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分
大亲热
迄今为止唯一一位两度获得龚古尔奖的作家。小说讲述了库森精神错乱,混淆了自己与一条名叫“大亲热”的蟒蛇的界限,以为蟒蛇是自己,自己才是蟒蛇,从而真切反映了现代都市人的孤独与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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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SBN:9787229051457
- 装帧:简裝本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32开
- 页数:276
- 出版时间:2012-07-01
- 条形码:9787229051457 ; 978-7-229-05145-7
本书特色
迄今为止,唯一两度获得法国"龚古尔奖"的传奇作家:罗曼?加里
钢筋水泥的城市里,喧嚣拥挤的人群中,一个人,究竟可以有多孤独!
当你需要一个拥抱来填补你的缺失,
当你需要某人环绕你的肩膀和腰肢,
你会意识到,强烈地意识到,仅有双臂是不够的,
一条长达两米二的巨蟒才能令人满意。
这本书可以让你们几小时、几小时地拥抱在一起。
内容简介
《大亲热》主人公库森是繁华都市里的一个公司职员,他每天碌奔波,却找不到真正的自我,与其他人,与整个社会之间都产生了隔阂,他的爱情与生活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模样,只能在一条名叫“大亲热”的蟒蛇身上找到慰藉。*终,库森精神错乱,混淆了自己与“大亲热”的界限,以为蟒蛇是自己,自己才是蟒蛇,从而真切反映了现代都市人的孤独与寂寞。
当一条蟒蛇缠绕着您,紧紧地抱住您的腰,您的肩膀,然后把它的脑袋贴在您的脖子上,您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被一股温暖的爱所包围。那简直就是一切不可能的尽头,是我的灵魂之源。
我叫库森,Cousin,我是你的邻居,你的同事,你的兄弟,我就是你。
我三十七岁,单身,在公司统计部工作。
同事都在背后议论我。在只有两人的地铁车厢里,我喜欢紧挨着另外一个人坐。
我的爱人,穿超短裙的办公室同事,我和她的恋情发生在每天共乘电梯旅行的1分零10秒。我知道她爱我,但她不敢告诉我。
我和一条蟒蛇同居,它叫“大亲热”,它对我很亲热。它完全依赖我,我就是它的一切,离开我它没法活。它爱吃老鼠,不,老鼠是我的食物。蟒蛇是库森,我才是“大亲热”。
我爱上的,不只是一条蟒蛇。
节选
4
德雷福斯小姐的事情暂且不多说了,我把布隆蒂娜装在一个盒子里,放在大衣柜上面够不着的地方,我还在盒子上开了一个洞供她呼吸。食物的问题在生活中占据的地位是如此重要,所以必须特别小心,以避免大自然悲剧的发生。对于蟒蛇来说,它们的鳞片下面藏着丰富的感应器官,因此它们有一种接近食物的本能。有好几次我回到家里,发现“大亲热”盘旋着身子向大衣柜的高处探望,虽然因为得不到必要的帮助,这种探望是徒劳的,但它还是像所有人那样满足于一种憧憬。它美极了,它在大衣柜前昂着头,它的身子是灰绿色的,这种灰绿色蔓延到肚皮上后慢慢地变成了褐色,这种灰绿相间的颜色有点儿像巴黎圣宝莱大街上女士们手里拎着的亮皮手袋。它一边喘着气,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它的目光深邃,又带着一点儿凄凉,它的小脑袋左顾右盼,它神情专注的小眼珠也随着游移,一副十分着迷的样子。英国探险家们发现维多利亚瀑布的时候就是这副神情,他们手里拿着遮阳板,带着殖民者的头盔,脖子上系着手绢,一副征服者和文明人的样子,这些情节我小的时候读过很多。
