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组合论:价值创造与评价

讲信用 现在看来，这个世界是难以安宁了。 说是投机者搞出了个金融危机，可投机者却死不认账。想把金融危机说成是过往一切荒谬钱银行为的替罪羔羊，我看也不够大方。 你的家财被海盗抢了，海盗是可恶的，可你不能把过往挥霍的钱都说是海盗抢走了。这对海盗不公平，更不能用此来蒙骗你老婆，因为你老婆是一位善良的女人。 投机者也没有长生不老药，长期资本管理公司（LTCM）也破产了，海盗的船也沉了。 与严顺开先生同桌吃饭，我问他《阿 Q 正传》演出时观众笑多还是哭多，他竟然眼角湿润了，说：“哭笑都有，各取所需。”我想今天大兵舰变小电脑了，我们的阿 Q 也应该有点进步了。 前些日子听说中国农业发展信托投资公司关门了，后来又说海南发展银行也关门了，再后来又说中创也收摊了。 你说这是怎么了？ 有人说：“好厉害的金融危机，倒霉，让咱赶上了。” 我说你先别把自己搞得那么“国际化”，硬往金融危机上靠，有点与小小寰球共凉热的悲壮，是 Internet 时代阿 Q 的思路。虽然你说金融危机给你洗了个清贫，但我看金融危机并不能还你个清白。就是金融不危机，你也得换个名字来危机。豪情过了，危机就要来了。 沈阳市以前有个市长说：“借钱要还，投资要赚钱。这个道理我们的企业还在学习。”我看当你借了钱或投资以后，不论你有没有动力去还钱，还是有没有能力去赚钱，你已经进入了世界财富流动的大信用网中，如果你不能在这个网中支撑你的位置，你的危机就来了。 投机者没有逼你把该买粉丝的钱来买鱼翅，更没有逼你把该买桑塔纳的钱来买奔驰。如果你办的商店卖没有人要的东西，你盖的房子漏水，你酿的酒发酸，你开的银行坏账太多，你卖的米里面有小虫子，那么危机就离你不远了，不需要投机者来“帮”你。 公司发股票，国家发货币，大同小异：事情办好了，股票也上去了，货币也上去了；事情办不好，它就下来了。天经地义。投机者带来了暴风雨前的一阵狂风，可暴风雨迟早是要来的。如果你看到街道两边已丢弃的盖了一半又锈蚀发黑的大楼，而没有人为此受到惩罚，这个世界就太没秩序了。如果大家都只借钱不还钱，也没有危机发生，这个世界就太美好了。 （1998 年 10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