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SBN:9787020122233
- 装帧:一般胶版纸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其他
- 页数:420
- 出版时间:2017-02-01
- 条形码:9787020122233 ; 978-7-02-012223-3
本书特色
通过对北京市民日常生活全景式的风俗描写,老舍的作品承受着对转型期中国文化,尤其是俗文化的冷静审视。这种对文化批判与民族性问题的关注,使得他的作品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占有独特地位。他的作品中的“北京味儿”、幽默风,以及以北京话为基础的俗白、凝练、纯净的语言,在现代作家中独具一格。 《二马牛天赐传》收录的便是老舍先生的两部长篇力作:《二马》和《牛天赐传》,非常值得一看!
内容简介
《二马》是老舍的早期作品,1929年写于英国。小说塑造了一个迷信、中庸、马虎、懒散的奴才式人物老马,他的生活信条就是得过且过,让人联想到鲁迅笔下的阿Q,不同的是,阿Q生活在老中国的乡村,老马则是华侨,旅居国外。老舍有意把老马放到异国情境中去刻画,通过马氏父子在伦敦的生活以及与英国人的交往,看东西方民族的不同,试图在中西文化比较的背景下凸显落后国民性的荒谬之处。 《牛天赐传》完成于1936年。主人公是一个因天生残疾被亲生父母遗弃的婴儿,后被家境比较富裕却没有孩子的牛姓夫妻收养,取名牛天赐。牛老爷是个生意人,但他更是个马虎人,以“碰”着走运而致富;牛太太是精明人,以官样治家而立威。天赐从小娇养,除了玩和写点小文章,其他什么都不会做。他在养父母人生经验的教导下,一半聪明一半糊涂地随着环境而慢慢转变,成为一个“不是玩意儿”的人。 小说呈现的是一个原本单纯、善良、诚实、有正义感的孩子如何在家庭教育和外界影响下蜕变的过程。
节选
《二马》 *段 1 马威低着头儿往玉石牌楼走。走几步儿,不知不觉的就楞磕磕的站住一会儿。抬起头来,有时候向左,有时候向右,看一眼。他看什么呢?他不想看什么,也真的没看见什么。他想着的那点事,像块化透了的鳔胶,把他的心整个儿糊满了;不但没有给外面的东西留个钻得进去的小缝儿,连他身上筋肉的一切动作也满没受他的心的指挥。他的眼光只是直着出去,又直着回来了,并没有带回什么东西来。他早把世界忘了,他恨不得世界和他自己一齐消灭了,立刻消灭了,何苦再看呢! 猛孤丁的他站定不走啦。站了总有两三分钟,才慢慢的把面前的东西看清楚了。 “啊,今天是礼拜。”他自己低声儿说。 礼拜下半天,玉石牌楼向来是很热闹的。绿草地上和细沙垫的便道上,都一圈儿一圈儿的站满了人。打着红旗的工人,伸着脖子,张着黑粗的大毛手,扯着小闷雷似的嗓子喊“打倒资本阶级”。把天下所有的坏事全加在资本家的身上,连昨儿晚上没睡好觉,也是资本家闹的。紧靠着这面红旗,便是打着国旗的守旧党,脖子伸得更长,(因为戴着二寸高的硬领儿,脖子是没法缩短的。)张着细白的大毛手,拼着命喊:“打倒社会党,”“打倒不爱国的奸细。”把天下所有的罪恶都撂在工人的肩膀上,连今天早晨下雨,和早饭的时候煮了一个臭鸡蛋,全是工人捣乱的结果。紧靠着这一圈儿是打蓝旗的救世军,敲着八角鼓,吹着小笛儿,没结没完的唱圣诗。他们赞美上帝越欢,红旗下的工人嚷得越加劲。有时候圣灵充满,他们唱得惊天动地,叫那边红旗下的朋友不得不用字典上找不出来的字骂街。紧靠着救世军便是天主教讲道的,再过去还有多少圈儿:讲印度独立的,讲赶快灭中国的,讲自由党复兴的;也有什么也不讲,大伙儿光围着个红胡子小干老头儿,彼此对看着笑。 红旗下站着的人们,差不多是小泥烟袋嘴里一叼,双手插在裤兜儿里。台上说什么,他们点头赞成什么。站在国旗下面听讲的,多半是戴着小硬壳儿黑呢帽,点头咂嘴的嘟嚷着:“对了!”“可不是!”有时候两个人说对了劲,同时说出来:“对了。”还彼此挤着眼,一咧嘴,从嘴犄角儿挤出个十分之一的笑。至于那些小圈儿就不像这些大圈儿这么整齐一致了。他们多半是以讨论辩驳为主体,把脑瓜儿挤热羊似的凑在一块儿,低着声儿彼此嚼争理儿。此外单有一群歪戴帽,横眉立目的年青小伙子,绕着这些小圈儿,说俏皮话,打哈哈,不为别的,只为招大家一笑,露露自己的精细。