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经验之种种-对人性的研究：书脊或封面有瑕疵

讲皈依
    有一位运动家……有时候会突然领悟到这个比赛的微妙之处，
    因而感到一种真正的喜悦。
    好像皈依宗教者突然感受到宗教的好处一样。
    如果他继续这项运动，
    有一天这个比赛会透过他自行玩起来。
    他会在重要的比赛中忘形。
    同样地。音乐家会突然达到一个境地，
    所有对音乐技巧的愉快会完全消失，
    在一个神来之顷，他变成音乐流动的工具。
    ——斯塔巴克
    皈依①、新生、蒙恩、体验宗教、获得确保等这些词语，表示某种一向分裂并
自觉为卑劣、不快乐的自我，由于比较稳固地坚持宗教的真实，逐渐或突然变
成统一、优越而且喜悦的过程。无论我们是否相信某种神的直接作为才能带
来这种精神上的改变，至少这是对皈依的一般定义。
 在进入比较详细的探讨之前，让我先用一个实例来增进我们对这个定义
的了解。我选择一个离奇有趣的例子，斯蒂芬·布雷德利(Stephen H．Brad—
ley)未曾受过教育，他的经历在美国被记录于一本很罕见的小册子里。①
    我选择这个案例是由于它显示了内在变化中，某一层次之下又可以发现
不可测的另一层次，像压条或贝壳般层层堆叠，好像我们未曾知道的人性的各
种可能。
    布雷德利在他14岁的时候，认为他已经完全皈依基督了。
    我以为由于我的信仰，我看见了现为人形的救主，在房间里约一秒
    钟，双手伸开来对我说“来吧”。第二天，我喜悦得发抖，随即我说我想要死
    去，因为我的快乐如此强烈。这个世界在我的喜悦中无一席之地，每一天
    对我来讲都像安息日般地神圣庄严。我有一个热烈的渴望，希望所有的
    人都有同样的感受，都极端地爱神。在这之前，我非常自私、自以为是，但
    现在我渴望全人类的幸福，并能够以仁慈之心宽恕我*仇恨的敌人。如
    果我可以在神的手中成为使人皈依的工具，我情愿忍受任何人的嘲笑与
    轻蔑，为神忍受所有的事情。
    九年之后，也就是1829年，布雷德利先生听到了在他的近邻中发生了信仰
复兴的情况，他说：
    许多年轻人皈依了，在集会的时候来看我，问我到底有没有信仰，我
    通常回答我希望我有，不过他们对这个答案不满足，他们说他们知道他们
    有，我便要求他们为我祈祷，我想我自命为基督徒这么久，如果还没有信
    仰，现在是应该有的时候了，我希望他们的祈祷会获得回应。
    在一个安息日，我到学院内听一个卫理公会信徒的演讲。他谈到公
    众审判的日子将要来临，他的描述是如此庄严与恐怖，是我从来没有听过
    的。审判的情景活像已在面前，我心智上的一切力量都被唤醒，就像菲力
 克斯(Felix)，我坐在椅子上颤抖，而我的心里一片空白。隔天下午，我再
度去聆听他的演讲，他引用《圣经·启示录》上的话“我又看见死了的人，
无论大小，都站在宝座前”，他所描述的恐怖情景，好像连石头也会被融
化。当他结束演讲时，一位老先生转向我说“这正是我所谓的讲道”，我也
有同感。但是我的心仍然尚未被他的话感动，我并不享受宗教，而我相信
那个人正在享受着。
    我现在要叙述我在同一个晚上体验到圣神的力量。假如有任何人在
先前告诉我，我会这样经验到圣神的力量，我一定不相信，而且会认为那
个人是在妄想。那天聚会后我立刻直接回家，到家的时候，我奇怪到底是
什么让我觉得自己很蠢。回家不久后．我便去休息，对于宗教的事情没有
什么感觉，直到大约五分钟后，我感受到圣神的力量开始发挥，状况如下：
    起初，我开始觉得我的心跳突然很快，这使我一开始以为我又有事苦
恼了，但是我并不会觉得恐慌，因为我并没有感到痛苦，我的心脏越跳越
快，一会儿我就相信是圣神的影响，我开始觉得极其快乐谦逊，而且觉得
自己毫无价值，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无法自制地说出话来，我说
“主啊，我不配享这份喜乐”这类的话，同时我感觉到有一道像气流的东
西，进入我的口与我的心，那种感觉比喝饮料的感觉还要真切，我估计这
种情形大约持续五分钟或更久，看起来是我心跳加速的原因，我整个灵魂
都被占据了。在那期间，我期望我的主不再继续给我快乐，因为我似乎已
经无法承受了。我的心好像要爆裂开来，但是它一直没有停止。直到我觉
得神的爱与恩典已经无法言喻地充满。在其间，我心里起了一个疑问，这
究竟有什么意义呢?突然像是回答我的问题，我的记忆立刻变得非常清
明，仿佛《新约》正在我眼前打开来，是《罗马书》第八章，而且好像有蜡烛燃
烧着，那光亮帮着我念第二十六与第二十七节，我读到了这些话“我们的
软弱有圣灵帮助……只是圣灵亲自用说不出来的叹息替我们祷告”，在我
整个心剧烈跳动期间，我像个痛苦的人呻吟，无法轻易地停止，其实我并
没有任何痛苦。我兄弟睡在另一个房间，他跑过来开我的门，问我是不是
牙痛，我说没有，他可以回去睡，自己设法停止呻吟。我觉得并不想睡，害
怕失去这样的快乐，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