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使者-美铁之战-05

　　当山下家族的代理摄政先本爱志重新捡起山下大名的计划时，他从没考虑过底特律人会把铁大师的帮助看作妨碍。但在**骑兵队看来，周围这些草猴子明显对被迫让道感到很不满。倒下的是他们的兄弟，凭什么死脸皮冲到前面坐享荣光？！　　*终铁大师和变种人开始争斗起来，底特律人后面三分之一的队伍停了下来。　　这种自然而然的反应逐渐成了拖住铁大师的手段，这样前面的自己人就能把事干完。不过这也给了芝加哥人一个意外的机会。　　卡内基预见到了铁大师会骑着马追过来，*后一道防线是五道向前倾斜的木桩，从大湖一直延伸到泻湖。中间的间隔能让人挤过去，而对于马来说就太高太窄了。　　收集、削尖、放好这些木桩的工作，昨天夜里就开始了，一直持续到天亮，直到芝加哥人开始撤退，都还没完成。　　那几队弩手现在组成两群，分别守护左右岸边，保护后队，但宝贵的弩箭已经越来越少。哪个弩手射光箭，就跟着撤走。　　追击的底特律人认为对手在溃败，但他们错了。这是一次战术撤退。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芝加哥的每一个男男女女都想停下来拼死战斗，明知注定会死但还面会勇敢地对三倍于己的敌人，这是芝加哥人享有盛名的勇气。但雪先生严令传给了每一个代表团的头领，他是在为辟邪主代言。　　底特律、辛辛那提和桑路易斯血脉会为他们的抛弃三赐之人和背叛平原人的罪行受到惩罚。而在后面撺掇的死脸皮也要好好教训一下让他们永世难忘。　　所以芝加哥血脉必须承受这样代价昂贵而耻辱的撤退，才能把他们的敌人引到死地。　　时机就要到了……　　雪先生又看了一眼下面的情形。　　撤退队伍的前几排已经涉水过了淤塞的河床，距离崖脚下的防线只有一步之遥。　　在他右面，*后一辆行李车已经载着货物上了坡。追在后面的成千上万辛辛那提人在河口对面，正准备从窄的地方过来。　　更后面的地方，骑马武士已经赶到了两边人的中间。　　雪先生又把望远镜指向湖里。　　铁大师舰队的旗舰已经到了那艘沉船旁边，第三艘远离头两艘，泊在外面，烟囱中冒出细细的青烟。在远处，剩下两艘在贸易点靠了岸。　　把望远镜递给一个穆卡尔长老棒极了威尔斯，雪先生闭上眼，深呼吸让自己坚定去做接下来的事情。这一个小时里，他看够了芝加哥和密尔沃基人在底特律人刀下开出的血之花，见识了暗星和其他召唤师的勇气。现在该他自己了——为了拯救平原人不惜牺牲自己生命。　　他想不出有比死在这一刻更好的理由了。　　将自己的灵魂托付给摩城，他伸开胳膊，向辟邪主默默祈祷，赐予他天地间的力量。　　让我成为你黑暗的复仇天使，让大地在他的脚下颤抖。在他头顶远远地盘旋出一团黑云，迅速向四面八方的晴空扩散开去。他爆发出一阵喊声，令人不寒而栗，逼得周围的人全都倒在地上，徒劳地捂着自己的耳朵。有些胆大的人抬头看他的脸，后来他们说他的眼睛变成了两团燃烧的白色火焰。　　雪先生挥动双手，引出天地间的无形之力，将其投向湖的方向，手指瞄准南北岸之间沙洲之外三英里的一个点。　　筱田将军在他旗舰的舰桥上难以置信地看着一团黑云出现。远远传来好像从大地深处发出的轰隆闷响，紧跟着天上也响起雷声。　　湖面可怕地静止下来，没有一丝涟漪打破它的平静。空气纹丝不动，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屏息以待。　　作为一个军人，筱田毫无畏惧，但对自然众神的敬畏让他发自内心地感到害怕，别做什么远征军指挥官了，他*好想办法赶紧藏起来。　　云团逐渐扩大遮蔽了太阳，在湖面投下阴影。大地的颤动让战场安静了下来，正在争斗的变种人疑惑地停了下来，两边的人都感受到了大地惊雷的可怕。　　在悬崖下防守的变种人也一样惊慌，但至少他们已经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他们后退爬上山坡，催促着惊慌的芝加哥战士尽可能跟上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告诉后面的人，不要回头看。　　不论发生什么，他们都要继续往上爬。　　他们的警告声被淹没在更为响亮的巨响中，地下如同肠胃蠕动一般的轰隆声造成了地面土石从坡上翻滚而下。有些筋疲力尽的战士没有站稳，其他人牢牢抓在地上，等待这场小山崩结束，然后更为紧张地继续向上爬。　　以湖面上集中了雪先生力量的那个点为中心，出现了一圈洼陷。有一瞬间就好像水下出现了一个下水口，紧接着洼陷扩大开去，很快延伸到了各处海岸。现在就好像整个湖正在被倒空。　　三艘山下家族的轮子船开始无助地滑过去，好像被雨水冲进下水沟的空火柴盒。　　然后又是一声惊雷。但这次不知让人震耳欲聋，还夺人心魄。和它一起响起的还有一阵更为猛烈的地震，将每个人都摔到了地上。　　只有雪先生还立在地上，周围环绕着奇怪的光柱，互相交错变换着颜色。在那些有胆量从地上抬头看的人看来，他就好像是世界的出口，被流经他刚健躯体的精神力量所控制着。　　又是一声惊雷。陷下去的湖面分开，中间升起一道巨大的水墙。升到空中足有两百英尺之高，然后倾斜朝着岸边拍击而下，掀起滔天巨浪，连边缘激起的水沫都让轮子船左右摇摆。　　无论是筱田将军的疯狂下令还是行永的驾船技术，都无法拯救这些船和上面的船员了。　　轮子船被大浪掀起，然后以难以置信的角度压在下面，裹挟着穿过沙洲登上泻湖的西岸，*终在陆地上撞碎成散布几英里的碎片。　　停在岸边的轮子船也是一样的命运。岸上的所有人，切破天、犹大牧师和其他人，底特律、辛辛那提和桑路易斯血脉的头领，骑马武士——所有人都被卷走，或被淹死或被撞死。　　只有上了山崖或者爬到高出海岸线至少一百米地方的人活了下来。大浪扫过沙洲，又增加了高度，将落在后面的人一并卷走。　　想办法逃到北岸的人活了下来，但没人有心情庆幸。周围的一切如此可怕，死亡的力量如此恐怖，让幸存下来的人没有任何语言可以表达，只有悲伤和不断发抖的肉体。　　雪先生也是其中之一，棒极了威尔斯和波士顿熊朝他跑过来，一开始他们惊恐地以为他死了。他皮肤浅色的地方呈灰白色，身体轻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重量，在他们双手中，就好像一袋松散的骨头。　　终于他睁开双眼，但里面毫无生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