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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详情
  • ISBN:9787020142514
  • 装帧:70g胶版纸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其他
  • 页数:111
  • 出版时间:2020-07-01
  • 条形码:9787020142514 ; 978-7-02-014251-4

本书特色

无所谓善恶,无所谓道德不道德,这种范畴对他不适用。作者为主角保留了“荒谬”这个词,也就是说,主角属于极为特殊的类型。 ——萨特 阿尔贝·加缪作为一个艺术家和道德家,通过一个存在主义者对世界荒诞性的透视,形象地体现了现代人的道德良知,戏剧性地表现了自由、正义和死亡等有关人类存在的*基本的问题。 ——一九五七年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词

内容简介

《局外人》以一个小职员的真切感受揭示出了现代司法过程中的悖谬。通过将当事人接近排除在司法程序之外,使他处于一种被“取代”、被“排除在外”的局外人地位,很终对当事人判处极刑。《局外人》的社会意义在于对荒谬现实的深刻揭示。《局外人》在法国文学中的重要地位从问世之初就已奠定,以深邃的现代哲理内涵与精悍凝练的古典风格,成为二十世纪世界文学中的经典

节选

还有两件事我也一直在思考:黎明和我的上诉。但我听从理智,设法不再去想这些事。我躺了下来,仰望天空,竭力对天空感兴趣。它变成绿色,是在黄昏时分。我再作努力,以改变我的思路。我听着自己心脏的跳动声。我无法想象,这声音在如此长的时间里一直伴随着我,竟会在有一天停止。我从未有过真正的想象力。但我试图想象出这心跳声不再在我头脑中继续响起的那个时刻。但想不出来。黎明或我的上诉仍在脑中。我*终在想,*合乎情理的办法是不要强制自己。 他们是在黎明时分来的,这我知道。因此,我每天夜里都在等待黎明的到来。我一直不喜欢遇到猝不及防的事。如果我有事情发生,我更希望自己有所准备。因此,我*终只在白天睡一会儿,而在夜里,我始终耐心等候着窗玻璃上的天空开始发亮。*难熬的是天快亮的时候,我知道他们通常是在这时动手在法国,可在嫌疑犯家里对其逮捕的法定时间为早晨六点,这也是警方突然提审犯人的时间。。午夜过后,我一直在等待和窥探。我的耳朵从未听到过这么多的噪音和这么细微的声响。另外,我可以说,我在这段时期里算是走运,因为我从未听到过脚步声。妈妈以前常说,人要倒霉也不会事事倒霉。我在监狱里同意这种看法,是因为这时天空变得绚丽多彩,新的一天又来到我的牢房。因为我可能会听到脚步声,我的心脏就会分崩离析。即使*轻微的走动声也会使我冲到门口,即使我把耳朵贴在木门上,发狂地等待着,直至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我害怕听到这呼吸变得粗声粗气,活像狗在嘶哑地喘气,但我的心脏毕竟没有分崩离析,我又可以多活二十四个小时。 我整天在考虑我的上诉。我觉得自己已从这种想法中获益匪浅。我想象能用这想法得到什么结果,并从思考中获得巨大收获。我总是作出*坏的设想:我的上诉被驳回。“那么,我就得死。”显然比别人死得更早。但大家都知道,这样活着并不值得。其实,我并非不知道,三十岁死还是七十岁死,是无关紧要的事,因为不管你几岁死,其他男男女女照样活着,几千年都是如此。总之,没什么比这事更加清楚。反正死的人都是我,不管是现在死还是二十年之后才死。此时此刻,我在思考时有点难受,是在想到未来二十年的生活时,我感到心里产生一种可怕的跳跃。但我只好压制这种跳跃,并想象我一旦活到二十年后会有什么想法。死了之后,怎么死和什么时候死就无关紧要,这是明摆着的。因此(难就难在要看到这“因此”二字所表示的理性思考的全部含义),我的上诉如被驳回,我就应该接受。 这时,只是在这时,我才可以说有了权利,并允许自己去作第二种假设:我获得缓刑。令人烦恼的是,我必须稍稍克制血脉和肉体使两眼狂喜的剧烈冲动。我必须设法克制这种呼喊,并使其变得理智。我作出这一假设时,甚至必须表现得合情合理,使我在**种假设中更有可能逆来顺受。我做到这点之后,就获得一小时的平静。这点还是值得重视。 正是在这样的时刻,我再次拒绝接见指导神甫。我躺在那里,从金黄的天色看出夏日的黄昏将临。我刚放弃上诉,可以感到血液在我身上流动正常。我不需要见指导神甫。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次想到玛丽。她已有好几天没有给我写信。那天晚上,我进行思索,并在心里想,她当死刑犯的情妇,也许已感到厌倦。我也想到她可能病了或死了。这十分正常。既然除了两人现已分开的肉体有关系之外,我们俩没有其他任何关系,也没有其他任何事会使我们相互思念,我怎么会知道她的情况呢?另外,从这时起,对玛丽的回忆会使我感到无关紧要。