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SBN:9787521773644
- 装帧:平装-胶订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其他
- 页数:暂无
- 出版时间:2025-03-01
- 条形码:9787521773644 ; 978-7-5217-7364-4
本书特色
洛尔迦是西班牙国家文学奖、塞万提斯文学奖获得者,继塞万提斯之后*为世界所熟知的西班牙作家,他的诗歌至今仍在世界范围内产生深远影响。莱昂纳德•科恩和帕蒂•史密斯都从他的作品中获得过源源不断的灵感。
洛尔迦从谣曲中挖掘西班牙民族性,为西班牙民族性定调,更为许多同时代其他国家的作家起到了具有开创性的启发。
洛尔迦在中国也有很高的知名度。
国内首次出版。
本书收入作者从1927年至1936年三十篇重要访谈,集中展现了作者的生活和创作。其中,洛尔迦罕见地谈到了他的童年;关于剧团表演的访谈体现了洛尔迦是如何践行作为艺术家的使命和责任;*后两篇在他死后才发表的访谈更是呈现了洛尔迦生命戛然而止前,他*后还在关心的事。
全面展现西班牙20世纪之后*伟大的诗人、文学家洛尔迦的创作、思想和心灵。
洛尔迦的文字让我们看到,在纷繁的琐事之外,还有宇宙的浩瀚和人心的丰盈。
“洛尔迦作品集”系列丛书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世界文学》编辑、西班牙语届知名译者和学者汪天艾主编并作序。
内容简介
西班牙著名诗人、剧作家费德里科·加西亚·洛尔迦的访谈录,收入了从1927年至1936年他人生中三十篇重要访谈和相关文稿。在这些访谈中,洛尔迦谈论他的诗歌和戏剧,他的创作计划;谈论童年和乡村,谈论日常生活、与朋友的情谊;谈论旅行见闻,谈论城市;谈论他对民族和世界的理解;谈论他的社会承诺和参与,谈论艺术家的使命…… 访谈铺陈出一段不同于传记叙事的生平——不连续的、有时矛盾的、有所遮蔽的、包含着尝试与反悔的叙事,这些片段,伴随着诗人的声音,组成一个名为洛尔迦的轮廓,在其上,他的创作、他的生活、他的品格闪耀光芒。
目录
文字生涯 1
同船一日纪实/1933 3
寻找精魂/1933 42
在另一个世界对话/1931 49
脑海里的纽约之诗/1933 58
诗歌的亲切秘密/1933 69
诗人生活/1934 78
来时路 93
一个西班牙年轻人的踪迹/1928 95
一次家中访问/1935 107
与加利西亚/1933 116
大幕拉开 125
《玛丽亚娜·皮内达》首演/1927 127
诗人洛尔迦和他的悲剧《血婚》/1933 137
《血婚》在布宜诺斯艾利斯/1933 143
《了不起的鞋匠婆》之一/1933 148
《了不起的鞋匠婆》之二/1933 154
《玛丽亚娜·皮内达》/1933 164
《耶尔玛》/1934 172
《笨贵妇》/1935 179
《单身女子罗西塔》/1935 187
我们时代的戏剧 193
来自剧院上方的光 /1934 195
关于戏剧俱乐部的倡议/1933 206
在莱昂/1933 214
访“茅屋”剧团团长/1933 224
谈“茅屋”/1933 229
为了人民的戏剧/1934 236
当今戏剧六问/1935 242
戏剧与现实:致加泰罗尼亚工人/1935 251
*后的1936年:绝响二则 261
与洛尔迦的文学对谈/1936 263
我是所有人的兄弟/1936 274
怀念:未完成 287
与洛尔迦会面/1946 289
未尽的事/1937 301
相关资料
你是我们荒芜地上的绿,我们暗沉空中的蓝。——路易斯·塞尔努达——弗朗西斯科·翁布拉尔 ——路易斯·卡诺《洛尔迦传》——聂鲁达——聂鲁达——北岛——Mario Hernández (记者,作家)——路易斯·布努埃尔,西班牙超现实主义导演,代表作《一条安达鲁狗》诗人生活
(1934年)
“大多数人”加西亚·洛尔迦说,“都有一种专门用作名片的生活。这种生活为大众所知,他们把它拿给别人看,说:‘我就是这样的。’人们也就接受了,说:‘您这么说的话……’但这些人也有另一种生活,一种灰暗、隐蔽、苦痛、魔鬼般的生活,他们努力藏匿它,像藏匿一桩丑恶的罪行。好多人之所以发大财,靠的就是向一些富人耳语这些奇迹字眼:‘给我多少多少,否则我就全部抖出去……’这个‘全部’就是灰暗生活的中心所在……”
诗人说话时两眼紧盯着我们。他的目光随着话语的节奏染上不同的色调:明亮、黯淡、暴烈、雄辩……
孩子的生活
如果有谁问起加西亚·洛尔迦的生活,诗人会面露惊异。
