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烂漫系列丛书:万古人间四月天-梁思成与林徽因的情爱世界

此情可待成追忆
    转眼间已经到了深秋，天气渐渐凉了起来。
    这天．林徽因和梁思成正伏案整理着多日来搜集的资料，外面突然
响起了叩门声。不一会儿，徐志摩走了进来。
    林徽因一见是他，高兴地说：  “志摩，你可是很长时间没有来了，
这段日子回上海了吗?”
    徐志摩轻轻摇了摇头，问他们*近过得怎么样，有什么打算。
    近来徐志摩连遭打击，他*亲近的母亲不久前刚刚去世，让他悲痛
不已。父亲不容他的妻子陆小曼，父子关系仍很紧张。在北京，他只身
住在米粮库胡同四号胡适的家中，虽然胡大哥和江冬秀对他照顾得无微
不至．然而总免不了寄人篱下的感觉。他身肩两所大学的课程，月薪差
不多六百元，却不够花钱如流水的陆小曼铺张挥霍。他为了挣钱，疲于
奔命，跟一些朋友也疏远了。眼下他正忙着为蒋万里出售上海愚园的房
子做中人，想挣点跑腿钱，填填债台上的窟窿，简直斯文扫地。种种问
题纠结在一起，真是让他心乱如麻，但这些怎能给林徽因讲呢?
    梁思成递过一杯茶来给他，说起自己准备对各地的典型古代建筑以
绘图测量摄影的方法做系统的记录研究。
    “我现在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就和思成一起去踏勘考察。”
林徽因兴致勃勃地说。
    “我真是羡慕你们啊!全心全意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又踏了青，
访了古，还是贤伉俪结伴同行，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徐志摩
羡慕地说。
    梁思成笑道：  “诗人总是把一切都想象得那么美好，实际上长途跋
 涉．翻山越岭地去勘察测量是很艰苦的。”
    “志摩，你的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睡得不好，找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
下吧。”林徽因看到徐志摩的脸色有些苍白，关切地对他说。
    “不要紧的，徽因，可能是这几天睡得比较晚的缘故。”徐志摩感激
地看了林徽因一眼，又接着说，  “思成，徽因，你们也要保重身体啊。
看看你们两个，自从从东北回来，简直瘦成了两只猴子。”
    林徽因笑了笑，问徐志摩陆小曼身体怎么样。徐志摩叹了一口气，
无奈地说：  “小曼的身体本来就很弱，现在始终沉迷在鸦片里，我劝说
了她很多次，她总是不听。鸦片简直摧毁了她的身体和意志。我现在已
经彻底没有办法了。”
    “你还是应该多回上海陪陪她，可千万不能放弃希望。”梁思成说。
    徐志摩苦笑着说：  “原打算这几天就回上海的，可是飞机返航的时
间一改再改，为了这，我的课也一调再调。*后还是走不了。看看吧，
实在不行就先不回去了。”
    ，因在上海和北京两地奔波，徐志摩就通过朋友的关系，可以免费搭
乘南京飞北京的邮政班机，这样一来可以省钱，二来也节约时间。
    “你还是坐运送邮件的飞机?这太不安全了。”林徽因担心地说。
    徐志摩笑笑说：  “没事，我坐过好几次了，不都安然无恙吗?”但没
过多久，他的笑容渐渐苦涩了起来：  “如果真的就这么从天上飞了下
来，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就当自己命该如此。”
    就这么说着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徐志摩喝光了杯中的茶，起身
告辞。他黯然地说：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和你们聊过了，下次不知是
何时了。”
    林徽因的心里忽然沉重了起来，心头涌上了一种不祥之兆。她默默
地把目光转向梁思成，梁思成立即理解了妻子的担忧，他轻轻地拍了拍
她的肩膀，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
    “志摩，凡事小心。小曼身体不好，你这次回上海就多住些日子
 吧。”林徽因叫住正要出门的徐志摩。
    “我是想，可是不行啊。我这边还有课，*多一个礼拜就得回来。”
徐志摩无奈地说。
    “下个礼拜我也要在协和礼堂给外国使节们讲中国的建筑。”
    “下个礼拜几?十几号?”一听林徽因这么说，他立刻来了兴趣，迫
不及待地打听详情。
    林徽因道：  “定在19号晚上。是下个星期三吧。”
    “好。我那时应该已经回来了。到时候我一定参加。”徐志摩像是做
出了一个承诺。
    一个星期眨眼就过去了。徐志摩果然信守承诺，11月19日中午，
他在南京登机前给梁思成和林徽因发出了电报：  “下午三点抵南苑机
场，请派车接。”
    下午，林徽因赶到协和礼堂做演讲前的准备，梁思成亲自开车去接
徐志摩。他们约好了直接把徐志摩接到礼堂去，因为他一直挂念着听她
的演讲。
    天气阴沉沉的，起落的航班很少，空旷的机场十分寂寥。梁思成一
直等到下午4点多，还是不见徐志摩乘坐的“济南号”邮政班机的踪影。
    梁思成开始着急了起来，向机场的管理人员打听班机的情况。管理
员告诉他济南一带今天大雾弥漫，也许飞机根本没有起飞，具体情况他
们也不清楚。无奈之下，他只得继续等待，一直到五六点钟的时候还没
有飞机抵达，他这才驾车返回。
    晚上，协和小礼堂里灯火辉煌，座无虚席。十几个国家的驻华使节
和专业人员济济一堂，听林徽因开设的中国古典建筑美学讲座。当林徽
因步履轻盈地走上讲台时，所有的眼睛为之一亮。这位二十七岁的中国
**代女建筑学家的风度和美丽，让他们对即将开始的讲座立刻产生了
浓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