“大亲热”的肚皮下面,左边的肚皮下面有一块黑色的,灰黑色的斑点,这是大自然的一个差错,“大亲热”有幸得之。我还请专业人士掌过眼,他对我说,如果“大亲热”是一枚邮票的话,那可值大钱了。看起来,“大亲热”身上的斑点是十分罕见的,罕见的东西都有共同点。错版邮票因其出现概率极小所以尤为珍贵,人们还解释不清错版邮票是怎样出现的,错版邮票的出现也几近不可能,因为人们一直在努力消除人为的错误。当我用到“人为错误”和“几近不可能”这些表达方式的时候,我十分小心谨慎,以免残酷地让人联想到造物主留下的失望和痛苦。我无需为我精英主义的用词方式开脱,从生命诞生和变化的角度来说,我希望这种人为错误能够更加大众更加广泛些--我思故我犯错。
此外,无需因这块出现在左边肚皮上的灰黑色斑点产生太多的幻想。等待一枚罕见的错版邮票的出现就像等待一次精液喷射产生的新价值一样,只是集邮爱好者们的一厢情愿,就好比是期待外星人和飞碟的出现。在通货膨胀和准许由尿路中止生命的神圣法律通过之后,人们将发现一切都在以令人眩晕的速度贬值。
还有一两次我发现“大亲热”在挂着让·穆林和皮埃尔·布罗索莱特照片的墙壁下面盘旋着身子向上探望,也许是因为它需要呼吸,也许是因为它很绝望,或者仅仅是因为它有向上探望的习惯而已。
然而,我不得不承认,尽管我十分小心翼翼,这块斑点还是让我产生了先兆的感觉。一只燕子不成春,这不,马上又来了另外一只。我办公室里的一个同事,布拉韦尔曼,一个着装得体的同事,拿着一份报纸过来找我。我读不懂英语,我可是百分之百在法语文化的沃土里长大的,对于我的祖国从古至今直至未来,我都充满骄傲。他翻开报纸的一页,并为我翻译了一条关于斑点的新闻--斑点二字是我有意突出的--一块正在不断长大的斑点状有机物--我重复一遍,是我有意突出了以上两个词,已避免让人产生期望出现神迹或者外星生物之类的幻想。也就是说,一块有生命的大斑点正在长大--它不断地扩大伸展,在地面,也就是土地上--由于人们会产生各种想象,所以必须强调--在得克萨斯一位主妇的花园里的土地上。这片斑点表面上是褐色的--“大亲热”身上的那块是灰黑色的,不过也许需要耐心等待,大自然的变化过程十分缓慢,它总是遵循它自己的规律--表面之下的组织是红色的,而且这种红色已经渐渐从表面上显现出来。这块斑点显然能抗拒一切压制它生长的力量。这份报纸--我说出它的名字是以免被人指责妄想假冒先知--叫做《国际先驱论坛报》,由于一些国际原因人们可以在巴黎买到这份报纸,报纸出版的时间是1973年5月31日,这条新闻来自美联社。这位主妇的名字叫做玛丽·哈里斯。我没有记下发生这种迹象的得克萨斯州的那个小地方的名字,以避免造成给事物设定太多限制的印象。同时,我还需要以相同的口吻直白地申明我不是傻子,我完全明白耶稣现身的迹象不是通过一块花园里的斑点也不是通过一块出现在左边肚皮下面的斑点。我知道这种满怀希望的混淆带有潜在性和产前预知性的特征。我的蜕变仅仅是因为对于“大亲热”在巴黎人类圈中的生存前景和它的食物需求问题抱有科学上的担忧。这个问题的重要性超过了野蛮民族的移民。
这份报纸用英文提到,不论玛丽·哈里斯做出多少努力想铲除它,这块海绵状多孔的斑点仍然在安然无恙地生长,没有人知道这种新的生命组织到底是什么。
我认为,布拉韦尔曼为我翻译这么一篇文章完全带有贬低和辱骂我的意思,他是想告诉我一种另类的海绵状多孔物质来到这个世界上,它的出现和需要完全是无法理喻的,布拉韦尔曼这么做伤害不了我,尽管他把自己的狡猾完美地藏在了漫不经心的态度之下。如果他想羞辱我,那么他的那套讽刺完全是个错误。这个陌生的,突然出现的和史无前例的生命体,无疑是一个悄悄进入现行体制中的错误,是一种对抗自然的常识性行动,自打我看到这条新闻的这一天开始,我就充满了希望,倍感鼓舞。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疣子,尽管布拉韦尔曼带着鄙夷的态度这么称呼它,还差点啐了它一口痰。
我们无法说出这是什么东西:得克萨斯的专家们明确地表现了自己的无知。不过,如果这个陌生的东西的确打开了一片领域的话,那么它打开的就是无知。当我看着“大亲热”时,很有可能也是这种无知和不了解让我产生了某种东西可能存在的想法。这就是希望,希望就是不可理喻的焦虑,带着预感,期待出现不一样的东西、不一样的人的可能性,也带着冷汗。
显然,在希望是有道理的时候,人们不会被恐惧击倒,希望和恐惧谁也离不开谁。
