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记忆

　　强攻“铜”上杭　　红四军首次入闽时消灭了闽西小军阀郭凤鸣，相隔3个月，第二次入闽又打垮了“地头蛇”陈国辉，闽西人民都称红军是自己的“命根子”，是“天兵天将”“救命菩萨”。群众在红军的带领下，打土豪、分田地，发展地方武装，闽西革命根据地的基础初步形成，红军队伍不断壮大。　　在上杭工农群众的强烈要求下，为彻底摧毁国民党在闽西的堡垒，收拾闽西*后的一个土匪卢新铭，1929年9月，朱德军长率领红四军由闽中返回闽西。经过周密部署和精心组织，9月20日，朱德军长亲自指挥红四军和上杭地方武装共1万多人，第三次攻打上杭城。　　闽西虽然已人秋，但气温依然很闷热，时而烈日逼人，时而雾雨绵绵。部队从江西寻乌出发，翻山越岭、跋山涉水，艰辛地走了100多里路，到达闽西时，早已十分疲惫。黄昏时，部队在上杭城东北50里的白河露营，大家找来一些柴草生起火，一群群一簇簇，围着篝火，烘烤衣服，说说笑笑。这时，朱德军长提议大家唱支歌，鼓舞一下士气，立刻得到响应。四支队队长毕占云领唱，这是一支他自己编词、谱曲的战歌，唱起来特别亲切、精神、雄壮，歌声伴着篝火响起：　　冲锋！冲锋！　　从江西到闽西，　　红军个个都英勇。　　杀得敌人尸横遍野，　　杀得敌人鬼哭狼嚎，　　前进！快前进！　　消灭前面的敌人，　　*后的胜利属于我们！　　篝火闪烁，映红了战士们的张张笑脸，驱赶了潮湿，温暖着战士的心；歌声笑语给战士们力量，激励着战士们的斗志，准备迎接新的胜利。　　上杭城是卢新铭长年盘踞的老巢，有2000多人固守，而且地势险要，城高墙厚，汀江由北环东而南，素有“铜城”之称，易守难攻。自古以来当地群众流传着这样的话，说上杭：“南靠汀江，北有泥塘，东有战场无出路，西有出路无战场。”　　根据侦察连收集回来的情况，朱德军长召开了支队长以上干部会议。他说：“卢新铭武器装备好，地形对他们有利，工事坚固，但敌人内部腐败透顶，只要我们组织严密，趁天黑攻击，猛冲狠打，一定能很快攻下。”　　随即朱德宣布：“三纵队主攻东门，二纵队四支队在北门、五支队在西门牵制敌人，并做好攻城准备，乘机登城。为减少战斗伤亡，五支队首先偷袭西门，如果不成，仍按原战斗方案进行。”朱德坚定地说：“同志们，郭凤鸣、陈国辉被我们消灭了，卢新铭是闽西*后一个‘土皇帝’，为了巩固闽西根据地，我们要坚决拿下上杭城，干掉卢新铭！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坚决完成任务。”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太阳偏西的时候，部队从白河出发。从浅水处涉水渡过汀江后，天已渐渐黑了下来，部队按照布置悄悄地分头进入阵地。　　当毕占云带领四支队到达北门城下时，天色已经漆黑，四周十分寂静。大家埋伏在草丛中，心里暗暗希望五支队偷袭西门能够成功。突然，从西门方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党代表敬懋修用臂膀碰了一下毕占云说：“糟了，敌人开炮了，五支队在西门一定是被敌人发现了！”　　“不要紧，军长说过，偷袭不成，就按原部署攻城！”毕占云肯定地说。　　正说着，东门方向响起激烈的枪声，这是担任主攻的三纵队向敌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毕占云命令四支队向城墙上的敌人开火，以牵制敌人，配合三纵队攻城。同时命令各大队，在听到三纵队登上城的号声后，立即登城。　　这时，战斗已持续了两个多小时，还没听到三纵队的号声，毕占云心里十分着急，他和敬懋修商量，认为在三纵队攻击东门不下，敌人集中火力阻击三纵队的情况下，四支队应乘机攻击北门，何况，军长在部署此次战斗时说过，抓住登城时机就是取胜的重要目标。于是，毕占云立即命令：十、十一两个大队作掩护，十二大队开始登城。　　瞬间，十二大队的战士们一跃而起，扛起两个三丈多高的云梯，向城墙冲去，在城墙边高高地竖起云梯，后面的战士蜂拥而至，抓住梯子接踵而上。当**个攀登云梯的战士快要爬到云梯顶端，接近城墙垭口时，突然，“咔嚓”一声，云梯被压断了，云梯上一个班的战士都被摔落下来，有的受了伤，有的牺牲了。接着第二个云梯也“咔嚓”一声踏断了。　　毕占云一看，人多云梯扛不住，便迅速命令竖起*后两个云梯，逐个攀登。这样虽然云梯不至于压断，但速度极慢。这时，城墙上的敌人掉转枪口，向四支队开火。在这危急时刻，毕占云决定由敬懋修在北门指挥十、十二两个大队继续登梯，自己带着十一大队顺北城墙根绕向西城，看能否登城。　　当毕占云带领部队拐过西城角时，他心头一喜，真是老天爷开眼了，只见城墙边有个淤泥堆起来的坡，完全可以爬上城去。于是，他带领战士们一阵风似的翻上了城墙，迅速向纵深冲击，同敌人展开了巷战。当大家攻打到一条十字街时，北门的十、十二两个大队，也全部登上了城墙。　　这时，东门的三纵队与敌人打得非常激烈，火光冲天，映红了半个天空。毕占云立即带领会合后的四支队冲向东门增援。一连串的手榴弹，炸得敌人血肉横飞，敌人被背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吓破了胆，慌忙爬出工事，晕头转向地四处溃逃。四支队一面打开东西城门，一面尾追敌人。三纵队洪流般地涌进东门，喊声震天地冲向敌人的旅部。　　四周城墙上的敌人被打得抱头鼠窜，纷纷退向街心。里应外合的部队，四面夹击，与敌人展开血刃格斗。　　拂晓，战斗胜利结束。生擒敌人1000多人，缴获枪支千余和大批的子弹。正当毕占云和战友们怀着胜利喜悦打扫战场时，朱德军长脸上挂着往日惯有的笑容，健步向他们走来，边走边高声说道：“铁城也好，铜城也好，反正是我们的！”话音刚落，战士们都举枪欢呼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