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胶济铁路故事(中)

　　《图说胶济铁路故事（中）》：　　令阿班困惑的是，所有正式的新闻来源一概失声，只有流言在传播。自5月2日起，美国驻青岛领事馆便与驻济南领事馆失去联系，英国领事馆的处境也一样。青岛倒是有不少北洋系的中国官员，他们要么是对情形一无所知，要么就是一反常态，有意守口如瓶。　　日本总领事馆、陆军总部、海军总部一律保持沉默。发言人都声称，自5月3日起，一直没有济南日军总司令福田中将的直接消息。他们说，5月3日曾发生过战斗，自那时起，电报线便中断了，济南至青岛的火车也停驶了。　　阿班认为：这些新闻发言人做得太过分了，可见都在扯谎的。　　日方托辞：确实从难民那里收集到了一些“不可信的报告”。而难民大都是以牛车或小马代步，从内地走陆路逃来的。由于报告不是直接来自济南，相互又严重矛盾，故不值得向国际媒体发布。　　*后，日本领事馆、陆军和海军的发言人一起接见了阿班。三个人一味坚持说，过去六天完全没消息。阿班耐不住了，直陈他们在扯谎。阿班还故意说：“看来我猜对了，济南的2300名日军和1800名平民已被制服，遭到了全歼。”　　听阿班这么一说，三人便着急起来，问阿班为何对他们的保证不予采信。阿班告诉他们，福田将军的部队必然配备了战地无线电通讯设备，可以和*近的大本营保持联络，以便必要时增援。怎会消息不通！陆军发言人紧张地争辩道“可是，我们的战地电台好像没用了，可能不工作或坏了。连信鸽也没带来什么消息。”　　“先生们，多谢了。”阿班边说边朝门口走去，“我得马上去拍电报，发这条有趣的新闻：日本皇军的战地电台一打起仗来就没用了。这消息太重要了。”　　回到酒店房间里，阿班马上打新闻稿。10分钟不到，外面就有人敲门。日方三位发言人来了。领事馆发言人开口道：“劳驾了。我们是来送你去济南的，不过，那可是很危险的。”阿班的计策见效了。　　“什么？”阿班觉得难以置信。　　“是这样，今晚6点，有一列很长的运兵火车要出发。也许一路过去都会有战斗，因为电报线坏了，铁轨常常被挖掉，许多桥梁也被炸了。跟着去是个非常危险的举动，不过，要是你愿意的话就尽管去吧，让你亲眼看看我们没说谎。”　　陆军发言人插话道：“你要服从命令，跟士兵一样，让你卧倒的话，你就得卧倒，在火车上平趴着。”　　阿班满口答应说，绝对会趴得平平的。而在随后的24小时里，果然一再这么做了。　　阿班后来回忆说：“这是我头一次置身实战。随身带些什么，让我费了一番思量。我的行装很轻：一台手提打字机、一百张薄纸、六张复写纸、一个备用色带、几件换洗内衣和袜子、一件深蓝衬衣、两把牙刷、一管牙膏、四方手帕和六盒香烟。所有不穿的'衣物'和写作用品可以轻松装进一个小提箱。”　　因为没听说有其他报社的记者要随军用列车去济南，阿班便对此事秘而不宣，因为他要抢独家新闻，所以只告诉了美国领事。为免得电报局里有人事先泄露自己的行踪，阿班就把拍给《纽约时报》的行程报告留在领事那里，让他在火车出发后两小时再去电报局拍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