圈儿外边围着三五成群的巡警,都是一边儿高,一样的大手大脚,好像伦敦的巡警都是一母所生的哥儿们。 这群人里*出锋头,叫好儿的,是穿红军衣的禁卫军。他们的腰板儿挺得比图画板还平还直,裤子的中缝像里面撑着一条铁棍儿似的那么直溜溜的立着。个个干净抹腻,脸上永远是笑着,露着雪白的门牙,头发剪得正好露出青青的头皮儿。他们是什么也不听,光在圈儿外边*惹人注目的地方站着,眼睛往四下里溜。站个三五分钟,不知道怎么一股子劲儿,就把胳臂插在姑娘的白手腕上,然后干跺着脚后跟,一同在草地上谈心去了。 青草地上的男男女女,也有脸对脸坐着的,也有搂着脖子躺着的,也有单人孤坐拿着张晚报,不看报,光看姑娘的腿的。一群群的肥狗都撒着欢儿乱跳,莫明其妙的汪汪的咬着。小孩儿们,有的穿着满身的白羊绒,有的从头到脚一身红绒的连脚裤,都拐着胖腿东倒西歪的在草地上跑来跑去,奶妈子们戴着小白风帽,唠里唠叨的跟着这些小神仙们跑。 马威站了好大半天,没心去听讲,也想不起上那儿去好。 他大概有二十二三岁的样子。身量不矮,可是很瘦。黄白的脸色儿,瘦,可是不显着枯弱。两条长眉往上稍微的竖着一些,眼角儿也往上吊着一点;要是没有那双永远含笑的大眼睛,他的面目便有些可怕了。他的眼珠儿是非常的黑,非常的亮;黑与亮的调和,叫他的黑眼珠的边儿上浅了一些,恰好不让黑白眼珠像冥衣铺糊的纸人儿那样死呆呆的黑白分明。一条不很高的鼻子,因为脸上不很胖,看着高矮正合适。嘴唇儿往上兜着一点,和他笑迷迷的眼睛正好联成一团和气。 从他的面貌和年纪看起来,他似乎不应当这样愁苦。可是,他的眉毛拧着,头儿低着,脊梁也略弯着一点,青年活泼的气象确是丢了好些。 他穿着一身灰呢的衣裳,罩着一件黑呢大氅。衣裳作得是很讲究,可是老没有撢刷,看着正像他的脸,因为颓丧把原来的光彩减少了一大些。拿他和那些穿红军衣,夹着姑娘胳臂的青年比起来,他真算是有点不幸了。 无心中的他掏出手巾擦了擦脸;擦完了,照旧的在那里楞磕磕的站着。 已经快落太阳了,一片一片的红云彩把绿绒似的草地照成紫不溜儿的。工人的红旗慢慢的变成一块定住了的紫血似的。听讲的人也一会儿比一会儿稀少了。 马威把手揣在大氅兜儿里,往前只走了几步,在草地边儿上的铁栏杆上靠住了。 西边的红云彩慢慢的把太阳的余光散尽了。先是一层一层的蒙上浅葡萄灰色,借着太阳*后的那点反照,好像野鸽脖子上的那层灰里透蓝的霜儿。这个灰色越来越深,无形的和地上的雾圈儿联成一片,把地上一切的颜色,全吞进黑暗里去了。工人的红旗也跟着变成一个黑点儿。远处的大树悄悄的把这层黑影儿抱住,一同往夜里走了去。 人们一来二去的差不多散净了。四面的煤气灯全点着了。围着玉石牌楼红的绿的大汽车,一闪一闪的绕着圈儿跑,远远的从雾中看过去,好像一条活动的长虹。 草地上没有人了,只是铁栏杆的旁边还有个黑影儿。 2 李子荣已经钻了被窝。正在往左伸伸腿,又往右挪挪手,半睡不睡的时候,恍恍忽忽的似乎听见门铃响了一声。眼睛刚要睁开,可是脑袋不由的往枕头下面溜了下去。心里还迷迷忽忽的记得:刚才有个什么东西响了一声。可是,…… “吱——啷!”门铃又响了。
作者简介
老舍(1899—1966),原名舒庆春,字舍予,北京人。自幼丧父,家境贫寒。1924年赴英国任教,并开始文学创作,以幽默风格引人关注。1930年回国后创作了《骆驼祥子》《离婚》《牛天赐传》《月牙儿》等作品,确立了他在现代文学史上都市平民文学大家的地位。抗战期间主持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工作,并写下了百万字长篇小说《四世同堂》。1949年后,又有《龙须沟》《茶馆》等话剧力作问世,获得“人民艺术家”的称号。“文化大革命”时,因不堪忍受屈辱于1966年8月24日投湖自尽。 通过对北京市民日常生活全景式的风俗描写,老舍作品承受着对转型期中国文化,尤其是俗文化的冷静审视。这种对文化批判与民族性问题的关注,使得他的作品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占有独特地位。他的作品中的“北京味儿”、幽默风,以及以北京话为基础的俗白、凝练、纯净的语言,在现代作家中独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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