“我的生活?我有生活吗?我经历的这些岁月在我看来还很稚嫩。童年的情感仍在我心中,我并没有离开它们。要谈论生活,我就只能谈论现在,但生活应该是对过去的讲述。在我的心里,回忆,就算是*遥远的童年的回忆,全都犹在眼前,令我激动万分。”
“……”
“我来给您讲讲我的童年。这还是我**次谈起这个话题,它一直是独属于我的隐秘的私人记忆,连我自己也不想去分析。小时候,我完全生活在大自然中。像别的孩子一样,我也为每样东西—家具、物件、树木、石头—赋予各自的性格。我跟它们说话,心里很爱它们。在我家的院子里,有几棵山杨树。有天下午,我突然发现,山杨树是会唱歌的。风刮过树枝,生出音调各异的声响,在我听来就像音乐一样。我常常用我的声音应和山杨树的歌唱,一下就是好几个小时……后来有一天,我吃惊地顿住了。有人在叫我的名字,音节和音节分开,好像在拼读‘费—德—里—科—’我四处张望,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可是,我的名字仍在耳朵里鸣叫,像蝉一样。听了好久好久,我才找到源头。是一棵老山杨树,它的枝条彼此摩擦的时候,会发出一种单调而哀怨的音响,在我耳中,就像是在叫我的名字。”
岁月飞逝
诗人生活
(1934年)
“大多数人”加西亚·洛尔迦说,“都有一种专门用作名片的生活。这种生活为大众所知,他们把它拿给别人看,说:‘我就是这样的。’人们也就接受了,说:‘您这么说的话……’但这些人也有另一种生活,一种灰暗、隐蔽、苦痛、魔鬼般的生活,他们努力藏匿它,像藏匿一桩丑恶的罪行。好多人之所以发大财,靠的就是向一些富人耳语这些奇迹字眼:‘给我多少多少,否则我就全部抖出去……’这个‘全部’就是灰暗生活的中心所在……”
诗人说话时两眼紧盯着我们。他的目光随着话语的节奏染上不同的色调:明亮、黯淡、暴烈、雄辩……
孩子的生活
如果有谁问起加西亚·洛尔迦的生活,诗人会面露惊异。
“我的生活?我有生活吗?我经历的这些岁月在我看来还很稚嫩。童年的情感仍在我心中,我并没有离开它们。要谈论生活,我就只能谈论现在,但生活应该是对过去的讲述。在我的心里,回忆,就算是*遥远的童年的回忆,全都犹在眼前,令我激动万分。”
“……”
“我来给您讲讲我的童年。这还是我**次谈起这个话题,它一直是独属于我的隐秘的私人记忆,连我自己也不想去分析。小时候,我完全生活在大自然中。像别的孩子一样,我也为每样东西—家具、物件、树木、石头—赋予各自的性格。我跟它们说话,心里很爱它们。在我家的院子里,有几棵山杨树。有天下午,我突然发现,山杨树是会唱歌的。风刮过树枝,生出音调各异的声响,在我听来就像音乐一样。我常常用我的声音应和山杨树的歌唱,一下就是好几个小时……后来有一天,我吃惊地顿住了。有人在叫我的名字,音节和音节分开,好像在拼读‘费—德—里—科—’我四处张望,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可是,我的名字仍在耳朵里鸣叫,像蝉一样。听了好久好久,我才找到源头。是一棵老山杨树,它的枝条彼此摩擦的时候,会发出一种单调而哀怨的音响,在我耳中,就像是在叫我的名字。”
岁月飞逝
岁月流逝,加西亚·洛尔迦在母亲睿智的教导下开始学习音乐。之后,他又进学校上学。再之后,他独立了,进了大学。一路上,他遇到的人有好有坏,而他静静地走过他们身边。他身边的朋友不多,但个个真诚。从那时开始,他的生活就分成了两半:一半为他的朋友们而活,一半留给他自己。
两半生活有各自的好处。为朋友的那一半我们都了解:快乐、喧闹、优雅、活跃。并非所有人都知晓另一半,他自己都害怕的截然相反的另一半。在这另一半上,飘荡着一种悲剧的精神。引人痴迷的想法,比如死亡的想法,它们的静默要笼住这一半的生活。而诗人在恐惧之下颤抖,像一个入了迷的人。
刚被发掘不久的诗人
在洛尔迦的人生里,有许多年,他都是一个未定型的灵魂。然而后来—他生活里的变化总是这样突然发生—他却发现自己是一个诗人。他的一个朋友在瑞士治疗咯血,同他常有书信往来。洛尔迦从没出过西班牙,在信里依照想象描绘瑞士的风景。他的信有诗歌的味道、颜色和音调。于是,那位朋友给他写信,用大字朝他呐喊:“费德里科,你是个诗人!你得写诗!把你写的头几首诗寄给我!”
朋友的发现叫加西亚·洛尔迦很吃惊。他不知道自己是个诗人。他确实对事物和风景有很强烈的感受,但他以为这是很自然的,所有人都这样。现在要写诗,就更难办了。一行诗意味着以诗人身份示人,表明自己的感受与旁人不同。为了让朋友高兴,他写了*初的几行诗。诗写于一次卡斯蒂利亚之旅后。在旅途中,他注意到栖息在钟楼高处的白鹳。依他看来,这些鸟儿像是寂寞的诗人,自己唱不出歌,于是就在乐声的源头,也就是钟旁边栖息。加西亚·洛尔迦*初写下的诗句是这样的:
婉转的白鹳
深爱着塔钟
噢,多么遗憾啊
你们竟唱不出歌!