她死了,就不再使我感兴趣。我觉得这很正常,就像我清楚地知道,我死后,别人就会把我忘记。他们本来跟我就没有关系。我甚至不能说,这样想令人难受。 正在这时,指导神甫进来。我看到他时,身体微微颤抖。他发现了这点,叫我不必害怕。我对他说,他通常是在另一时间来的。他对我回答说,这是十分友好的拜访,跟我上诉毫无关系,他对此也一无所知。他在我的小床上坐下,请我坐在他的旁边。我谢绝了。我觉得他样子还是十分和善。 他坐了一会儿,手放在膝盖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的手细长而又结实,使我联想到两只灵巧的动物。他慢慢地用两只手相互搓了搓。然后,就这样待着,头仍然低着,而且待了很长时间,使我一时间感到已把他忘却。 但他突然抬起头来,正面看了看我,并说:“您为什么每次都拒绝见我?”我回答说我不信天主。他想知道我是否对此确信无疑,我说我对此无需考虑:我觉得这个问题并不重要。他于是身体后仰,背靠墙壁,两手平放在大腿上。他几乎不像是在对我说话,他指出,人有时以为自己确信无疑,实际上却并非如此。我没有吭声。他看了看我,然后问我:“您对此有何想法?”我回答说有这个可能。不管怎样,我也许不能肯定自己真正感兴趣的是什么事,但我完全能肯定自己不感兴趣的是什么事。他对我说的事,我恰恰不感兴趣。 他把目光移开,仍保持这种姿势,他问我,我这样说是否因为过于绝望。我对他解释说,我并不绝望。我只是害怕,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他指出:“天主会给予您帮助。我见到过跟您情况相同的人,他们都回到了天主身边。”我承认这是他们的权利。这也证明他们有时间这样做。至于我,我不要别人帮助,而要我对不感兴趣的事感兴趣,我缺少的正是时间。 这时,他两手做出生气的手势,但他挺直身子,理好长袍上的皱褶。他理完后,称我为“我的朋友”:他对我这样称呼,并非是因为我是死刑犯;在他看来,我们都被判了死刑。但我打断了他的话,并说这不是一回事,而且这无论如何也不能看成一种安慰。他表示同意:“当然如此。但您今天不死,以后也会死的。到那时会遇到同样的问题。您将会如何对待这可怕的考验?”我回答说,我会像现在这样来对待这种考验。 他听到这话就站了起来,两眼对我直视。这种把戏我了如指掌。我常常用这种办法跟埃玛纽埃尔或塞莱斯特戏耍,一般来说,是他们把目光移开。指导神甫也对这种手法十分精通,我立刻明白他的意图:他的目光并未抖动。他对我说话时声音也没有颤抖:“您难道不抱任何希望?您活着时,难道要抱有您灵魂和肉体会全都死亡的想法?”我回答说:“是的。” 于是,他低下脑袋,重新坐下。他对我说,他怜悯我。他认为,一个男人无法忍受这种生活。而我只是感到,他开始使我感到厌烦。我也转过身去,走到天窗下面。我把肩膀靠在墙上。我不大跟得上他的思路,但听到他又开始对我提问。他说话的声音不安而又急促。我知道他感到激动,我听他说时就更加注意。 他对我说,他确信我的上诉会得到同意,但我身负罪孽的沉重压力,必须将其摆脱。据他说,人类的正义微不足道,天主的正义至关重要。我指出,是前者判处了我的死刑。他对我回答说,这并未因此而洗刷我的罪孽。我对他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罪孽。别人只告诉我,说我是罪犯。我有罪,我要付出代价,别人不能再对我有其他任何要求。这时,他又站了起来,我心里在想,这牢房如此狭小,他是否想活动一下,因为他别无选择:要么坐下,要么站起。 我眼睛盯着地上看。他朝我走了一步就停下,仿佛不敢再往前走。他望着天窗上铁条之间的天空。他对我说:“您错了,我的孩子,我们可以对您有更多的要求。我们也许会对您提出这种要求。”——“那么是什么要求?”——“我们会要求您去看。”——“看什么?” 神甫环顾周围,他回答时,我突然发现他的声音已显得十分厌倦:“这些石块都流出汗水般的痛苦,这我知道。我每次看到它们,都会感到焦虑不安。但我在内心深处知道,你们中*为不幸的那些人,都看到这些阴暗的石块里显现出一张神的脸。我们要求您看的,就是这张脸。” 我有点生气。我说我看着这些墙壁已有好几个月了。我对它们,要比对这世上任何人或任何事物更为了解。也许在很久以前,我曾想在上面看到一张脸。但这张脸有着阳光的色彩和欲火:那是玛丽的脸。我白费力气,未能看到。现在完了。不管怎样,我没有看到有任何东西从这流汗般的石块里显现出来。 指导神甫略显伤心地看了看我。我现在整个身子都靠在墙上,阳光照在我的前额上。他说了些话,我没有听到,他十分迅速地问我是否允许他拥吻我,我回答说:“不行。”他转过身去,朝墙壁走去,慢慢地把手放在墙上,并低声说:“您难道是这样喜爱这人世间的?”我没有回答。 他背对着我站立良久。他待在这里使我感到压抑和恼火。我想要请他离开,让我独自待着,但他朝我转过身来,像爆发那样突然大声地说:“不,我无法相信您的话。我可以肯定,您曾希望过另一种生活。”我对他回答说当然如此,但这希望并不比希望发财、希望游得更快或希望嘴长得好看更加重要。