要影响。日后，男人会需要更长的思考时间才能相信一些事——尤其是情感方面。但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可能永远不会理解。另外，女人通常更容易获取到两个脑半球过去积累的经验，并很快就识别出自己的感觉。2 胚胎期睾丸素大量形成的另一个结果是语言发展功能区域的定位。对习惯使用右手的男人而言，语言发展功能区域主要位于脑的左半球。但对女人来说，它较为均衡地分布在两个脑半球。因此，在幼儿阶段，女孩的表达能力可能会比男孩强得多。我了解这个事实的经历很曲折。1998 年，我患过一次中风。我的左耳上方的大脑颞叶部分出现了一个很小的血栓。它完全干扰了我的口头表达和书面表达能力，甚至连想要一杯水都无法表达。神经科医生说，我失去了一种叫作“表达皮层”（eloquence cortex）的东西，或者是大脑中负责创造性思维的那部分功能。 感谢那几位手艺高超的医生和一种叫作 TPA 的药物，我在 24 小时内几乎完全恢复了。如果那次中风在 TPA 药物发明前几年发生，我就有可能被打入无声的世界，至少也将经历长期的语言恢复治疗训练。我想说的是，我说话的能力显然完全受到我大脑左边的一个小小区域的控制。但是，一个跟我患有同样疾病的女性，就可能依然保留部分语言能力。因为她们的大脑功能是分散的，她们在中风以后跟男性不同，依然可以保持言语理解能力。3 就是这样不公平。 在男孩的成长中，睾丸素对他们身心发育还有许多其他深远的影响。事实上它会影响他们一生中的一切思想和行为。睾丸素产生的另一个高峰期是在青春期开始之初，这一切使得男孩变成了男人。青春期以后，男性身上的睾丸素是女性的 15 倍，而女性身上的雌激素则为男性的 8~10 倍。4 荷尔蒙的第二次大爆发令青春期的男孩迅速发生了变化，包括脸上长出胡须和斑点、身上长出体毛、声音变得沙哑、肌肉变得发达、性意识开始出现，以及后期其他成年男性特征的形成。 睾丸素和雌激素都是很强大的物质，至少一部分令父母崩溃的奇怪行为跟这种激素有关。这就是为什么一个活泼开朗、有合作精神的 12 岁男孩或女孩，会在13岁时突然变成一个郁郁寡欢、情绪抑郁的青春期少年或少女。在一段时间里，人体似乎不受控制地分泌这些化学物质，做父母的往往会因此感到烦躁和绝望，因为他们教育孩子的一切努力似乎都落了空。教导孩子自律、保持清洁、尊重权威、职业伦理，甚至维持基本的礼貌，在这几年中都好像注定会失败。但是好时光终会来临，点燃孩子们的生理机制*终会慢慢停下来。因此，我建议你们不要着急判断孩子*终会成长为怎样的人。我相信，父母们应该寻求一种方式帮助他 们渡过难关，而不是试图“修正”一切，那样的父母会让孩子感到烦恼。 对你来说，荷尔蒙在胚胎时期和青春期开始时的爆发，可能并不是什么新知。但是，大家普遍不太了解，男性终其一生都被睾丸素推动。而对女性的生理特质，我们了解得更少。下面这篇精彩的文章讲的就是这方面内容，作者是安得鲁·沙利文（Andrew Sullivan），原文刊载于《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 男性荷尔蒙 无论男性还是女性，睾丸素显然与心理优势、对身体特征的自信度和自尊程度都有关联。在极具对抗性和竞争性的环境中，尤其是身体方面的对抗，身体含睾丸素量*多者会获胜。把任意两个男子关在一个房间里，睾丸素较多者在交往过程中往往处于主导地位。职业女性比家庭主妇的睾丸素含量要高。职业女性的女儿也比家庭主妇的女儿睾丸素含量高。1996 年的一项研究发现，在女同性恋者中，担任男性角色的一方比担任女性角色的一方睾丸素水平更高。海军体检中发现，海军军官学校见习船员的睾丸素平均水平比一年级新生要高些。根据 1990 年的一项研究，演员的睾丸素水平一般比牧师要高。1995 年一项对监狱男性囚 犯的研究发现，睾丸素水平*高的囚犯*有可能与监狱的管理人员发生冲突，并无端挑起暴力行为。