托钵僧般的鸟儿呀
睡意蒙眬……
雪绒花
朋友寄来的信里夹着一朵“雪绒花”,阿尔卑斯山的美丽花朵。朋友对他说:“留下这朵花吧,它会给你带来许多好运。”
洛尔迦在西班牙的朋友们读到了他*初写下的这几行诗,欢欣鼓舞地庆祝一位大诗人的诞生。洛尔迦难以置信,但还是继续写诗。开始写诗之后,他的气质发生了可感的变化,似是向过去的情感回归。孩提时代的记忆重新浮现。从前令他惊异、快乐或悲伤的事物又回到了他身边,仍保有他童年时的情感力量。
对土地的热爱
“我深爱土地,”洛尔迦说,“我感觉我所有的感情都和土地相连。我*遥远的童年回忆有着土地的味道。土地和田野在我的生命中极为重要。土地上的小虫和走兽,务农的人,它们带来的启示只有很少的人才能领会。现在的我理解它们,用的也是和童年时一般无二的心。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是写不出《血婚》的。这种对土地的热爱,让我明白了*初的艺术表达。这个小故事很值得讲一讲。”
布拉万特犁和*初对艺术的惊异
“那是1906年的事情。我的土地,农民的土地,一直以来都是用老旧的木犁耕作的,那种老式犁几乎翻不起泥土。但到了1906年,有些农民弄到了布拉万特(Bravant)的新式犁—这个名字永远铭刻在我脑海里—这种犁因为很高效,还在1900年的巴黎世博会上拿了奖。我当时是个好奇的小孩,追着我家那张强悍的犁满地跑。我很喜欢看巨大的钢铧在地上破出一道口子,一道不会涌出鲜血而会长出根须的口子。有一次,那把犁停住了。它撞到了什么很结实的东西。下一秒,明亮的钢片就从地里挖出一块罗马马赛克瓷砖。上面的铭文我已记不得了,尽管不知为何,我的记忆中冒出了牧人达芙妮(Daphnis)和克罗埃(Chloé)的名字。”
土地情结
“我*初对艺术的惊异和土地有关。达芙妮和克罗埃的名字也有着土地和爱情的味道。我*初的情感与土地和农活密不可分。正因如此,我的生命中有一种土地情结—精神分析学家应该会这么说吧。
“没有对土地的这种热爱,我不可能写出《血婚》,也不可能着手写我的下一部作品,《耶尔玛》。我在土地中找到了贫穷的深刻启示。我爱贫穷,胜过爱任何东西。不是那种肮脏、饥饿的贫穷,而是有福的、简朴的、谦卑的贫穷,黑面包一般的贫穷。
“我受不了那些老人。不是说我恨他们,我也不怕他们。只是他们令我不安。我没法跟他们交谈,我不知该对他们说些什么。特别是那些觉得自己年老之后自然而然就通晓一切生命奥秘的老人。老人们总是提起的所谓‘经验’,我压根不理解。在老年人的集会里,我连一个词也说不出。那些灰暗的、泪汪汪的小眼睛,那些总是做出一副苦相的嘴唇,那些父亲般的微笑,那种讨人厌的亲切,会像一根绳子一样把我们拖向深渊……因为老人就是这么一种东西。年轻的生命和死亡的深渊之间的绳索与联结。”
他提到了死亡。加西亚·洛尔迦是个快乐的小伙子,连自己的事也不挂心。但他刚一提到死亡,脸色就变了。
“死亡……啊!……每样东西里都有着死亡的暗示。不安、沉默、平静,都是死亡的学徒期。死亡无处不在,它是主宰……在我们静默的片刻中,死亡就拉开帷幕。当我们在会议里庄严发言的时候,看一看出席者的靴子。你们会看到那些靴子很静,静得吓人。它们没有表情,缄默不语,阴气森森。在那个时候,它们什么用都没有,已经开始死去。靴子,双脚,它们安静的时候,会展现一种迷人的死亡面貌。如果一个人看到几双安静的脚,看到这种只有脚才会有的悲哀的静止,就会想:十年,二十年,四十年之后,这静止就会成为绝对。也许只消几分钟。也许一个小时。死亡就在双脚之中。
“我没法穿着鞋躺在床上,就像痛风的人躺下休息时那样。我一看我的脚,就会被死亡的感觉淹没。一双脚这样靠脚跟支撑着,脚底朝前,会让我想起小时候见过的那些死人的脚。全都是这个姿势。他们的脚很安静,并在一起,套着从没穿过的鞋子……这就是死亡。”
费德里科·加西亚·洛尔迦热爱成功。他追求成功,力促成功,斩获成功;但他爱的并不是成功本身。他奋斗,为的总是让他的朋友们从他的成功里得到满足。