等布拉韦尔曼一离开,我就迫不及待地冲进厕所,把自己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大部分人读完这条新闻之后都会对斑点产生恐惧,出于习惯思维和担心变成陌生人的原因,所有人都害怕变化。不过,人们之后会明白我没有从前那么害怕了,在从前这是不可能的,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不过,在巴黎自己的家中养一条两米二的蟒蛇,并在让·穆林和皮埃尔·布罗索莱特的相片底下为它提供一个隐蔽的庇护所,对于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件不容易的事。
第二天这份报纸进行了后续报道,据说这种发生在得克萨斯的现象并不新鲜,它只不过是一种菌类刚刚显露出来的样子。
我记录下这段事情是为了表明我始终是怀着乐观的态度的,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后的结论,相反,我总是在等待着某种东西的*终出现。
为了避免混乱,为了在绕了个圈子后重新找回我们叙述的顺序,我得补充一下维多利亚瀑布位于今天的坦桑尼亚境内。
5
继续来描写我的一些习惯和居家生活方式吧,在通过诉诸宗教解决了喂食问题之后,待会儿我们会看到这一点,我要写一写我偶尔去一去那些好心的妓女们家里的事情。好心的妓女,我怀着至高的敬意和感激用这种*高贵的方式称呼她们,因为她们会照顾我。当我被两条别人的手臂环抱的时候,我感觉人生圆满了。她们其中有一个叫玛尔莉丝的,当她抱着我的时候,会用她的眼睛看着我对我说:
“我可怜的亲爱的。”
我喜欢极了,我喜欢人们叫我“我可怜的小老鼠”--不,我想说的是可怜的亲爱的。这一刻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
她经常会说:
“还好,你知道看着我,至少和你在一起,我们会看着对方的眼睛,不只是看着那些个地方。来吧,我帮你洗洗屁股。”
这里涉及一个特别微妙和尴尬的问题,我必须对此展开一番调查。据说从前不是这样的。维埃乐街上的香烟店老板娘是一个让我能够敞开心扉的人,她向我解释了一番:
“都是因为玫瑰引起的。她们的耳朵是玫红色的,就像玫瑰花瓣的颜色,于是就有了一个充满诗意的名字,玫瑰叶子。我那个时代没有什么人要求这种服务,不过现在经济在发展,信用卡越来越多,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财富的分布越来越广,也越来越容易得到。对,都是生活水平造成的。所有的方面都提高了,卫生条件也一样。这个特权人士的小情趣已经被广泛地普及了,人们轻而易举就能得到。还有就是人们的觉悟普遍提高了,这些事情变得更平常,更快捷,也就是说直达目的绝不啰唆。在我的时代,一个年轻女孩会老练地建议你,'亲爱的,是让我帮你洗洗还是你自己来呢?'这是让你站在洗手池旁进行的,她给你的阴茎涂上肥皂,一边帮你洗一边取悦你,为的是加快节奏。那时候,她为你清洗你尊贵的屁股是件很罕见的事儿,她只为特权人士做这个。如今,卫生要求*重要,好像她们的职业素质都提高了,成了女社会福利员一样。她让您坐在小板凳上为您清洗神圣的屁股,因为生活水平提高了,人人都可以享受这个。您可以去打听一下,这也就是近十五二十年来才有的事儿,经济发展了,工作机会多了,人人都能享用增长的果实了。从前,没有妓女为您在屁眼上抹肥皂,只有遇到行家,她们才干这个。现在所有人都是行家,人们什么都知道,因为有了广告,人们知道什么是好东西。广告提高了商品的价值。玫瑰叶子这种奢侈的服务成了基本需要。姑娘们知道顾客需要玫瑰叶子,她们都知道顾客懂行情,懂得他应有的权利。”
这是有可能的。不过由于我这人的一些性格问题,我实在不适应玫瑰叶子。我可不要求被当做不同的人对待,相反,这会让我觉得自己贬值了衰弱了。每当克莱尔、依菲洁妮、洛蕾塔为我洗屁眼的时候,我觉得特别俗,我来这里是为了得到女性的陪伴,可不是为了洗屁眼的。我的确打算从蟒蛇的拥抱中解脱出来,可是它的确给了我真正的、稳定的、共同生活在一起的女人的好处。我很难*后下决心,为此我伤心,焦虑,此外,我感到它也需要我。它明白这一点,它用整个身体全身心地缠绕着我,有时候我还觉得不够满足,它要是再长长几米就好了。这都是温柔惹的祸,她在我心里挖了一个洞,她为自己占据了位置,可是她却不在我心里,这让我充满了疑问和反思。