在 1997 年对一个*为安全的监狱中的 87个女囚犯的研究结果显示，在这方面，女性和男性是相同的。 尽管睾丸素水平高的人常常在人际互动中占主导地位，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掌握更多的社会权力。例如，1992 年进行的一个对 4000 名前军事人员的调查显示，“ 蓝领 ” 工作者的睾丸素水平要比 “ 白领 ” 高一些。1998 年的一项研究发现，庭审律师的睾丸素水平比其他律师要高得多 —— 他们的职业习惯特点就是辩论、对抗和震慑。甚至不必观看 网球比赛，单就检测比赛过程中选手分泌的唾液中含睾丸素的量，就可能判定谁取得了胜利。比赛开始前，两名选手的睾丸素水平都在上升；之后，获胜的一方的睾丸素的分泌持续上升，失败的一方则呈下降趋势；*后的获胜者在比赛结束后睾丸素水平依然在上升，而失败者则处于下降状态。看台观众也同样如此。1998 年的一项研究发现，在大学篮球比赛和世界杯足球比赛中，支持胜者一方的球迷睾丸素水平呈上升趋势，而支持败者一方的球迷睾丸素水平则呈下降趋势。这样看来，“身临其境”的感觉也会带来睾丸素水平的变化。 由此可以得出这样一种结论：睾丸素会促使我们更多地去冒险，包括以身涉险、以身试法，也包括个人生活方面的冒险。如果没有睾丸素的影响，我们知道这些风险的代价远远比收益要高得多。但是随着睾丸素掌控我们的大脑，小心谨慎的态度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睾丸素的影响并不一定会带来肢体冲突。在面临多种机会的男人身上，它可能影响决策者去投资一家有问题的企业，它可以使人非常不明智地卷入一起桃色事件，或是使人撒一个惊人的弥天大谎。在这些时候，所有这些决定都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与睾丸素的水平有关。 这些结论是通过许多研究得出的，尽管其中有一些还处于初级研究阶段。关于人类的大脑化学，还有许多有待研究。但是，毫无疑问，荷尔蒙的分泌和人的行为之间是有联系的。尤其是睾丸素使得男人对赛车、职业橄榄球比赛、曲棍球、篮球、摔跤、打猎、钓鱼、帆船运动、爬山、军事史、枪械、徒手防身术等事物特别感兴趣。也有许多女人喜欢这类活动，但是没有那么关注和痴迷。我们几乎可以肯定，大多数的犯罪行为出自男人之手，而且监狱中关押的大多数囚犯都是男人，这些就是睾丸素在发挥作用的事实。 在古代，人们就已经发现，一些“不受欢迎的”男性行为在某种程度上是和睾丸相关的。男性奴隶和战俘被阉割而变成宦官，之后他们就对皇室的女性失去了兴趣和欲望，在宫廷里有暴力举动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这种做法确实有效。 今天我们对公马、公牛、公羊和其他雄性动物也采取同样的做法。在睾丸素的分泌受到阻碍以后，这些动物的攻击性行为就大大减少了。在睾丸素水平高时，如交配期间，雄性动物就常常出现可怕的、会带来伤害的攻击行为。一位研究人员解释说，你不应该挑逗发情期的雄性麋鹿，原因即在此。6 在人类身上，睾丸素或许是“社会主导/支配”现象的原因，至少是一部分原因。格里格·约翰逊（Gregg Johnson）说：“人类学家在对 250 种文化的研究中发现，男性几乎都占着统治地位。男子几乎无一例外是规则制定者、猎手、建设者、武器的设计制造者和使用工具的劳动者。女人主要是照料者，大多负责抚育幼儿。 她们的活动主要限于照料家庭和打理家园。她们更多从事陶器制作、编篮子、做衣服和编织毯子等工作。她们也捡柴草、腌制食物、负责烹饪、挑柴担水。她们收割粮食，从事研磨粮食的劳动。这些信息表明，在与性别相关的行为中，生物因素起着决定性的作用。”7 这一生物因素“预定论”是否在复杂的现代国家中依然起作用？事实证明了这一点。