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思想的偏离与回归:从魏晋玄学到隋唐重玄学

引言

西方是在不断地回顾希腊，英国哲学家怀特海就指出：“全部西方哲学史不过是为柏拉图的思想做注脚。”①罗素一步认为：“严格地说，全部西方哲学就是希腊哲学。”②同样，中国人是对先秦充满着眷恋。

的卡尔·雅斯贝尔斯提出了“轴心期”的概念，其中括中国的先秦时代。③而梁启超则更早提出了“全盛时代”的说法，特指春秋之末与战国时期：“孔北老南，对垒互峙；九流十家，继轨并作。如春雷一声，万绿齐茁于广野；如火山乍裂，热石竞飞于天外。壮哉盛哉！非特中华学界之大观，抑亦世界史学之伟迹也。”④

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先秦哲学蕴含了后代哲学所要解决的各种问题的胚胎和萌芽。自秦汉以后，凡有影响力的学者无不是从先秦哲学中汲取营养。魏晋时期，形成了注解先秦典的。而其中对老庄思想的解读，对道家哲学的发展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至隋唐时期达到了。

一、先秦道源

老子是道家思想理论的奠基者：

道可道，道；名可名，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道德》一章）这是《道德》五千言的引论，也是它全部思想理论的概括。这一章提出了“道”“名”“无”“有”“玄”“妙”等重要哲学范畴，成为后代各种哲学思想的源泉。“道”是道家哲学的根本和标志，不管是“老庄”“黄老”等流派，还是后来的“道教”，无不是沿着“以道为本”的原则发展下去的。

冯友兰认为哲含三大部分：宇宙论、人生论、知识论。其中宇宙论的目的是追求“对于世界之道理”，又可分为两部分：“一、研究‘存在’之本体及‘真实’之要素，此是所谓‘本体论’（Ontology)；

二、研究世界之发生及其历史，其归宿者，此是所谓‘宇宙论’(Cosmology)（狭义的）。”①据此，对于“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②，冯友兰认为既可以作宇宙形成论的解释，又可以作本体论的解释。③汤一介也认为，老子是同时讨论宇宙论和本体论的。④我们是否可以这样理解，万物不是由“道”化生出来的，而是按照“道”的规律化生。从这种意义上我们可以说，老子有关“道”的理论是本体论而不是宇宙生成论。张岱年也认为道家了哲学本体论：“老子的道论是中国哲学本体论的开始，这是确然无疑的。”⑤

有关老子“道”的意义，有学者认为：“首先是作为天地万物的根源，其次是讲事物发展的规律，后就是讲生活的准则，属于伦理道德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