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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行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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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行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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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w***(三星用户)

爱书爱人爱生活 看书看你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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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26 17:5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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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详情
  • ISBN:9787504767134
  • 装帧:一般轻型纸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其他
  • 页数:208
  • 出版时间:2018-11-01
  • 条形码:9787504767134 ; 978-7-5047-6713-4

本书特色

一本深刻且有见地的游记图书。

内容简介

香港大学堂一个人,不论青春多么暗淡,其大学生活一定是光辉灿烂的;不论大学生活多么灿烂辉煌,其大学宿舍一定是龌龊不堪的。这个铁律,至少,对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大学生来说,是难以颠覆的。 那时,一个房间八个人,空间狭小,倒在其次,很主要的是混乱和肮脏。“天子骄子”,都是“仰望天空”数星星、“胸怀祖国看世界”的,脚底下踩得是什么,是废纸、方便面袋子,还是中国青年报和情人的书信,是没人在意的。正如天安门广场升旗仪式之后,所呈现的场面,一样。 问题是,天安门广场,事后是有人打扫的。所以,脏和乱,只在一时。大学生宿舍,则,可能四年如一日。为此,大学成了名副其实的“围城”——城外的,想冲进来,多少人梦想大学生活;城里的,想逃出去。糟糕的居住环境,是逃离大学很主要的理由。 不过,我说的,是中国大学,是20世纪80年代的中国大学。在香港大学,住在香港大学堂的学生,其居住环境,则是另一种模样。 我侄子刘仁鹤君,在香港大学上学。依我之见,香港这么一个寸土寸金之地,学生宿舍一定像“燕窝”一样狭窄,像鸡窝一样肮脏。但接近出乎我意料之外,他们住在一座都铎王朝和哥特式风格融为一体的古建里。 房子的平面构图,是大小不等两个矩形组合,一前一后,参差不齐;既不对称,也不方正。屹立在山顶的古建,白墙红顶,绿树环绕;正门外,有一棵高大笔直的棕榈树,海风吹拂,摇曳多姿。这棵树,被誉为港岛风向标。远望,即可知风云流向。站在宽敞高大的外廊上,海风徐来,水波不兴;潮起潮落,船来船往;一条曲折的甬道,如一只美人的臂膀,直通二楼门厅;门厅开处,挂着一幅字:活着的古迹。 侄子在前,我和同事田伟先一起进到古建里。看门人,也没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从哪儿来?到哪儿去?”等哲学问题,可见,其管理十分松懈,漏洞多多。靠前,绝不会如此马虎。