“如果我的朋友们突然背转身去,如果我被憎恨或嫉妒包围,我就不可能成功。我甚至不会去奋斗。成功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甚至可以说完全不重要,我重视它只是为了我的朋友们,为了留在马德里的那帮小伙子,还有我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友人们。我知道,如果有人冲我的一部作品喝倒彩,他们会很不高兴。我不会为我的作品伤心,却会为他们的不快难过。是我的朋友们让我有了成功的义务。我成功,是要让我的朋友们不放弃对我的喜爱,不失去对我的信心。至于其他人,那些不爱我,或者我并不认识的人,我在艺术上并不在意他们。”
“*让我激动的事?就是昨天的事,在这儿,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有一位女士来剧院找我。我接待了她。她是个普通女人,住在郊区,从评论文章里得知我到了布宜诺斯艾利斯。其实我想不出她为什么要来找我。所以我就听她继续说。那个女人小心翼翼地展开包在某样东西外面的几张纸。她望着我的眼睛微笑,像在对着回忆微笑一般,念着我的名字:‘费德里科……谁能想得到呢……费德里科……’她打开她的小包裹,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一个婴儿的肖像。那张肖像就是*让我激动的东西。
“‘你认出他了吗,费德里科?’她问我。
“‘没有。’我回答。
“‘他就是你呀。一岁时的你。我看着你出生的。我以前是你父母的邻居。你出生的那天,我本来要和我的丈夫去参加庆典,*后却没去成,因为你妈妈很难受,我上你们家帮忙。你就在那天出生了。这张肖像是你一岁时的。你看见纸上的撕痕了吗?这照片刚拍好不久,你的小手就把它撕破了。这纸上的撕痕对我来说是一段很美的回忆……’
“那个女人是这样说的。我不知所措。我想哭,想拥抱她,想吻那肖像,*终却只凝望着那纸上的撕痕……是我撕的,那时我才一岁大。而我的**部作品,我还不知道好坏的**部作品,已经在我之中了……在这之后,我还有什么能说的呢?”
我们和加西亚·洛尔迦一起走出了大道剧院。我们的车从剧院前开过的时候,诗人把广告指给我们看,广告上写着他的名字,旁边还有一个“热带”的形容词。
“您看见了吗?您不知道,我看见我的名字写得这么大,暴露在公众面前,心里头有多羞愧。感觉好像在人们的好奇心面前一丝不挂似的。我受不了我的名字被展示出来。但我必须得忍着,因为剧院这样要求。我**次见到我的名字这样摆出来是在马德里。朋友们很高兴地给我打电话,说我正走上成名的康庄大道。可是我不喜欢。到处都是我的名字,面对着一些人的好奇,另一些人的冷漠。那是我的名字呀!……我的名字,独属于我的名字,被这样摆出来,让所有人去使用!……有些人会因此欣喜万分,我却苦不堪言。就好像我不再是我了一样。好像在我里面有第二个人,我的敌人,他舒展开来,从这些巨幅广告上嘲笑我的羞怯。可我绕不开这种事啊,我的朋友!”
何塞·R. 卢纳(José R. Luna),1934年
来自剧院上方的光
(1934年)
父母辈的美好时代
一间学生的房间,明亮又整洁。工作台的桌面上放着一个水晶盒,里面装着六只尺寸颜色各异的蝴蝶,都是来自巴西丛林的珍贵样本。
“是我路过里约热内卢的时候,阿方索·雷耶斯给我带到港口来的。”费德里科·加西亚·洛尔迦对我说,“美极了,是不是?”
费德里科·加西亚·洛尔迦放下了上午的工作,慷慨地用对谈招待我们。桌上放着写到一半的稿纸,纸上满是神秘的删除记号和加注记号。
“我正在写一部倾注了我全部幻想的喜剧:《单身女子罗西塔或花儿的语言》。它是为家庭谱写的节日乐章,分成了四个花园。其中将有甜美的戏谑和仁慈的讽刺画像。它是一部资产阶级喜剧,调子柔和,融入昔日不同时代的精雅。我想,我认为,对这些年代的追忆会让观众大吃一惊。在过去,夜莺真的会婉转歌唱,花园和鲜花有着小说般的情调。我们父母年轻时的那个美好年代。裙撑的年代,然后是钟形裙的年代和‘蹒跚裙’(entravée)的年代,1890,1900,1910。”
我感到戏剧形式之必要
“您终于热情地拥抱了戏剧,”我对这位诗人,这位吉卜赛人和南方土地的歌者说,“令人愉快的赞美随成功而来,证明您的热情得到了充分的回报。”