这些希望都属于同一类型。但他打断了我的话,并想知道,我如何想象这另一种生活。于是,我对他叫了起来:“是一种我能回忆起现在这种生活的生活。”我立刻又对他说,我已感到厌烦。他还想跟我谈天主,但我走到他跟前,想*后一次跟他解释,说我剩下的时间已不多。我不想用天主来浪费这时间。他想要改变话题,问我为什么称他为“先生”,而不是称他为“我的父亲”。这下我可恼火了,我就对他回答说,他不是我的父亲:他跟其他人一样。 他把手放在我肩上说:“不对,我的孩子。我是您的父亲。但您不可能知道这点,因为您有一颗迷失的心。我要为您祈祷。” 这时,我不知是为了什么,我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爆裂。我放开嗓子拼命叫喊,我对他进行辱骂,我叫他不要祈祷。我抓住他长袍的领子。我把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话都对他倾诉出来,说时蹦蹦跳跳,时而快乐时而气愤。他不是显出确信无疑的样子吗?但是,他的任何确信都抵不上女人的一根头发。他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活着,因为他活着如同死人一般。我仿佛两手空空,但我对自己确信,对万物确信,比他更加确信,我确信自己的生和即将来临的死。是的,我只有这种确信。但至少我抓住了这个真理,如同这真理把我抓住那样。我以前有理,现在还有理,我一贯有理。我曾以这种方式生活,我也能以另一种方式生活。我做了这事,没做那事。我没做某一件事,却做了另一件事。然后呢?仿佛我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等待着我将会被证明无罪的时刻和黎明的到来。什么都不重要,我清楚地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在我所度过的这荒诞的一生中,有一种模糊不清的活力,越过那些尚未来到的年月,从我遥远的未来朝我这里升起,这活力经过之处,把别人在我生活中那些跟未来的年月同样不真实的年月里向我作出的种种建议都变得一模一样。他人之死,一位母亲的爱,跟我有什么关系?既然我只会有一种命运,既然成千上万的幸运儿像他一样自称是我的兄弟,那么,他们的上帝,他们选择的生活和命运,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理解吗?他难道理解?大家都是幸运儿。世上只有幸运儿。其他人也是这样,有朝一日会被判处死刑。他也是,他会被判处死刑。如果他被指控杀人,只因在母亲葬礼上没有哭泣而被处决,这又有什么关系?萨拉马诺的狗跟他妻子一样重要。机器人般的矮小女人,跟马松所娶的巴黎女人或者跟想要嫁给我的玛丽一样有罪。雷蒙跟比他更好的塞莱斯特一样也是我的朋友,这又有什么关系?玛丽今天给另一个默尔索送去香吻,这又有什么关系?他这个被判死刑的人难道理解,是从我遥远的未来……我大声说出所有这些话,感到喘不过气来。但在这时,有人已把指导神甫从我手里夺走,并且看守们对我进行威胁。但神甫让他们冷静下来,并默默地对我注视片刻。他眼睛里全是泪水。他转身就走了。 他走了之后,我安静下来。我疲惫不堪,扑倒在床上。我觉得我当时睡着了,因为我醒来时星光满面。乡村的噪音一直传到我的耳边。夜晚的气味、泥土的清香和盐的咸味使我鬓角清凉。这沉睡的夏夜美妙的平静,如潮水般涌入我的心中。这时,黑夜将尽,汽笛鸣响。这声音预告,有些人将前往另一世界,即我现在已感到无关紧要的世界。很长时间以来,我**次想到妈妈。我觉得现在终于理解,她为何要在晚年找个“未婚夫”,为何她要玩“重新开始”的游戏。在那边,在那边也是如此,在这生命渐渐消失的养老院周围,傍晚如同忧伤的休憩。跟死亡近在咫尺时,妈妈想必在那里感到解脱,准备把生活从头到尾再过一遍。任何人,任何人都无权为她哭泣。我也是这样,我也感到自己准备把生活从头到尾再过一遍。仿佛这勃然大怒消除了我的痛苦和希望,面对这布满预兆和星星的夜空,我首次向这温柔而又冷漠的世界敞开心扉。我体会到这世界跟我如此相像,又是如此亲如手足,因此感到自己过去幸福,现在仍然幸福。为使一切都显得完美,为使我不再感到如此孤独,我只能希望被处决那天观者如潮,并对我发出憎恨的喊叫。

作者简介

阿尔贝·加缪(1913—1960) 法国作家,生于阿尔及利亚东部沿海城市蒙多维(现名德雷昂)。从少年时代起,就与贫穷和死亡的阴影相伴,这使他更能深切体会人生的荒谬。无论在作品还是现实生活中,他一生都在与荒诞作斗争。代表作有小说《局外人》《鼠疫》,哲学随笔《西西弗神话》和长篇论著《反抗者》。1957年获诺贝尔文学奖。他的文学和哲学著作对荒诞派戏剧和新小说派有很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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