进大学校门,都要盘查,或者收费。想进入学生宿舍和留宿,没门儿。 这栋楼,住的是内地学生。三人一间、上铺睡人、下铺有一个写字台;每人一个大衣柜,别看房间里乱七八糟,衣柜却是井井有条,衣服干净整洁一丝不皱——因为,港大有很多正经活动,正经活动,衣着也必须一本正经。拖鞋T恤,和北京的膀爷一样,是不行的。比如,聚餐在一间哥特式教堂内,庄严肃静,先感谢主的恩赐,然后,悄无声息地用餐。一则,体会美味,二则,用心聆听主之福音。吵吵闹闹,和中国的菜市场一样,必然是不行的。当然,随着内地学生的涌入和中国文化越来越强势,这种仪式性晚餐,也越来越少了。 在中国,无论哪一所大学,要是你不混出个人模狗样,比如不错有钱、有权,或者有名的话,就别想再回到母校了。因为,除了在档案里,存着一行字,表明你曾经在此掠过之外,你的所有痕迹,已经被岁月全都带走了。这座房子的楼梯边上,依时间顺序,完整地保留着在这里“学习生活战斗”过的每一届学生的影像,“一个也不少”,一个也不能少。估计也有成大事的,不过,并没有给他们特写。 这是和内地不同的。内地首要的,是把有名校友挂起来示众,其余人等,都是“无名英雄”了。要是你老了,再回来,看看这些照片,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呢?不过,这种事儿,不属于我们。 踩着咯吱咯吱的木地板,我们在这座宫殿一样的房子里,转来转去。去了洗衣房,免费的。一个来自立陶宛的细高个子,熟练地用汉语和我们打招呼。只是,他篮球水平一般。健身房——有台球和各种器械,免费的。厨房,设施一应俱全,免费。浴室,每一层一个,免费。研讨室,和国民党军队的作战室一样,一个长条桌,两排桌椅,一个黑板。 研讨室边上,是一个小型图书室,里边横七竖八摆了一堆书。我翻了翻,发现一本书:金瓶梅,香港版的,不会有删节吧。内地,是看不到金瓶梅的;看到的,也是消了毒的。因为,政府担心人民都学坏了,所以,除去不错干部和研究人员,其他人只能耳闻。可是,那么吸引人、那么容易让人变坏的头号书,在这里大摇大摆着,却无人问津,岂不是怪事!是港人不好色?还是内地人太好色? 据我初步观察,这里“无组织无纪律”,是一个典型的“五不管”地带——党不管,团也不管;学校不管,老师不管,楼宇管理员,更不管。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自己的地盘自己做主。所有场所,对所有人开放。除了楼门,其他地方都没有锁。洗衣房、图书室、食堂、厨房、健身房,以及每一间学生宿舍,从不上锁。任何时间、任何人,都可以推开一个房间进去,或者喝一杯,或者弄点吃的,或者看看闲书,或者在跑步机上,把自己搞得满头大汗。 一切,都是开放的;一切,都是自由的;自由,才是大学精神。开放,才是学术真谛。如此说来,我没上过大学;如此说来,内地何尝有大学? 以我之见,这样一座外观庄严、内部构造独特、设施完备的古建筑,当学生宿舍,是极大的浪费。靠前,是断不会这么做的。要不,就保护起来;要是用,一定用作党政或军国的办公楼,以壮党威军威和国威。倘如此,作用不是更大吗? 但,香港人不,香港人把一座有150多年历史的、宫殿一样的古建筑,当学生宿舍。 内地和香港,大不同;这种不同,五十年不会变,至少。 香港大学堂一个人,不论青春多么暗淡,其大学生活一定是光辉灿烂的;不论大学生活多么灿烂辉煌,其大学宿舍一定是龌龊不堪的。这个铁律,至少,对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大学生来说,是难以颠覆的。 那时,一个房间八个人,空间狭小,倒在其次,很主要的是混乱和肮脏。“天子骄子”,都是“仰望天空”数星星、“胸怀祖国看世界”的,脚底下踩得是什么,是废纸、方便面袋子,还是中国青年报和情人的书信,是没人在意的。正如天安门广场升旗仪式之后,所呈现的场面,一样。 问题是,天安门广场,事后是有人打扫的。所以,脏和乱,只在一时。大学生宿舍,则,可能四年如一日。为此,大学成了名副其实的“围城”——城外的,想冲进来,多少人梦想大学生活;城里的,想逃出去。糟糕的居住环境,是逃离大学很主要的理由。 不过,我说的,是中国大学,是20世纪80年代的中国大学。