“我拥抱戏剧,是因为我感到有必要以戏剧的形式表达。但是,我并不会因此放弃创作纯诗,尽管戏剧和诗歌中都一样有纯诗。现在的问题是我几乎不敢出版诗集。想到要为了出版而挑选我写的诗,一阵惫懒就向我袭来,叫我提不起劲。*近,格拉纳达大学要出版一本我的诗集,叫《塔马里特诗集》。我想这个月内我的悲剧《耶尔玛》也能准备好登台。
“排练比正式演出提早了很多。必须进行很多次周密的排练,才能达成戏剧演出中主导的那种节奏。对我来说,这是*重要的一点。一个演员不能在一扇门后耽搁哪怕一秒。这种失误会造成很糟糕的效果,就像演奏交响乐的时候,一段旋律或者一个音效在错误的时间出现。戏剧中*难做到的就是让作品按照定好的节奏开始、发展、结束。玛加丽塔·希尔古在《耶尔玛》中的角色能展现她出众气质的全部长处。她*重视的就是达成这个节奏,和她搭戏的男女演员也一样。”
费德里科·加西亚·洛尔迦对玛加丽塔·希尔古的才能有很高的期待,相信《耶尔玛》能够因她成功。
“她是非凡的女人,有着欣赏和诠释戏剧美的罕见才能,也知道到哪里去寻找美。她以无可比拟的赤诚追寻着戏剧美,完全不进行商业利益的考量。”
“没有比商业考量更俗套的了。您也看到了,您的《血婚》是真正的艺术之作,一开始,我们的戏剧界—基本上都很愚昧—会觉得它不够商业,但它大获成功,盈利无数,令西班牙和美洲的剧院爆满。”
“没错,还有一点,那些专为盈利创作的作品,很多时候*后反而达不成目的。”
法雅的教诲:“我们这些以音乐为业的人”
“对这种商业考量,”费德里科·加西亚·洛尔迦继续道,“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一部作品完成的时候,我只感到创造的自豪。不过,我不认为作品诞生于个人独有的才华,我觉得自己更像个碰巧生出了漂亮孩子的父亲。归根结底,这天赋是由于奇怪的偶然才降临到一个人头上的。我受教于法雅大师。他不仅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更是一位圣人,我总是能以他为鉴。他经常说:‘我们这些以音乐为业的人……’有一天,钢琴家旺达·兰多芙丝卡(Wanda Landowska)从大师口中听到了这种谦卑又美妙的说法,但在她听来,简直像异端邪说。有些艺术家相信,他们既然是艺术家,那么一切都有特殊的标准。‘艺术家百无禁忌……’之类的话。我站在法雅这边。诗歌就像是一种天赋。我做好这一行,尽好我的义务,不必心急,因为要完成一部作品,就像给屋子封顶一样,细水长流地工作*叫人愉快。”
艺术志向和当今时代
“您觉得当今是不是*适合发展艺术和知识志向的时代?”我们问道。
“我们时代的环境很混沌,但也不至于令人觉得混沌中没有天明。我们能看到,所有人都极力要解开一个不肯松开的结。正是因此,才诞生了淹没一切的社会浪潮。在这样的情况下,艺术*多也只能屈居次位,但要是换作别的时代,艺术几乎无人问津。您看到绘画在法国的情况了。大战结束之后,各国杰出画家在法国齐聚一堂。在绘画史上,从没有过这样的时代,连意大利的文艺复兴时期都无法企及。在西班牙画派里,毕加索是头一号人物。画作的销路很好,画家的社会地位也很高……突然之间,一切都崩塌了。光芒万丈的画家们回到了各自的国家,还有一些画家死于饥饿,有些甚至自杀了……至于志向……要看有这种志向的人性格如何。对那些想要思考、感受人类*高尚理想的人来说,当今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时代。但如果要创作那种常常被称作‘纯粹’的与当下关切脱节的作品……这种温室里的艺术家会因为缺少温暖和关注而死。他们需要温暖,需要赞美来孵化。”
不存在所谓戏剧的衰落
“人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加西亚·洛尔迦补充道,“戏剧是不会衰落的。荒谬而衰败的只是戏剧的体制。一位先生,只是因为有几百万的财产,就成了作品的审查官、戏剧的定义者,这事叫人难以忍受,真是奇耻大辱。这种暴政,就像所有暴政一样,只会导致灾祸。”
“在我们时代的各个领域都能见到这种情况,您不觉得吗?”
