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青春中国青少年成长书系-鹿过

壹 叁水镇印象 叁水镇是坐落在中国南方的一个小镇，深入潮汕地区的腹地。被三山四水环绕着。“夏季长，秋季短。夏季高温多雨，冬季低温少雨”。只要抓着一个当地人，询问他，叁水镇的天气如何，十有八九都会跟你聊：今天是否下雨。 这里的人，生活都围绕着雨季而运转。在梅雨盛行的五月天，规律的雨季，如期而至。这里夏天是湿热的，是蟑螂起飞都能扇出异味的那种湿热。县城北山环绕着，少数不下雨的时候，天上的云，飘飘渺渺。登上一个山头，都可以俯瞰到被云笼罩的房屋顶。高高低低，依山而起。 叁水镇的风，自带令人牵挂又无法具体表达的乡愁。它夹杂着泥土的燥热、海水的微咸、茶叶的清香，一起吹进每一个和这个小镇有关的梦里。 这里的山大多是茶山，漫山的茶叶，在五月天的印衬下，格外葱绿。难得一见的生命力，接受着雨水的灌溉，也接纳水润的滋养，在朦胧的山雾里，蔓延着。 喝茶，是镇子上很大的一项休闲娱乐活动。因为地理优势，叁水镇被茶山包围，人们就近与茶为伍。喝茶不再只是一项简单的饭后休闲，而是伴随着家长里短的荒唐事，一起被一饮而尽的解药。甘涩中回味着男男女女的纠葛、邻里间的纷扰、前后巷的情谊。 这个镇子上隐藏了很多古迹，但很少有人关心历史文物。有那个闲工夫，都巴不得上三山大庙里多许几次愿。好求得来年风调雨顺，收成丰厚。这里的人，也没什么坏心眼，只是日子过得细碎了，小摩擦久了，也变成了勾心斗角。但也没有字面意思上这样残酷，顶多就是前后巷的恩恩怨怨，没有几杯茶解决不了的仇。 这里很少有人开四轮的小轿车。大多都骑单车，或者骑摩托车。因为想去的地方，和能到达的地方都不远，不需要动用到小轿车。骑摩托车的年轻人居多，一个帅哥载着一位美女，一起上街兜风，是如常发生的。 嗡嗡嗡地开过大路，有些后生仔，生怕早恋被家里人抓住，所以开得飞快。即使家里人没碰见个正着，小镇子就这样大，镇上的叔叔婶婶地也容易看见。一旦被发现，就羊人虎口，成为了全镇子的焦点，身处八卦中心。 当然，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秘密去处，中年人有中年人的活法。各自自在。年轻人会开摩托车，到镇子中心的戏院去看电影。一人捧一盒，简陋的爆米花，就躲进黑暗的戏院中，卿卿我我，谁也看不见谁。一张票几块钱，成本也低，约会好去处。 而这两个阵地中间，隔着一个广场，虽然面积不大，但整个镇子的娱乐生活都能在这里找到踪迹了。午觉睡醒后，老阿公们都会带着热水壶，一瘸一拐地，拄着拐杖地，到广场上来，找老牌友。 他们打的点数不大，生怕村委会的人巡逻，抓到他们在赌小钱。所以赌筹越小，被抓着的几率也低。虽然是谬论，但如果说这样能让他们降低警惕心，更专注在棋艺上，那也不必深究。 因为成群地围在一起，只能蹲坐在小板凳上，好多老阿公的背都猫弯了。特别是遇到下象棋时，两手插在兜前，头一低，就是好几个小时。好多时候，高血压的老阿伯*容易犯病，一猛地站起来，常听见的救护车声就又在广场附近咦唔咦唔地响起来。 广场的另一边，是老阿婆们带着小孩在消磨午后时光。这里是个小游乐园。还没走近广场，那些一元摇摇车的音乐就响彻半边天。摇摇车，小火车，碰碰车，基本的娱乐设施，应有尽有。 老阿婆们手里拿个蒲扇，靠坐在长廊的大理石条椅上。她们仿佛都有几双眼睛，一边跟七姑讲着八大姨的儿子还没嫁出去，一边能看好自己的孙子孙女，以防他们摔跤、磕碰。即使磕碰，也能在*短时间内将他们扶起，拍拍他们屁股上的灰，又让他们自由地奔跑。 老阿婆身上也会随身带几个救命的硬币，除了投进摇摇车，能帮她们争取些时间讲完一个八卦之外，也可以给孩子们买买糖梨。这是叁水镇上独特的小吃，是孩子们的心头好。做法就是将梨子浸泡在酿制的水中，封存好，等时间足够长了，入味了，再推车出来售卖。一块钱一大个，够孩子们吃好久。这样就不吵不闹，一个悠闲的下午又过去了。 广场是被一圈镶在大理石墙壁间的铁栅栏给围起来的，这里囊括了陆晓看到过的人间百态。有老阿伯下棋时嗒嗒落子的声音，有年轻人将摩托轰轰地开到戏院门口，下车往戏院里赶的脚步声，也有孩子们乘坐的投币摇摇车，发出机械的儿歌声，更有三四点也推出门的小贩叫卖声。老阿婆们的八卦声当然是是整首歌的主旋律，此起彼伏地笑声，高高低低地秘谋，蝇营狗苟地勾当，瞻前顾后地隐藏。 P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