在香港大学,住在香港大学堂的学生,其居住环境,则是另一种模样。 我侄子刘仁鹤君,在香港大学上学。依我之见,香港这么一个寸土寸金之地,学生宿舍一定像“燕窝”一样狭窄,像鸡窝一样肮脏。但接近出乎我意料之外,他们住在一座都铎王朝和哥特式风格融为一体的古建里。 房子的平面构图,是大小不等两个矩形组合,一前一后,参差不齐;既不对称,也不方正。屹立在山顶的古建,白墙红顶,绿树环绕;正门外,有一棵高大笔直的棕榈树,海风吹拂,摇曳多姿。这棵树,被誉为港岛风向标。远望,即可知风云流向。站在宽敞高大的外廊上,海风徐来,水波不兴;潮起潮落,船来船往;一条曲折的甬道,如一只美人的臂膀,直通二楼门厅;门厅开处,挂着一幅字:活着的古迹。 侄子在前,我和同事田伟先一起进到古建里。看门人,也没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从哪儿来?到哪儿去?”等哲学问题,可见,其管理十分松懈,漏洞多多。靠前,绝不会如此马虎。进大学校门,都要盘查,或者收费。想进入学生宿舍和留宿,没门儿。 这栋楼,住的是内地学生。三人一间、上铺睡人、下铺有一个写字台;每人一个大衣柜,别看房间里乱七八糟,衣柜却是井井有条,衣服干净整洁一丝不皱——因为,港大有很多正经活动,正经活动,衣着也必须一本正经。拖鞋T恤,和北京的膀爷一样,是不行的。比如,聚餐在一间哥特式教堂内,庄严肃静,先感谢主的恩赐,然后,悄无声息地用餐。一则,体会美味,二则,用心聆听主之福音。吵吵闹闹,和中国的菜市场一样,必然是不行的。当然,随着内地学生的涌入和中国文化越来越强势,这种仪式性晚餐,也越来越少了。 在中国,无论哪一所大学,要是你不混出个人模狗样,比如不错有钱、有权,或者有名的话,就别想再回到母校了。因为,除了在档案里,存着一行字,表明你曾经在此掠过之外,你的所有痕迹,已经被岁月全都带走了。这座房子的楼梯边上,依时间顺序,完整地保留着在这里“学习生活战斗”过的每一届学生的影像,“一个也不少”,一个也不能少。估计也有成大事的,不过,并没有给他们特写。 这是和内地不同的。内地首要的,是把有名校友挂起来示众,其余人等,都是“无名英雄”了。要是你老了,再回来,看看这些照片,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呢?不过,这种事儿,不属于我们。 踩着咯吱咯吱的木地板,我们在这座宫殿一样的房子里,转来转去。去了洗衣房,免费的。一个来自立陶宛的细高个子,熟练地用汉语和我们打招呼。只是,他篮球水平一般。健身房——有台球和各种器械,免费的。厨房,设施一应俱全,免费。浴室,每一层一个,免费。研讨室,和国民党军队的作战室一样,一个长条桌,两排桌椅,一个黑板。 研讨室边上,是一个小型图书室,里边横七竖八摆了一堆书。我翻了翻,发现一本书:金瓶梅,香港版的,不会有删节吧。内地,是看不到金瓶梅的;看到的,也是消了毒的。因为,政府担心人民都学坏了,所以,除去不错干部和研究人员,其他人只能耳闻。可是,那么吸引人、那么容易让人变坏的头号书,在这里大摇大摆着,却无人问津,岂不是怪事!是港人不好色?还是内地人太好色? 据我初步观察,这里“无组织无纪律”,是一个典型的“五不管”地带——党不管,团也不管;学校不管,老师不管,楼宇管理员,更不管。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自己的地盘自己做主。所有场所,对所有人开放。除了楼门,其他地方都没有锁。洗衣房、图书室、食堂、厨房、健身房,以及每一间学生宿舍,从不上锁。任何时间、任何人,都可以推开一个房间进去,或者喝一杯,或者弄点吃的,或者看看闲书,或者在跑步机上,把自己搞得满头大汗。 一切,都是开放的;一切,都是自由的;自由,才是大学精神。开放,才是学术真谛。如此说来,我没上过大学;如此说来,内地何尝有大学? 以我之见,这样一座外观庄严、内部构造独特、设施完备的古建筑,当学生宿舍,是极大的浪费。靠前,是断不会这么做的。要不,就保护起来;要是用,一定用作党政或军国的办公楼,以壮党威军威和国威。倘如此,作用不是更大吗? 但,香港人不,香港人把一座有150多年历史的、宫殿一样的古建筑,当学生宿舍。 内地和香港,大不同;这种不同,五十年不会变,至少。

