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新时代·领导干部 通·识·读·物:西方美学通识课

认识你自己 “认识你自己”是希腊德尔菲神庙的铭文，苏格拉底用这句铭文明确地说明了希腊哲学和美学研究中从宇宙到人间的方向转换，而他就是这种转换的主要代表。 （一）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前469—前399年）是柏拉图之前*重要的希腊美学家。他出生于雅典，适逢伯里克利的黄金盛世。伯里克利是古希腊著名的政治家，雅典的执政官，他的执政时期是雅典的黄金时代。苏格拉底的父亲是雕刻匠，母亲是助产婆。苏格拉底小时候学过雕刻、音乐和其他文化知识。苏格拉底外貌丑陋，脸面扁平，大狮鼻，嘴唇肥厚。然而他智慧超群，希腊北部城镇德尔菲的阿波罗神庙的预言宣称没有人比他更有智慧。苏格拉底很穷，无论赴宴做客，还是行军打仗，他常穿一件破大衣。他能吃苦耐劳，忍饥挨饿。然而他蔑视钱财，整天奔忙于公共场所、广场和市场上，和人们相见、交谈。他终生论证真理，建立由感觉和理性所证实的生活逻辑。有时为了思考一个问题，他会有些怪异地站在一个地方不动，从清早站到傍晚, 并且站着过夜。他的后半生是在长达27年的伯罗奔尼撒战争中度过的，这场战争是雅典由强盛走向衰落的转折点。 伯罗奔尼撒战争是以雅典为首的提洛同盟与以斯巴达为首的伯罗奔尼撒同盟之间的一场战争，几乎涉及了当时整个希腊世界。古希腊史学家修昔底德创作的历史著作《伯罗奔尼撒战争史》（有多种中译本，其中之一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出版）全面讲述了这场战争。我们现在经常谈论的“修昔底德陷阱”就是以这位历史学家命名的，指一个新崛起的大国必然要挑战现存大国, 而现存大国也必然来回应这种威胁, 这样战争变得不可避免。案例就是提洛同盟和伯罗奔尼撒同盟的战争。 在希腊各个城邦中，斯巴达面积*大。斯巴达人既不务农，又不经商，他们靠奴隶的劳动维持生活。他们对奴隶极其残酷。斯巴达像一座大兵营，全体公民都是战士，生活在按照军事编制的集体里。他们崇尚武力，骁勇善战。所有男人都在公共食堂就餐，上至国王、下至普通公民都吃同样粗糙的食物。斯巴达成为刚毅勇敢、视死如归的代名词。雅典与斯巴达形成鲜明的对比，它被称作“希腊智慧的首府”“全希腊的学校”。这里的商品经济发达、民主政治健全、文化艺术辉煌。奴隶的处境也比斯巴达好得多。斯巴达人嘲笑说，在雅典街头无法辨别出哪一个是奴隶，哪一个是奴隶主。雅典诞生了政治家梭伦、伯里克利，戏剧家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欧里庇得斯、阿里斯托芬，历史学家修昔底德，雄辩家狄摩西尼，雕刻家菲狄亚斯、普拉克西特利斯，哲学家苏格拉底、柏拉图等。真是灿若群星，蔚为大观。 雅典人总有那么多的闲暇，下午会在浴室或运动场待上很长时间。亚里士多德专门论述过闲暇，认为科学、哲学和艺术产生于闲暇。雅典人的闲暇一是因为有奴隶的劳作，二是因为他们的生活标准极其低下。奴隶主和奴隶都吃同样的食物，穿同样的服装，他们的食物、服装以及家具、房屋都十分简朴。可是，雅典人的精神生活却十分富有。随着雅典势力的膨胀，它称雄整个希腊，这引起希腊传统霸主斯巴达的不满。公元前431 年，斯巴达军队入侵雅典，爆发了伯罗奔尼撒战争。雅典在战争中失败。 伯罗奔尼撒战争结束不久，苏格拉底作为针砭时弊的神圣牛虻，被雅典法庭以“亵渎神明”和“败坏青年”两条罪名判处死刑。这是希腊的悲剧。“除了对耶稣的审判和处死以外，没有任何其他审判和处死，像对苏格拉底的审判和处死一样，给人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了。” 苏格拉底没有任何著作，他的言行主要见诸他的两个弟子——色诺芬（约前430—前355年或前354）和柏拉图的著作。色诺芬记述苏格拉底的著作有《回忆录》、《苏格拉底在法官前的申辩》（这两种著作的中译本合称《回忆苏格拉底》，1984 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经济论、雅典的收入》（中译本1981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和《会饮篇》。柏拉图的对话多以苏格拉底为主角，一般认为，柏拉图早期对话基本上反映了苏格拉底的思想。在色诺芬的著作中，与苏格拉底美学思想关系密切的是《回忆录》。 苏格拉底虽然长相丑陋，然而他要与希腊著名的美男子比美。色诺芬在《会饮篇》中记载了苏格拉底和美男子克里托布卢的对话： 苏格拉底：你知道我们需要眼睛干什么吗？ 克里托布卢：知道啊，那是为了看。 苏：这样的话，我的眼睛比你的美。 克：为什么呢？ 苏：因为你的眼睛只能平视，而我的眼睛能斜视，它们是凸出来的。 克：按照你的说法，虾的眼睛比其他动物的要好了？ 苏：当然，因为对视力而言它们有极好的眼睛。 克：那好，谁的鼻子更美呢，是你的还是我的？ 苏：我想是我的。如果神给我们鼻子仅仅是为了嗅的话：你的鼻孔朝下，而我的鼻孔朝上，因而它们能够嗅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气味。 克：扁平的鼻子何以比笔直的鼻子更美呢？ 苏：那是因为它不遮挡视觉，而使眼睛立即看到想看的东西；而高鼻子仿佛恶作剧似的，用一道屏障隔开了双眼。 这则对话通常被作为笑话看待，或者被理解为令人惊讶的奇谈怪论，它把“美是效用”的观点推演到荒谬的地步。实际上这则体现了苏格拉底式讽刺的笑话包含着严肃的内容。苏格拉底当然承认克里托布卢的外貌比自己美，他的对话正是以诙谐的方式暗示生理上合目的性的器官不一定就是美的，美的对象不同于合目的性的对象。美的事物是合目的性的，但是，合目的性的事物不一定是美的。美不同于善，不同于效用。美和它们的区别在于形式，因为美的事物如眼、鼻等，属于有观赏价值的领域。在苏格拉底那里，美学不同于目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