在好几天的时间里,“大亲热”在不停地缠绕着,不停把自己的身体打成各种结,有时候打的结它自己都无法解开,好像是它有了自杀的想法,这真是个简单却不容易想到的点子,无法解开的结就是死结。为了让人更明白,我举一个例子,当我们拽着鞋带的一端往外拉的时候,只会再打成一个新的结。生活中充满了可以利用的例子。比如说,有一个基本的敏感因素阻止了我接近德雷福斯小姐。我本可以把衬衫深深地扎进裤子里,系紧皮带,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向她提议出去约会,就像一个敢于冒险的真男人一样。可是因为有这个敏感因素,当我拉住鞋带的一端时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只是又多了一个结。我说的这个阻止我不绕弯子地推进我和德雷福斯小姐之间关系的基本敏感因素就是,她会因为平等问题受伤害,她会以为我是个种族主义者,我礼貌地提出想跟她共走人生路是因为她是个黑人姑娘,所以“我们可以一块走,我们是平等的”,因为我利用了我们的低人一等和共同起源的事实。
人们会对我说有时候拽住鞋带的一端往外拉,一个结瞬间就解开了!就像68年的五月风暴那样。不过在68年5月的时候,我特别害怕,我甚至都不敢离开家去办公室。我害怕被选择,被切成两份三份或者四份,就像我们在剧院里看到的人体魔术那样,这只是一种幻术,而且这更是给人以强烈的感觉,鞋带上的结还是老样子,一点儿都没有解开。
同样,我还要*后一次指出,对此我一点儿都不生气。在公司搞的一次针对全职工作和岗位提升的心理测试中,我对蟒蛇的事情直言不讳,因为我已经与约瑟夫神甫谈论过了给“大亲热”喂食的问题,我还会继续跟他探讨下去。
没有什么东西比满足一种自然的欲望更能让人安心让人高兴了。一天,我自己做了个实验。我抱住自己,用尽全身气力使双臂把自己紧紧围住,然后我闭上眼睛,这种感觉还不错,令人激动,不过还是比不上“大亲热”的作用。当我们需要一种拥抱来填补我们肩膀周围的空缺,来填满我们肾脏里面的空洞时,当你为缺少两条臂膀痛苦的时候,一条两米二长的蟒蛇是*佳选择。“大亲热”可以一连长达数小时地缠绕着我,有时候它的头从我的脖颈间钻出来,绕到我的面前,张着它的大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这是它的自然习性,食物问题是首当其冲要解决的自然需求,这也是我在这本关于蟒蛇动物习性的书里记下数条有用建议的目的。
……
相关资料
读过《大亲热》,你会发现自己不再孤独。
——法国驻华使馆文化处文化专员 易杰
作者简介
罗曼·加里(Romain Gary 1914-1980),法国著名作家。原名罗曼·卡谢夫,俄籍犹太人后裔,童年时代在俄国和波兰度过,1026年移居法国。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赴伦敦投奔戴高乐,参加“自由法国”空军,转战欧洲、北非和中东,获十字军功章和代表法国*高军事荣誉的解放勋章。战后二十年间在外交界工作,曾任法国驻洛杉矶总领事。
罗曼·加里于1945年发表处女作《欧洲教育》,一举成名。其长篇小说《天根》于1956年荣获龚古尔奖。1980年,罗曼·加里在巴黎用一把手枪结束了自己传奇的一生,他死后的第二年,遗著《艾米尔o阿雅尔的生死》发表,解开了法国文坛的一个迷团:罗曼o加里就是阿雅尔。
用阿雅尔这个名字署名的几部小说都取得了巨大成功,《大温柔》便是其中之一,而《来日方长》则斩获了1975年的“龚古尔”奖,从而使罗曼o加里成为**位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位两次获得法国龚古尔文学奖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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