目录

西安散记 / 001

大雁塔 / 001

西安交通大学 / 002

鼓楼小吃和古城墙 / 002

华山 / 004

华清池 / 007

网络版荷塘月色 / 010

回乡记 / 014

单边风景 / 022

海口 / 022

苏东坡和海南岛 / 023

天涯海角、亚龙湾和博鳌 / 025

北戴河指南 / 029

东山宾馆38号楼 / 029

看海 / 033

北戴河补记 / 038

北京印象 / 041

北京新地标建筑 / 041

金海湖和京东大峡谷 / 046

百泉山 / 047

中央美术学院 / 052

北京小吃 / 056

老张家饺子 / 056

爆肚 / 057

一品羊肉汤 / 059






忧郁的城市 / 061

2006年的*后一场雪 / 066

北京春天的感觉 / 068

杭州四记 / 070

龙井村 / 070

西湖楼外楼 / 073

灵隐寺 / 075

白堤和苏堤 / 079

武汉速写(正史) / 084

长白山之行 / 091

延吉——小城故事 / 091

海兰江——没有激情的漂流 / 092

朝鲜族民居——民居和民族心理 / 093

防川——三国无情义 / 095

武汉速写(野史) / 098

手机没了 / 098

“地大”,大学里的土财主 / 100

篮球和“华中科技” / 103

花园酒店和曾侯乙墓 / 105

东京浅草寺 / 108

微山湖的秋天 / 111

江湖之远 / 111

抱犊崮之高 / 113

廊桥的影子 / 115

泗水山庄 / 117

南麂岛两日 / 120

引子——大陆与海岛 / 120

**日——南麂风情 / 121




第二日——岛国岛民 / 126

岳麓山和岳麓书院 / 131

岳麓山 / 131

岳麓书院 / 133

滕王阁叙 / 137

庐山晴雪 / 139

美庐 / 139

历史上的庐山 / 140

无标题风景 / 145

锦绣谷的早晨 / 147

蒙古包今昔 / 150

丽江回来不看城 / 153

丽江,美在自然 / 153

消失的丽江 / 157

抄公园后路 / 159

鸽子河上的鸭子 / 161

无关风花雪月的大理 / 164

厦门速记 / 168

厦门速记(第二版) / 169

空巢的乡村(上) / 171

空巢的乡村(下) / 175

在成都火车站和一个打工者闲聊 / 177

西昌四合乡彝族两家人 / 180

春游云居寺 / 188

为什么徽州古民居都没有烟囱 / 190

两个藏族人:丹增加布和74 / 196


展开全部

节选

朝鲜族民居——民居和民族心理 历史上,日本、韩国和朝鲜深受中国文化的影响,中国人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这一地区的老大,并在文化上将这三个国家划到同一个圆圈里——儒家文化圈。我对日韩文化没有深入研究,但有一种直觉,即日韩文化脱胎于中国之后,进行了适当的改造和升级,植入了日韩的民族性格。这一“外科手术式”的改造,使日韩文化与中国文化“貌合神离”——看上去很像,实则改换了根基。 朝鲜族民居和北方汉族民居的差异,是在细节上。外观、布局、建筑材料和技术,都是相同的。典型的汉族民居是一串“糖葫芦”,三间房子一字排开,一明两暗。明则为堂,暗则为室。堂居于整个建筑的中心地位,并领导着左右两室;左右两室是从属的,如左膀右臂。堂是一个家庭的活动中心,也是对外开放的,迎来送往、家庭会议等都在这里举行。室是私密的,闲杂人等,概莫能入。堂正中开门,室有窗无门,进入室内,须经过堂,“登堂入室”就是这个意思。