我的谈话对象激动地回答:
“这就是*严重的问题。‘我不知道,我几乎不认识。’我还记得巴勃罗·聂鲁达的这几句诗。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我总是,也永远会站在穷人一边。我永远都会支持那些不但一无所有,甚至不被允许享受一无所有的安宁的人。我们—我是指我们这些在所谓的小康阶层环境中接受教育的知识分子—受到召唤,要去牺牲自己。我们要同意牺牲。在这世界上斗争着的已不再是人类的力量,而是大地的力量。这斗争的结果摆在我面前的天平上:这边是你的痛苦和你的牺牲,那边是所有人都得享公正—尽管面对可以预感却难以知晓的未来,是会有些忐忑不安。我一定会用尽全力,向第二个天平盘中捶下一拳。”
我们时代的戏剧
“我的戏剧创作轨迹,”《玛丽亚娜·皮内达》的作者正回答着我的一个问题,“在我看来无比清晰。我想写完《血婚》《耶尔玛》和《罗得女儿们的戏剧》三部曲。还差*后这部没有写。之后我想写些别的类型,包括当下的大众戏剧,将人们不敢触及的话题和问题搬进剧院。麻烦的是,上剧院的人不愿别人叫他们思考道德问题。此外,他们上剧院好像是不得已而为之似的。他们到得很迟,落幕前就离场,目中无人地进进出出。戏剧必须夺回权威,因为它已经丧失了权威。作者们成天逗弄观众,任凭观众对他们失去尊重。不,用不着重拾失去的权威,在化妆室里建立艺术的尊严。如今只有一些老剧作家还有这样的权威。说戏剧不是文学云云,这类老生常谈必须一举驱逐干净。戏剧就是文学,不多也不少。如果不这么认为,就像是说《堂娜弗朗西斯基塔》不是音乐一样。我总盼望着上方的光、顶楼的光照亮剧场。楼上的人下到池座的那一天,一切都将解决。戏剧衰落之类的说法在我看来都是蠢话。楼上的穷人们没看过《奥赛罗》,也没看过《哈姆雷特》,有几百万人从来没有看过戏剧。啊!可是他们看到戏剧的时候,却多懂得欣赏啊!我在阿利坎特见过一整个村庄在观看西班牙天主教戏剧的巅峰— 《人生如梦》—的表演时激动焦灼。可不能说他们感受不到。要理解这部戏剧,需要种种神学注解。可是说到感受这部戏剧,在贵妇人和在女仆那里是一样的。莫里哀把他的作品读给厨娘听,做得实在不错。当然,也有一些无可救药,就是理解不了戏剧的人。但当然了,他们是那种‘有眼不能见,有耳不能听’的人。如果舞台上有个母亲卖掉了自己的女儿,他们就会大发雷霆。乌加特和洛佩斯·鲁维奥的《纸牌屋》上演时就是这样。”
阿拉尔多·普拉茨(Alardo Prats),1934年
我是所有人的兄弟
(1936年)
我们伟大的巴加利亚,据他自己所言,已经成为一位野性的讽刺画家,出发跑遍了整片盘绕缠结、几乎难以穿越的西班牙丛林的东西南北。他超凡脱俗的勇气,他所挥舞的锋利而节制的铅笔武器,令他从这场危机四伏的冒险中幸运脱身,正如此前的许多次一般。他浑身是胆,铅笔和钢笔蓄势待发—巴加利亚成了个作家,还是个很出色的作家—要到那些*出色的代表身上探究当今的西班牙精神。诗人、作家、音乐家、科学家、政治家,将在同巴加利亚的对话中鱼贯而行,将自己性格*深处的秘密呈现给读者。无论他们多想掩藏这些秘密,*终都得交出来,因为不管什么人、什么事,都抵挡不了这位伟大画家精准的射击。
那么,读者,您野性但可靠的仆人现在就开始与强健而敏锐的诗人费德里科·加西亚·洛尔迦对谈。
愿太阳神保佑我的吼叫不会刺痛读者的耳朵,正如斗牛士会在退休时剪去马尾,我也知道何时折笔退场。
你为希尔·罗夫莱斯的南瓜赋予抒情的色彩,你见过乌纳穆诺的猫头鹰和巴罗哈的无主之犬,那么,能不能告诉我,蜗牛在你作品的纯粹风景中具有什么样的意义呢?
费德里科,我的朋友,你问我为什么喜欢画蜗牛。很简单:对我来说,蜗牛承载着我的回忆,我对它很有感情。有一次,我正在画画,我的母亲走过来,看着我潦草的涂鸦说:“孩子,我到死也不会明白,你是怎么靠画蜗牛维生的。”从此以后,我就管我的画叫蜗牛。现在你的好奇心该满足了吧。
加西亚·洛尔迦,敏锐又深沉的诗人,你的诗歌纤细美丽,生着温和的钢翼,穿透大地之心。你,诗人,相信为艺术而艺术吗?还是说,与之相反,艺术应该为人民服务,与他们一起笑,一起哭?
要回答你这个问题,伟大而温柔的巴加利亚,我得说,艺术这个概念,倘若不是幸运地落于俗套,就会是残忍的。没有哪个真正的人如今还会相信纯艺术、为了艺术的艺术这种陈芝麻烂谷子。
此时,在世界的关键时刻,艺术家必须和人民同哭同笑。必须扔掉百合花束,必须为了帮助那些寻找百合花的人,将半个身子都浸入淤泥。我个人真切地渴望与他人交流。因此我敲响剧院的大门,献上我全部的感性。
你认为诗歌的诞生是令我们更靠近彼岸的未来,还是相反,令来世的梦想愈加遥远?