在持续 30 年的女权运动影响和“反性别歧视行动”之后，目前，在《财富》杂志列出的 500 强企业中，首席执行官的名单里，女性只占了 7 位。没错，493 位是男性 8 。在 100 个美国国会议员中，只有 11 位是女性 9 。美国迄今为止共有过 43 位总统，全部是男性。美国妇女组织指出，这些差异“证明”了文化中盛行的父权社会性质和性别歧视。但是，更有可能的原因是生物和解剖学上的差异。一方面男性体内的睾丸素是女性的 10~20 倍之多，他们更有可能去追求财富、权力、名誉和地位，因为在他们的体内就涌动着朝这些方向奔腾的力量。另一方面，女人的主要任务之一是生儿育女，这使得她们在生命中的一段时间里脱 离了竞争性的追逐。当然也有例外，但是明显的趋势是难以否认的。 荷尔蒙不仅激发人类的动力，也影响着人们交往的方式。当几个男人在参观双向飞碟射击场时，他们的注意力往往会集中在击中下一个目标上。他们说说笑笑，但心里想的是如何赢得胜利。相反，如果是女人在一起的话，她们则会为别人的每一次击中目标而拍手叫好。她们更感兴趣的是相互之间的关系而不是谁拔得头筹。这样的差异在无数场合中都可以见到。20 世纪 80 年代世界女子职业网球赛的激烈竞争中，克里斯·埃弗特（Chris Evert）和马蒂娜·纳芙拉蒂洛娃（Martina Navratilova）有过 80 次交锋。马蒂娜这样描述当时她们之间的友谊：“我们总是很尊重对方的胜利，也同时在乎对方的悲伤。比赛结束以后，我会走过去安慰她，有时她会走过来安慰我。有时她会给我留个字条，或者我给她留个字条。你知道的，就是一句‘很遗憾’或者‘我肯定你下次会超过我的’之类的话。我们会在衣帽间把字条放进对方的包里。有时互相给对方送香槟酒。大家都表现得很有礼貌。”10 无论比赛多么激烈，女性赛手的表现都是文明礼貌的，而男性赛手则完全不一样。让我们来看看吉米·康纳斯（Jimmy Connors）与约翰·麦肯罗（JohnMcEnroe）在他们交锋那些年的互动吧。约翰在他的《带着激情的比赛》（Play with Pure Passion）一书中记叙了场边交战的情景： 到后来，我太喜欢发脾气了，我真的相信我做的是对的。后来，那就成了一个坏习惯，就像人戒不掉烟瘾。我相信別人会与我有同感。我是个诚实的人，我没说谎。当你站在球场上的时候，那里的温度达到 38摄氏度，对方以 1 小时160 千米的速度把球向你击来，在这样的激烈时刻，你会说出的话和你后来坐在一边说的话是不一样的。我**次参加温布 尔顿比赛，进入半决赛遇到吉米时，我担心我们共用一个衣帽间时他会不理睬我。要是脸色会杀人的话，那我早就倒在地板上了。我意识到，在我上场之前，另一场比赛已经开始了。在记者招待会上说话有时比打比赛还难。那一次吉米吓到我了。但是后来，在赢得了我的**个大满贯以后，我意识到，要么是那几个选手比我想的要差很多，要么是我大大进步了。11 你能够想象约翰会在吉米的包里留个纸条说“很遗憾你这次输了”，或“我肯定你下一次会超过我的”吗？不可能。对他们来说，竞争意味着这不仅仅是一场网球赛，更是战场上两个巨人之间的搏斗。并不是所有的男运动员都像康纳斯和麦肯罗那样经常大发脾气，而且有的女运动员在场上脾气也很不好。但是男运动员身上的竞争欲更有可能以正面对抗的方式表现出来。我曾经和一个全美明星运动员一起打篮球，他是我认识的*好的人之一。他真的会把衣服脱下来送你。 但是当他来到球场上后，他就变得十分凶狠刻薄。他会取笑你，羞辱你。他真的常常这样做。我曾经取笑他“表面的绅士风度”，问他在激烈的比赛对抗中怎么就变了个人。他那充满男性气概的血管中，一定涌动着大量的睾丸素和肾上腺素。 那么男孩呢？如果说，雄性荷尔蒙对成年男人会产生这样的影响的话，那它对男孩的行为又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呢？可以说几乎完全一样。