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

　　《一路走来：从无名灾童到信息先锋》：中学已经过去了，*后两年半的高中给了他多么好的回忆。昔日的往事不断地涌上了他的心头。同学是除了亲戚以外*亲的人了，有时甚至比亲戚还亲，因为同学可以把志同道合者自由地结合在一起。每一个年轻人都会在同学中有好朋友，有小圈子，也会有一个或几个对手或对头，就算华成和大多数同学相处得很好，但也同样有对手。这个对手名叫力强，他从高中起就和华成同班。华成在班上总是做课代表啦，学习委员啦，*后做了全校的学生会学习部长，而他总是做生活委员或体育委员；华成是班上学习*好的，力强学习也是中上，但他的体育和社交能力似乎强些。他好像对华成学习好有点儿不服气，但有时也爱偷窥华成看什么书，做什么题，带着质疑的口气问华成问题。他不承认自己不懂，却又想掏出别人的内容。他父亲是个小生意人，曾有些违规，声誉不是很好，也很要面子。力强在学生面前好摆架子，爱使唤小同学，爱出风头，抢着当干部。当川北学代会开始选代表时他就很敏感，早早地积极活动，制造声势，所以首先当选的代表是他，而不是华成。选上不久，就因他欺辱低班同学引起公愤，被罢免了。再次集会补选时才选了华成。反对他做代表的不是华成，罢免他的也不是华成，他对华成也是没什么好说的。他比华成岁数大，个子高，像个大人样，在众人面前讲话，指挥别人的能力的确比华成强。虽然华成也并未想各方面都比他强，但他仍然对华成抱有嫉妒心态，总在背后议论华成的不是，在人前奚落华成，甚至在嬉戏中偷出狠手，让华成感觉受辱和疼痛。在十分过分的情况下，华成也学了些保护自己、以弱治强的“绝招儿”，如抓住他的一个手指，使劲反握，使他疼痛得甚至跪下，或者反扭手臂，让他另一只手伸不过来，丧失反击的能力，直至他在众人面前保证不再挑衅为止。动手的挑衅大大减少以后，动嘴的挑衅仍有，嘴仗时有发生。后来有一天，华成突然看到一短文，《寒山问拾得》。文曰：“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曰：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华成陷入茫然，究竟是“人善被人欺，三忍必反击”，还是“忍、让、由、避、耐、敬”，我该如之何？后来，一次课堂上，老师讲到直流电机的原理时，怎么讲大家也不明白，力强就老提问题为难老师，华成说：“这个问题很好懂，不要再缠老师了。”没想到力强生气了。“你懂了，你就当老师吧，你上去讲讲。”力强挑衅似地说道。华成怕不尊重老师，正在犹豫。没想到老师说：“你上来吧！”华成本来就很佩服这位老师。他是山西一个兵工厂的工程师，技术精湛，他爱国，不愿留在山西为日本人工作，逃难到大后方，没找到对口的工作就当了老师。这是当时许多知识分子的一般模式。他虽技术很强，但口才有待锻炼，学习较差的同学就很难跟上他的思维了。华成也怀着帮助老师解困的想法，就上了讲台，他用图解的方式讲了电机的转子线圈在定子内切割产生的交流电势。在里边感应的两个方向的电势，通过输出端的换向器切换，在外边就变成一个方向了，因而就变成了直流。图解使大多数同学豁然开朗，力强懂了，也相信华成懂得更透彻，不再说什么了。华成受到老师的褒奖，以后他甚至把华成当成助教了。华成也十分愿意当这种义务助教，他认为教别人使自己懂得更透彻，这不是自己的损失，相反是收益。从此这门课老师教得更有劲头，学生学得更有兴趣，整个班积极向上，团结进取的学风更高涨了。没想到的是，力强对华成的态度有了根本的转变，友好了，愿意成为共同前进的朋友了。在高考的复习中，他们相互帮助，后来华成考上了西北工学院，力强考上了兰州一个大学，临别时还有点依依不舍。华成在沉思着，再待几年又如何？华成在和同学的交往中，慢慢地还悟出了一些道理。如果你和同学因为互不服气而有些别扭的话，*好的办法是“干好自己的事”，有本事要自己跑得快，不是给别人障碍。这也许是老夫子说的“以直报怨”吧。差距拉得越大，别扭会越快地解决。车，一个急拐弯，晃动了一下，华成条件反射地抓紧了钢管，注意看外面的风景。呀！又到剑门关了，可是这次看剑门，为什么没以前那么险了，也许是心情不同了，考上大学的兴奋超过了风景的美好刺激。华成不由自主地又回到了过去的回忆。这次，说是美好的回忆，不如说是苦难的回忆。回想高中*后一学期，华成转到了阆中中学。才到学校时，走进宿舍，大约只有12平方米的长条屋，沿着一边架起了一排大通铺，上面并排睡上十个学生，一个挤着一个。床头上放个衣服包，就把它当枕头，床底下有个放盆、放鞋的地方，如果再有些东西就没处放了。这时已是初春时节，大家已经脱去了棉衣，但每个学生却都挂着帐子，那不是为了防蚊子，而是为了防臭虫。帐子的布很密实，四周压在褥子底下，外面的臭虫就爬不进来了。偶然也有个别的爬进来，甚至爬到帐顶，学生们抓住就把它摁死在帐子上，所以帐子上都有很多臭虫的血迹。床板经过多次灭虫也灭不干净.有人说臭虫也很聪明，它们会由房顶上空降而来，房上都是木头的梁，看来是无法轻松消灭它们了。晚上自习时，一个教室只有一盏灯，学生们要把白天上课时的课桌重新布置成以灯为中心的圆形，围成三个圈，内层、中层和外层。这盏灯只有60瓦，加之电压不足，外圈的同学所享受的灯光比灯草的油灯强不了多少。华成总是选在外圈，说也奇怪，条件如此艰苦，华成却未造成近视，也许是看书的习惯更重要，如眼的距离、坐姿，也许看书时不要紧盯，只要瞄过认出即可，则可大大减轻眼的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