堂和室,在后墙上都没有门,也没有一扇窗户——所以,汉族民居的室内,采光和通风都不好,非久留之地。 朝鲜族民居的屋顶,是“四面坡”。汉族民居,是“两面坡”,人字形的屋顶只向前后倾斜——这是朝汉民居在外观上的唯一区分。朝鲜族的居室,也是三间。中间一间特别宽大,两边的则小得多。汉族的三间,是等分的——这是朝汉民居在内部布局上的差异。朝鲜族人民的日常活动,都在汉族称为“堂”的中“间”进行。女人做家务,男人待客,小孩子看书学习,都在堂上席地而坐。入夜,推拉门将堂分成大小不等的房间,老人、主夫妇和孩子,在各自的房间就寝。 朝鲜族民居的另一大改进,是在开门和开窗上。房屋前后,都有门有窗,既便于自由出入,也保证了通风透气和充足的阳光。由于房子前后开门,所以,朝鲜族的房子处于住地的中心,前后有等距的院子。和汉族院子不同的是,它没有壁垒森严的围墙,只是以低矮的篱笆和木板为界,或者仅以种植的蔬菜、水果和树木限定区域。邻里相望,一目了然。 如果我们相信住宅和民族心理之间有重要的关联,那么朝鲜族民居也反映了这个民族的集体心理,与汉族作对照,更为明显。 朝鲜族文化是双向的、开放的,汉文化则是单向的、封闭的——朝鲜族民居,前后开门,“左右逢源”。在他们的民族心理中,没有歧视性的“左”和“右”。也就是说,文化的“派系主义”并不明显,兼收并蓄,各取所长。比较起来,汉族的房子,只在一个方向开门,文化的指向性非常强,“左”“右”分明,“东”“西”对立,缺乏兼容性——凡是与儒家文化相通的,就接纳;凡是与此背离的,就拒绝。近代以来,“体用之争”“中西之辩”“土洋之分”和“全盘西化”等,都与文化的“方向性”有关。 朝鲜族文化是外向的,汉文化则是内向的;朝鲜族开诚布公,汉族戒备心理非常重。何以见得呢?朝鲜族民居都是单体建筑,一所房子孤立在住地中央,无所依靠,也无所隐藏。院子周围的篱笆,十分低矮,只有美化和象征性的分割作用,并无阻隔外来“入侵”的功用。汉族民居则是群体建筑,四面环伺,构成一个高墙重垒的封闭性建筑。它与外在环境有非常鲜明的界限,尤其是未经内部人允许,不得擅入,并有非常坚固的院墙阻止外部“侵入”,它是内外有别的,它对外来者充满冷漠和与生俱来的敌意,它城府深沉,隐藏着不可外泄的秘密。 防川——三国无情义 自图们市开始,中国和朝鲜以图们江为界,隔江相望。对岸,就是*后的社会主义营地——朝鲜。“三千里锦绣江山”,宜林宜农宜渔的好地方,老百姓居然连肚子也填不饱,还搞什么社会主义啊。因此,很多人预计,朝鲜快撑不住了。我倒有一个幸灾乐祸的看法——朝鲜有十分的必要继续保留下去,朝鲜不是朝鲜人的朝鲜,而是全世界人民的朝鲜,更是中国人民的朝鲜。 我倒不是“大国沙文主义”,想把朝鲜领土收归我有,而是说朝鲜存在的价值在于警醒中国的极左派——“原教旨主义”式的社会主义只会国破民穷。社会主义越正宗,人民生活的苦难和政治上的压迫也越深重。记性不好的左派、怀念毛时代的“革命”者、崇拜“英雄”和独裁者的年轻人,都可以到朝鲜走一走、看一看、学一学,了解一下什么是“社会主义”,什么是“真正的革命”,什么是“伟大的领袖”。 在“美帝国主义”面前,朝鲜表现出了“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气概。反过来,经济上越来越富足的中国反倒成了软柿子,任人把玩拿捏,这让年轻的“爱国者”颇不爽,不由得怀念起毛泽东时代的“丰功伟绩”来,也不由得对朝鲜同志刮目相看。 朝鲜的“硬”,是黔驴之技——道理很简单。就统治者来说,他不能给他的人民带来任何物质上的奖励,没有面包,也没有牛奶,剩下的只有在“帝国主义”面前耍横所带来的精神快感。不如此,独裁者拿什么调动人民的积极性啊。萨达姆所为,就是一例。独裁者如此,人民也“重死轻生”。