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典文学名著丛书-杨家将

建忠大喜，将清吊在柱上，日：“待缓缓诛此逆贼。”令具酒庆贺。不想罗清败众，报与第五寨大王张吉，再点二百人，全装贯带，喝喊连天，来攻新建寨。李建忠与赞正在饮酒，听得山下金鼓不绝，人报五寨主引兵来救罗清。赞怒日：“待一发擒剿此辈，以除心腹之患。”即辞建忠，引众人出寨。排开阵势，喝问：“前面强贼何人？”张吉认得是赞，乃日：“好好放出罗寨主还我，饶你性命；如若不从，教你目下受灾。”赞大怒，挺枪直取张吉。张吉抡刀来迎。刚斗二合，被赞一枪刺于马下。众人见杀了主将，各自丢戈抛戟而走。赞乘势追人寨中，将所聚金银，尽数劫取，放火焚其山寨而回。建忠、雄玉见赞又胜一阵，大喜日：“贤弟威风，果不虚传。”仍令坐席饮酒。建忠喝左右杀取罗清心肝，作供酒之肴。三位开怀畅饮。　　却说败兵走投太行山，见马坤说知罗清、张吉被赞所诛。马坤大怒日：“不诛此匹夫，何以泄吾愤！”即令长子马华，率五百精勇，杀奔新建寨来。逻卒报知李建忠，建忠日：“马坤欺人太甚，吾当出马擒之。”赞日：“不劳尊兄神色，待小弟明日定下计策，擒此恶党，以伸前恨。”建忠依其言，下令众人坚守寨栅，明日出战。众人得令，各自整备去了。　　呼延赞回至帐中，思量捉马坤之计。俄然睡去，忽见个火球滚入帐中，赞梦中赶将出去。至一所在，尽是金窗朱户，宫宇巍然。赞直人内，却不见那火球。旁边转过一人曰：“主人候将军多时矣。”赞日：“汝主人是谁？”其人日：“请人内便见。”径引赞入殿中。见一员猛将，端然而坐，觑着呼延赞日：“你道天下只你一个会武艺么？”赞答曰：“小人一勇之夫，何足挂齿！”那员将道：“且去教场内，吾有事讲论。”　　赞即随到教场亭上坐下。那将令左右以鞍马军器付与赞，曰：“你有甚武艺，试演一遭，与吾观之。”赞领诺上马，将平生所学显出。那将笑日：“此不足为奇。”唤左右牵过自己马来，谓赞日：“吾与君较一阵胜负。”赞自思：“适间留一路枪法未使，且与他比较刺之。”乃上马与那将场中比较。二人斗上数合，赞挥起钢枪，被那将转过骅骝，挟下马来，连喝日：“吾弟牢记此一法。”赞愕然醒来，却是梦中，视身上衣甲尚在。赞思奇异，便唤小卒人，问日：“此处莫非有神庙乎？小卒日：“离此一望之地，有一座古庙，年深荒芜，无人祭赛。”赞于次日带小卒来看其庙，见牌额写道：“唐尉迟恭之祠”。步人殿上，见神像与夜间所梦无异。赞日：“怪哉！此乃神力相助也。”即倒身四拜，当神祝日：“若使呼延赞久后发迹，必当重整祠宇，以报神功也。”拜罢，与小卒回见李建忠。建忠日：“贤弟那里得此衣甲？”赞道知夜来所梦之事。建忠喜日：“此乃神灵相助，吾弟当有大富贵之分。”　　正讲话间，忽报马华在外搦战。赞辞却建忠，绰枪上马，引众人出寨迎敌。对营马华举鞭指而骂日：“诛不尽的狂奴！好好将罗清放出，免得自家相并。不然，碎汝尸为万段。”赞大笑日：“汝将来与罗清同一处死耶？”华大怒，举枪直取呼延赞。呼延赞约退数步，兵刃相迎。未及两合，被赞挟住枪梢，活活捉住，令人押上山来见李建忠。　　华之败兵归报马坤曰：“小将军被赞活捉而去。”坤大惊曰：“此贼真乃雄勇。”即令次子马荣，率健勇二百人，前去救取。赞听知太行山人马又到，列下阵势。马荣横刀于马上叫日：“好好将吾兄放出，佛眼相看，不然杀汝片甲不留。”赞怒日：“待擒着汝一同发落。”即挺枪纵骑，冲过阵来。马荣抡刀回战。二人在山坡下斗上二十余合，不分胜负，赞乃佯输，走回本阵。马荣不舍，骤骑急追。转过坳后，赞按住神枪，只待马荣将近，绰起金鞭，喝声：“着！”从背上打下。马荣口吐鲜血而走。回到寨中见马坤，说赞英雄难敌。马坤忧闷不已。坤有女金头马氏，见父面带忧色，因问日：“爹爹何故不悦？”坤曰：“今被新建寨副贼呼延赞，捉去汝长兄，又打伤二哥，思量无人敌之，是以纳闷。”马氏日：“爹爹不须烦恼，待女孩儿前往擒之。”坤日：“此人英雄莫敌，只恐汝胜不得他。”马氏日：“当用奇兵捉之，先埋伏勇壮于山侧，若战不胜，引入伏中，必落圈套。”坤依其言，即与七千人前去对敌。　　呼延赞知之，当先出马，大叫：“来将急令寨主归顺，免遭焚戮；不然剿汝等无葬身之地。”马氏大怒，舞刀跃马，直杀过来。呼延赞拍马迎之。二人战上三十余合，马氏跑马而走。赞勒马赶上一里地位，见山后隐隐有伏兵之状，遂回马不追。两下各自收军。马氏回见坤日：“呼延赞深知兵法，不能胜之矣。”坤愈不悦。忽小卒来报：“山后一彪军马来到，不知是谁。”坤闻知，即令人哨探，回报**寨主马忠也。坤出帐迎接。马忠与刘氏安下人马，入寨中相见毕。坤日：“久违贤弟，一向消息不闻。”忠日：“怀想大哥多日，今特来相访。”坤令左右设酒醴相待。　　众人饮至半酣，马忠见坤有忧色，因问：“尊兄何故不悦，莫非以小弟来扰乎？”坤日：“贤弟道差矣，吾兄弟即同一家人，岂有厌弃之意？争奈第八寨有新来呼延赞，每与各寨相并，近日捉去吾长子，无人救得，是以纳闷。”忠听罢，乃日：“既如此，不须烦恼，小弟当出力相救。”坤日：“此人亦是劲敌，不可小觑。”忠日：“自有方略降之。”即辞却马坤，与刘氏引本部人马，来至山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