大多数专家认为，男孩爱冒险、坚定、自信、竞争欲强、爱辩论、爱自吹、非常擅长某些技能（如问题求解、数学、理科等），这些倾向是与男性大脑的构成以及睾丸素的分泌直接相关的。这或许就是为什么男孩在教室里有时会如坐针毡，以致老师把他们叫作“蠕动的小虫”。问题是，对男孩的教育往往以这样的节奏进行，让他们很难适应。也是因为睾丸素，男孩早早就产生了想成为*强壮、*勇敢、*坚韧的男子汉之一。 血清素 让我们来简单谈谈影响人类行为的另一种荷尔蒙，那就是血清素。血清素的作用是把信息从一个神经细胞传至另一个神经细胞。因此，它也被叫作“神经递质”。血清素的作用是使情绪平静安定下来，帮助一个人控制他的冲动行为。同时，它也能帮助我们作出良好的判断。对野生猴子的研究显示，那些血清素水平低的猴子在树枝间跳跃时，更有可能做出危险的动作。（就像我在梨树上会做的事一样，不是吗？）血清素不足的老鼠往往更具攻击性，更为狂躁。对谋杀者的脊髓分析显示，他们中许多人这一荷尔蒙的水平相当低，纵火犯和那些有火暴脾气的人也同样如此。抑郁和有自杀倾向者也与血清素不足有相当关系。12 如果将睾丸素比喻为赋予大脑力量的“汽油”的话，那么血清素的作用就是降低速度，帮助人掌握方向。嗯……你猜到了，女性身上拥有的血清素比男性要多。 杏仁核 帮助我们理解男性和女性差异的神经生物学的第三个方面是大脑中被叫作杏仁核的那部分。它的大小就像一颗杏仁，其功能就像一个很小但又很强大的“情绪电脑”。当感觉器官意识到一个对身体或情感的威胁时，杏仁核就立即发出指令，要求肾上腺和其他防御器官投入行动。面临紧急危难时刻，人可以通过调节各种荷尔蒙的分泌，以*大限度地获得生存的机会。还有证据表明，杏仁核绝不会遗忘恐惧时刻，这就是为什么有过应激创伤的人很难忘掉令人毛骨悚然的经历。13 杏仁核让我们感兴趣的是它与攻击性行为的关系。它恰好位于大脑基底部的下丘脑的中央，这里是情感区域。在发现威胁或挑战时，杏仁核通过神经元向下丘脑发射电脉冲，这样下丘脑会让人进入不愉快的情绪状态。在此情况下，再加上睾丸素，你就有可能作出激烈的反应。请允许我把*后一点再强调一下：杏仁核只能对已储存在记忆库中的东西作出反应，它不会思考或推理。它释放出“非理性的”化学和电反应，这有可能在面临危机时解救你的生命——但它也有可能使你陷入鲁莽的暴力行为中，因而使情况变得更糟。14 好了，我们再往下说。男性的杏仁核比女性的要大一些，这解释了男孩比女孩更有可能暴怒的原因，也说明了为什么男孩身上更有可能出现心理治疗师迈克尔·古利安（Michael Gurian）所说的“道德风险行为”15。 总结一下，我们讨论了男性在神经生理学方面的三个重要因素：睾丸素、血清素和杏仁核。它们一起决定了男性的气质，说明了为什么男孩生来与女孩不同。在考虑了这些因素的负面影响以后，我必须在此指出，男性的神经系统也有优势。由于他们大脑的分工特征，男性一般在数学、自然科学、空间关系、逻辑和推理方面表现优于女性。为什么大多数建筑师、数学家、物理学家都是男性？原因在于此。同样很有趣的是，男性对故事比女性更易作出反应。当他们在一起时，他们会分享那些富有情感意义的体验，而女性几乎从来没有这样做。女性更公开地谈论她们的感情，而不是去玩那种叫作“你能超过我吗？”的游戏。总之，两性之间是有许许多多巨大差异的，有些我们可能永远无法完全理解。 那我们该怎么说呢？男性气质是好还是坏？是对还是错？男孩在生理上有缺陷吗？粗略来看，似乎是女孩拥有了一切好的东西。一般来说，她们犯的错误要少些，冒的风险也少些，她们是好学生，更容易想到别人，不像男孩那么冲动。 难道睾丸素是上帝犯的一大错误？如果男孩更像女孩，男人更像女人的话，会不会好些呢？男人是不是应该女性化，不那么阳刚，而是弱一点？这就像某些女权主义者和社会自由主义者脑子里想的而且希望我们相信的那样。如我们已经看到的，有些人试图对男孩进行重新“编程”，减弱他们的竞争性和攻击性，增加他们的敏感性，这是个好主意吗？当然不是。首先，它违背男性的本质，而且永远不可能成功。