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人的西湖印象:“西湖小说”故事

　　《中国文人的西湖印象（西湖小说故事）》：　　苏小小西泠传奇　　位于杭州西泠桥畔的苏小小墓，已经成为构成魅力西湖的一个美丽因子。苏小小以一介脂粉，获得了天下人的赏识和尊敬，这一段传奇佳话，不仅为湖山增色，也使苏小小的芳名与西湖并传不朽。苏小小的传说经历了漫长的发展阶段。南朝徐陵的《玉台新咏》*早选录了《钱塘苏小歌》：“妾乘油璧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乐府广题》做了简单阐释，说：“苏小小，钱塘名倡也，盖南齐时人。西陵在钱塘江之西，歌云西陵松柏下，是也。”之后，中晚唐文人大多用诗歌加以传颂，如柳淡的《幽院早春》、白居易的《余杭形胜》、李贺的《苏小小墓》等，以文本确立了早期的文化记忆。宋代周密的《武林旧事》、吴自牧的《梦粱录》等笔记作品，将苏小小墓址安置于西湖，把这一文化记忆建构成固定的形象。北宋李献民根据张耒《柯山集》的记载创作了《钱塘异梦》，记叙司马槱梦会苏小小的故事，这是*早关于苏小小的小说作品。明代冯梦龙《情史》中的“司马才仲”进一步演绎了这一故事。清代古吴墨浪子的《西湖佳话》、湖上笠翁的《西泠故事传奇》和民国时琴水闲民的《风流才妓苏小小全史》等作品，则增添了苏小小与阮郁的爱情故事、与书生鲍仁惺惺相惜的故事、与官员孟浪的斗争故事等，内容丰富、寄寓深刻，将有关苏小小的记忆变成了蕴含民族审美理想和精神追求的集体认同。从南朝到民国，苏小小形象也在不断演变：在起初的《钱塘苏小歌》中，她是一个大胆热烈的女子；在中晚唐文人的诗歌中，她是美丽多情的钱塘妓女；在宋至民国小说中，她成为才貌双全、见识不凡的佳人典型。　　苏小小是南齐时钱塘名妓，生于西泠桥畔。受西湖山水的滋养，苏小小长得聪慧灵动，姿容不凡。十四五岁时，小小乌云半挽，眉目如画，一种绝代风华，让人惊为天人。她不仅美貌，还心思聪颖、卓有见识。虽然不曾从师受学，却能口吐词章，风雅应对。苏小小虽是个女儿家，并不想困守闺房，羁绊到老。她叫人造了一驾香车，四周垂着幔幕，名为“油璧车”。自从有了油璧车，苏小小每日在西湖山水间悠游，自在逍遥。　　苏小小的绝世才貌、风流姿态，一时间引来无数仰慕者。公子乡绅，不惜抛掷干金，欲把小小买回家中充作姬妾，苏小小一概回绝。妓院有位贾姨娘，与小小关系*好，见状急忙劝道：“姑娘可要三思！我们这样的身份，如能嫁到富贵人家去，虽说是做歌姬侍妾，也比朝迎夕送、强颜欢笑的好。况且，以姑娘的才貌，还怕不被金屋藏娇吗？”小小淡然回应：“我知道姨娘是关心我。只是小小自幼有一癖好，*爱西湖的山山水水。对我来说，如果入了豪门，就像进了牢笼，整日坐井观天，再也不能在两峰三竺之间遨游了。况且，如果真进了豪门，即便正妻不是河东狮吼，小妾们也会争风吃醋、吵闹不休。而且富贵繁华也不是长久之物，进去容易出来难，倒不如把青楼歌舞之地，当作我的玉堂金屋。再说，在青楼中做一个出类拔萃的佳人，难道不比在豪门中做一个抱被拥衾、随行听命的姬妾强？这就是小小的志向，不知姨娘以为如何呢？”　　贾姨娘听说，不觉笑了起来，说：“原来姑娘把人情世故看得这般透彻，别人把青楼当作罪孽之地，你反以青楼为净土。既然你主意定了，就不需我多说了。”　　一天，苏小小乘着油璧香车，沿着西湖湖堤一带，赏玩山光水色。这时，一个少年郎君，骑着青骢马，金鞍玉镫，从断桥一侧出来。少年猛然抬头，看见苏小小坐在香车之中，琼姿玉貌，如同仙子一般。少年暗自惊诧，心想：“这世间，真有这样风流标致的女子？”于是勒住马儿，再三顾盼。此时，苏小小也在看这郎君，只觉他年少俊朗，十分心动。但毕竟素昧平生，彼此不便交谈，苏小小只得口中吟诵：　　妾乘油璧车，郎骑青骢马。　　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苏小小吟罢，便驱车而去。少年郎听了，惊喜若狂。原来这少年姓阮名郁，字文生，父亲是朝廷官员阮道。阮郁奉父命到浙东公干，听说西湖风光秀美，所以乘马游览，不想偶遇了苏小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