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里的故乡

山美水美是故乡 1 我的故乡在一个小山村，几十户人家，几百人口，比起我所居住的县城，不知要小多少倍。但小小的村庄，并不因此显得空旷与静谧，也并不冷清与孤寂。那整天在田间地里忙来忙去的人们，总是用匆忙的脚步衬托出村庄的繁忙与热闹，用粗犷的歌声和笑声点缀着村庄的欢乐与温馨。 凡村这边说一句笑话，往往村那边就会发出爽朗的笑声；村这边有什么高兴的事，村那边也不约而同地与之分享。我的故乡三面环山，高高低低的山坡将村子围成了一个“世外桃源”。生活在这里的山里人，是那样的纯朴和勤劳，一年四季往返于春秋里，陶醉在耕种收获中。不管是去赶集还是上坡干活，出门就得爬山，爬山练就了他们一种特有的生存本领。同时，山也铸就了他们乐观开朗的性格，磨炼了他们不屈不挠的精神。 在村庄里，似乎人人都有梦想。梦想就像春天的花朵一般，时时散发出醉人的芳香；更像田里的庄稼，在明净如水的月夜里，滋滋地抽穗拔节……播种时，他们往往梦想着自己地里的庄稼长得绿油油；收获时，他们梦想着丰收后的日子甜蜜而温馨；进城时，他们梦想着年底将要修的楼房跟城里的楼房一样漂亮；去城里打工时，他们梦想着发了财后回家创业，带动更多的山里人致富；送孩子上学时，他们梦想着孩子将来能考上大学，实现祖祖辈辈都没能实现的梦想…… 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山里汉子，在那饥饿的年代，父亲*大的梦想就是能让全家吃一顿饱饭。为了实现那个梦想，他不分昼夜地干活，努力挣工分。生活的重担，没能压垮他的意志，再大的困难他也能克服。似乎就是那个梦想，支撑着他走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 母亲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每逢过年看见别人的小孩穿新衣服时，她的梦想就是，明年能让我们兄妹几个也穿上同样漂亮的衣服。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她总是梦想着我们快快长大；我们长大以后，她又梦想着我们能成家立业，重复着祖祖辈辈的生活足迹……母亲似乎就在这个梦想中，幸福而快乐地走过了她的大半个人生。如今老了的母亲依然在梦想中徜徉，她现在的梦想就是我们事业有成，一家人能平平安安。 姨婆的梦想，似乎就一直在那条石板路上延续着。记得不管是凉风习习的清晨，或是月明星稀的夜晚，我总是看见姨婆一个人坐在院坝，痴痴地望着门前那条弯弯曲曲的石板路。听说姨公就是在这条石板路上被抓“壮丁”的，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了。也不知多少次听见别人劝姨婆改嫁，可每次总是听她回答：“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他从这条石板路回来了。”就这样，姨婆一直等待着，梦想着，直到她和姨公生下的儿子长大了，儿子的儿子长大了又有了儿子时，姨婆仍梦想着姨公能从这条石板路上回来，直到临死的时候，她说：“我终于把他等回来了！”说罢，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跟姨婆有着同样“梦想”的，就是村里的刘三爷了。听说刘三爷一直对姨婆好，在姨公被抓“壮丁”后，他就一直帮姨婆干农活，犁田打耙，插秧打谷……都是他来帮姨婆做。他的这份心思，年轻的姨婆当然明白，可谁也没有把这事说开，就这样各自沉浸在各自的梦想里。每当夜幕降临，刘三爷便在村口那棵树下等，等待月亮升起，等待星星挂满天空，等待心中的那个梦想在这月夜里渐渐地变得浓浓的，变得美滋滋的，就像这美丽的月夜一样，点缀着他那孤独而浪漫的一生。直到临死的时候，他始终咽不下*后那口气，大家都不知道他还在想着什么，只有年老了的姨婆明白，她走过去哭着说：“你安心去吧！其实，你的心思我早就明白……”就这么几句话，让刘三爷终于带着微笑走了。 在村庄里，梦想就像田里的庄稼一样，总被春雨滋润得绿油油的，更被阳光照耀得金灿灿的！ 2 故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仍刻在我的脑海里，像一首田园诗，更像一幅水墨画，也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 故乡的水是山涧潺潺、日夜奔流的小溪。它没有江河的澎湃，没有瀑布的磅礴，但它纤细中不乏刚强，柔弱中不乏坚韧。这条小溪就这样不停地流淌着，那动听悦耳的流水声，如一首原生态民歌，将山里人平凡的日子唱得那么充满情趣，唱得那么富有诗意。 女人们总是来到溪边洗衣服，那爽朗的笑声总在大山里回荡，让山村里充满着欢乐。有时，在山上干活的人们累了，就坐在溪边歇歇，看着溪水顺岩而下，直到消失在目光的尽头。就是这条月光下的小溪见证了发生在村庄里的一个个美妙的故事。那些故事总是和村庄的月光有关。如那个头发花白，总叫着腰痛腿痛的王婆婆，在那个月光如水的夜里走了，临死时还在叫着早年抛弃她远走他乡的男人的名字。那个打了大半辈子光棍的李老五，一定是行了大运，今年开春他的身边多了一位如花似玉的新娘，如今他那在半山腰的农舍笼罩在美丽的月光下，让多少人羡慕…… 听着溪水轻轻地歌唱，点缀着村民的梦想，心里有说不出的惬意。渴了，喝上一口清清的溪水，不但醉心，还透心，不但清心，还养心。如果在阳光灿烂的晴天，山村里更是一派繁忙的景象，人们忙着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