其次，两性是由造物主精心设计的，两者之间因此能够取长补短、达到平衡并满足对方的需要。他们之间的差异，并不像人们以为的，是进化过程中发生的错误。在造物主对万事万物的计划中，男性和女性都有其独特的存在 目的。 两性各具独特的优势，从而形成两者平衡，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啊。当双方通过婚姻而组成“一体”时，他们彼此相辅相成。如果像女权主义者所宣称的那样，男人和女人都一样的话，那世界多么无趣！还好，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们再考虑一下男性和女性的基本不同倾向。一方面，由于女性有幸拥有生儿育女的特权，因此她们大多在这些方面比较突出：预测力、稳定性、安全感、谨慎细心、稳定从容。大多数女性会把友谊和家庭看得比成就和机会更重要。她们通常不喜欢变化，不愿意从一个城市搬家到另一个城市，原因在于此。女性气质大多体现为养育、关心、敏感、温柔和怜悯。而这一切正是她们的孩子在成长岁月里所需要的。如果没有女性的温柔，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变成一个更为冷漠、教条、好斗、好战的地方。 另一方面，男人生来起着一种不同的作用。他们看重的是变化、机会、风险、投机和冒险。他们的任务就是为家庭提供物质财富，保护家庭成员免受伤害和危险。这是一个神圣的使命。男人在家庭中要做仆人式的领袖。男人常常（但并不总是）在遭遇危机时较少有情绪波动，在面临挑战时更具信心。没有男人的世界会是一潭死水，令人感到乏味。我父亲去世时，母亲含着泪说：“他给我的生活带来了那么多激动人心的欢乐时光。”男性的这一特征往往对女性产生吸引力。 一方面，当这些与性别相关的气质在家庭中产生作用时，它们平衡了双方的弱点，同时坚固了家庭。例如，一个男人可能会对创办一家企业或突然冒出来的主意兴奋不已，他可能会把家里所有的财产拿去孤注一掷。而另一方面，他的妻子看到了风险，她持怀疑态度，更小心谨慎。她的迟疑态度是因为她拥有发现危险、看到负面结果的能力。她尤其擅长分辨人们的性格特点。一个女人会这么说：“克拉克（或杰克、马蒂）身上有什么东西我不喜欢。我就是无法相信他。”她或许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她的直觉往往是对的。一个男人要是不认真考虑妻子的看法，就会失去很有价值的信息。 此外，如果女人固执己见，那么她的丈夫就有可能错失真正该把握住的机会。有时候他的冒险精神应该战胜她的优柔寡断。总之，女人和男人都不拥有绝对的真理。他们个人的气质应该互相调节，这不仅仅体现在生意场上，而是几乎体现在生活中的所有方面。不久前，我与一对夫妇谈话，他们对这类对立的倾向理解得很好。一个说，男人是“油门”，一个说，女人是“刹车”，双方都对汽车的安全行驶起着关键的作用。如果他们只有一个油门，那肯定会撞得粉身碎骨；如果只有刹车，那他们就永远不会前进。 我的父亲和母亲之间就像中国人说的“阴阳互补”。他俩彼此尊重，却几乎在任何事情上都有不同看法，从外出旅游车上该带些什么东西，到挑选哪家旅馆。 幸运的是，他们运用了各自视角的长处。正像爸爸说的：“我们两个都同意的方案一定是相当好的。” 这又回到了我们正在谈论的理解男孩的问题上。要记住，他们是“尚在接受培训的男人”。他们带有闯劲儿是本能，这种本能让他为未来应具备的能力做准备。这种坚定、自信，经过适当疏导，也应成为男性气概的一部分。我建议，作为父母，你不要试图去讨厌甚至消除他身上那种可能令人恼怒的攻击性和易兴奋的本性。为它欢呼吧，欣赏它吧！但我们同时应理解，这种本性也需要我们的修正、塑造和“文明化”。下面几章我们就要谈这一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