这个奇特而又难回答的问题诞生自充斥你生活的犀利的哲学思考,只有熟识你的人才能理解这个问题。诗歌创作是一个不解之谜,正如人的降生之谜。诗人听到来处不明的声音,竭力去思考它的源头也是徒劳。我不曾为出生忧虑,也不会为死亡烦心。我惊异地倾听自然和人,模仿他们的教导,不卖弄学识,也不赋予事物我不知它们是否具有的意义。诗人也好,别的什么人也好,都不了解世界的谜底和秘密。我想做个善良的人。我知道诗歌能够升华,我又对驴子和哲人都很善良,所以,我坚信,如果真有彼岸,未来某日,我应该会惊喜地置身其中。但是,人的痛苦,世上不断涌现的不公,以及我自己的肉身与思虑,令我不能搬到星星上居住。
诗人啊,你不觉得幸福只存在于陶醉之中?陶醉于女人的嘴唇,陶醉于葡萄酒,陶醉于美景。将热烈的瞬间收集起来,就能创造永恒的时刻。即便永恒并不存在,反倒要从我们身上习得。
我不知道,巴加利亚,幸福究竟在何处。如果我在学校学过的课文,那篇难以言喻的奥尔蒂·伊·拉腊教授撰写的文章是真的,那么,幸福只会在天上;但是,如果是人发明了永恒,那么我相信,这世上有许多事物值得永垂不朽,它们因其美丽,因其超越性,能够成为永存秩序的绝对典范。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你希望我们在另一个世界重逢,在一间乐声飞扬、欢笑荡漾、啤酒无尽流淌的美妙咖啡厅里继续对话。巴加利亚:别害怕,我确信我们会再相见。
诗人啊,你会想念这个野性的讽刺画家提出的问题。如你所知,我是一个羽毛茂密、信仰匮乏的人,我会野蛮地对待痛苦的事情。诗人啊,你再想一想,这生命的悲哀行囊盛开在我父母双唇含糊念出的一句诗里。你不认为,比起穆尼奥斯·塞卡的乐观主义,卡尔德隆·德·拉巴尔卡说得更有道理吗?“人*大的罪/就是在世上出生。”
我对你的问题一点儿也不吃惊。你是一位真正的诗人,无时无刻不在用手指触碰伤口。我真心诚意、简单明了地回答你。如果我说得不对,说得含糊,那只会是因为我无知。
你野性的羽毛是天使的羽毛,在为你的死亡之舞奏响节奏的鼓的背后,有一架玫瑰色的里拉琴,就像文艺复兴前的意大利画家笔下的里拉琴。乐观主义属于那些灵魂只有单一维度的人,那些看不见我们身周那条为了仍有余地的事情流淌的滚滚泪河的人。
敏感而仁厚的诗人洛尔迦啊,我们再来谈谈彼岸的事物吧。我总是重复同一个主题,因为主题也会重复自身。那些来世的信徒,他们如果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灵魂没有实在的嘴唇可以亲吻的国度,会为此高兴吗?虚无的沉默岂非更好?
我饱受折磨的好巴加利亚啊:你不知道教会说肉身的复活是对虔诚信徒*好的奖赏吗?先知以赛亚说过一句极美的经文:“在主之中,压伤的骨头可以踊跃。”我在圣马丁的墓地见过一块碑立在一座空了的坟墓前,在坍塌的墙边如老妇的牙齿般悬挂着。碑上写着“堂娜米凯拉·戈麦斯在此等待肉身的复活”。因为我们有头、有手,思想才得以表达。生命不希望变成影子。
你觉得当初归还格拉纳达的钥匙是件好事吗?
是件*坏的坏事,尽管学校里教的是另一种说法。一个可敬的文明失落了,它独一无二的诗歌、天文、建筑和其他精妙之处都失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贫瘠、怯懦的城市,一片涌动着西班牙*糟糕的资产阶级的逐利之地。
费德里科,你难道不觉得,祖国什么都不是,边境注定要消失?为什么一个坏西班牙人比一个好中国人更像我们的兄弟?
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西班牙人,不可能在我的地理界限外生活;但我讨厌那些只因生在西班牙就自认是西班牙人的家伙。我是所有人的兄弟,我谴责那些蒙着眼爱国,献身于抽象的民族主义理念的人。一个好中国人比一个坏西班牙人与我更亲。我歌颂西班牙,西班牙深入我的骨血,但首先,我是世界的人,是所有人的兄弟。我当然不相信政治的边境。
巴加利亚,我的朋友,提问的不总是采访者,我认为被访者也有权利发问。追逐你的这种对彼岸的焦灼和渴望,究竟从哪里来?你真想超越自己的寿命吗?你不认为这些都已成定局,人无论有没有信仰都无能为力吗?
我同意,很不幸,我同意。内心深处,我是个渴望信教的不信教者。永远消失,这太悲惨,太痛苦了。干杯,女子的芳唇,令人忘却悲哀真实的美酒杯!干杯,风景,令人忘却阴影的光!在悲哀的*末时刻,我只想要一种延续:我要我的身体埋到园子里,这样,至少我能够抵达作为肥料的彼岸。
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你漫画里的政治家全都有一张蛤蟆的脸?
因为他们多数住在池塘里。
罗马诺内斯从哪片草地上采来他鼻子下难以言表的小雏菊?
亲爱的诗人,你提到了触及我灵魂深处的一样东西。罗马诺内斯的鼻子,至高无上的鼻子!在我钟爱的这只鼻子旁边,连西哈诺的鼻子都相形见绌。我比罗斯唐享受到的乐趣要多得多。哦,给我悦目的所见装上镜板吧!在去往枫丹白露的孤寂站台上,他们送走了我的雏菊,它们就这样离去了。
人们恐怕没有问过你,你喜欢哪一种花。如今这种问题已不时兴了。我钻研过花语,所以我要问问你:你*喜欢的花是哪一种?你有没有哪一次把它插在领子上?