一个人,除去身上的锁链,一无所有的话,革命精神肯定高涨。现在的朝鲜,就是这个状况。没有吃,没有穿,没有自主的精神娱乐活动,每天在饥饿的煎熬下度日。默默地饿死,“轻于鸿毛”,倒不如在战场上拼命,死得“重于泰山”。因此,人民也是“坚强”的,他们在盼望“第三次世界大战”。“上下同心”,在面对美国威胁的时候,自然具有“钢铁般的意志”。 说白了,无产者*革命。中国历史的悲剧,就在于每一次改朝换代都是“无产阶级”主导的。“无产阶级”的“革命性”无可置疑,可是,在“革命”的旗帜下,也隐藏着对财富和生命的极端蔑视——刘邦、项羽、朱元璋、张献忠、李自成以及满清入关,每一次“革命”都是对生命和财产的洗劫,如计算机复位,“一切从头再来”。西欧也有革命,但与中国不同,他们的革命大多是“贵族”、资产阶级和中产阶级发起的,“革命不够彻底”,但更理性。 历史不止是一个时间概念,也是一个空间范畴。朝鲜的现在,就是中国的过去;朝鲜给中国人提供了一个现成的“实习基地”,让我们重温“历史上的今天”中国人是如何生活的。出于这种考虑,我才说朝鲜继续下去是有价值的,只是苦了朝鲜人民。 时在雨季,图们江水和黄河一样“犯浑”。中国一边,公路沿着图们江伸展,透过树木的间隙,朝鲜境内的山川树木、村舍房屋,一一可见。和此岸的热火朝天相比,对岸要休闲、宁静得多。没有公路,也没有汽车,少有高大的树木,河岸以上直到山脚是起伏不定的草场,天色苍苍,原野茫茫,零星的朝鲜村落点缀其间,处变不惊,真是田园。“锦绣江山”,名不虚传。 约中午12点,到了目的地,中俄朝三国分界点。站在为一眼望三国修建的高台上,左手一指是俄罗斯,右手一指是朝鲜,身后是伟大的祖国。图们江洪涛不惊,从容向前,一直流到天地相接、云雾迷蒙的日本海。 图们江上,有一座铁路桥,将俄罗斯和朝鲜连成一体。地图上看,呈U字形,中国在内,朝鲜和俄罗斯分在两边。连接俄罗斯和朝鲜的铁路,恰似U字形的边沿,将中国紧紧遏制在距离日本海不到10千米的内陆。“白日依山尽,图们入海流。要看日本海,再上一层楼。”在中国国土上,用俄罗斯望远镜,越过朝鲜领土,据说能看到不远处的日本海。所以,中国一侧,修了一个瞭望塔;俄罗斯和朝鲜一侧,则不费这个力气——他们想看海,就直接去了,不用站在高处发什么思古爱国的深情。 以俄罗斯为背景,大家拼了命拍照,我也拼命地乱想——俄罗斯一边,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天际线上,是相隔不远的两座半山,白云淡淡,流连其间。一望无际的草原,与半山相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云低无牛羊。一个俄罗斯小镇,坐落在草原之中,前临平湖,后依远山,红墙灰瓦,若隐若现。在我看来,是为乐土,“逝将去女,适彼乐土”——这或许就是契诃夫小说中所描绘的俄罗斯国土,辽阔悠远,神秘安详。

作者简介

刘云枫,博士,副教授。1981年—1985年在天津大学自动化系学习,获工学本科学位;1987年—1990年,继续在天津大学自动化系学习,并获得工学硕士。之后,在山西一所学校从教9年。1999年—2002年,在北京交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学习,获得博士学位。2003年至今,在北京工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从事教学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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