亲爱的朋友,你问这些问题,是想像加西亚·桑奇斯一样开讲座吗?
老天!我并不想乱弹琴。亲爱的巴加利亚,你赋予笔下的动物以人的情感,这是为什么?
亲爱的洛尔迦,天主教徒认为动物没有灵魂,只有某些走了后门的动物是例外,比如圣罗克的狗,圣安东的猪,圣佩德罗的公鸡,还有神圣木匠铺里的雄鸽。我关心的是为那些没有靠山的动物们赋予人性,以我的铅笔勾勒它们的高贵,让它们和那些禽兽不如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亲爱的洛尔迦,我要问问你两样东西。在我眼中,它们是西班牙*宝贵的事物:吉卜赛歌谣和斗牛。吉卜赛歌谣唯一的缺陷,就是歌词中只会怀念母亲;父亲呢,叫他被雷劈死吧!我看这不太公正。不开玩笑了,我认为吉卜赛歌谣是我们这片土地上的珍宝。
了解吉卜赛歌谣的人很少,因为舞台上表演的常常是所谓的弗拉门戈歌曲,它只不过是吉卜赛歌谣粗劣的翻版。今天我不能再展开谈了,谈起来就会太长,也不太像报纸采访。你刚刚很风趣地说,吉卜赛人只怀念母亲,说得有些道理,因为吉卜赛人生活在母系社会,父亲都不太像父亲,而总是作为自己母亲的儿子生活着。不过,在吉卜赛人的民间诗歌里,也有一些谈论父爱的出色诗歌,但数量要更少一些。你问我的另一个主题,斗牛,它或许是西班牙的诗意和生命力*丰富的蕴藏。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作家和艺术家们却不懂得去运用它,这主要是因为我们受到的那种虚假的教育。到了我们这代人,才起来反抗这种教育。在我看来,斗牛是当今世界上*文雅的节庆,是纯粹的戏剧,让西班牙人抛洒*美的泪水与胆汁。只有在斗牛场上,才能*确定无疑地看见死亡被*炫目的美环绕。如果奔牛时节的激昂号角不再响起,西班牙的春天会变成什么样,我们的血和语言会变成什么样?我深深地敬仰贝尔蒙特,这是我的性格使然,也是诗趣使然。
你*喜欢的当代西班牙诗人是?
有两位大师:安东尼奥·马查多和胡安·拉蒙·希梅内斯。前者是纯然的庄重与完美,是人类与天国的诗人,远离一切争斗,做奇妙的内心世界的绝对主宰。后者也是一位伟大的诗人,他为内心激烈的震动而苦恼,为周遭的现实而伤悲,而且,竟还会为*微末之物咬噬。他的双耳谛听着这个世界,它却与他美妙无双的诗人的灵魂为敌。
再见了,巴加利亚。等你回到鲜花盛开、野兽麇集、湍流奔涌的茅舍,告诉你山野的朋友们,不要相信寥寥无几的往返旅行,不要来我们的城市里;告诉那些你以圣方济各般的柔情绘出的野兽,一刻也不要发疯,要装作温驯的家畜;告诉花儿们,不要自恃美丽,人们会给它们配婚,让它们生活在死者腐臭的风里。
你说得对,诗人。我这就回我的丛林去咆哮。我的咆哮比朋友们的美言更动听,有时候,所谓的美言只是低声的诅咒而已。
巴加利亚,1936年
作者简介
费德里科•加西亚•洛尔迦(Federico García Lorca,1898-1936年)
西班牙诗人、剧作家。被誉为西班牙*杰出的作家之一,“二七年一代”的代表人物。他*具代表性的谣曲和深歌诗作完美结合了现代诗歌技巧和西班牙民间传统歌谣的语言特色,对世界诗坛产生了深远影响。主要作品有诗集《吉卜赛谣曲》《歌集》《诗人在纽约》,戏剧《血婚》等。
1936年,西班牙内战爆发初期,他因反对法西斯主义叛军,遭佛朗哥军队残忍杀害,尸体被抛入一个废弃的墓穴。佛朗哥当权后,他的作品一直遭禁,后来虽然允许出版,但他的生平一直被禁止讨论,直到佛朗哥去世。 北京大学西班牙语语言文学学士、硕士,现为西班牙萨拉曼卡大学西语文学博士候选人。译有《科塔萨尔:我们共同的国度》、《火的记忆III:风的世纪》(合译)、《恐龙的下午》、《离岸的花园》(合译)等。 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世界文学》编辑。北京大学西班牙语文学学士,伦敦大学国王学院比较文学硕士,马德里自治大学西班牙文学博士。从事二十世纪西班牙诗歌翻译、研究及西语文学翻译史研究。出版西语文学译著逾百万字,曾获中国翻译协会“优秀中青年翻译工作者”荣誉称号,单向街书店奖年度文学翻译奖,并两度入围鲁迅文学翻译奖。专著《路易斯·塞尔努达诗歌批评本》获上海图书奖提名奖。另著有随笔集《自我的幻觉术》,参与编著《西班牙语文学经典汉译评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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