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的故事

bsp;前  言
    亲近文学
    一个希望优秀的人，是应该亲近文学的。亲近文学
的方式当然就是阅读。阅读那些经典和杰作，在故事和
语言间得到和世俗不一样的气息，优雅的心情和感觉在
这同时也就滋生出来；还有很多的智慧和见解，是你在
受教育的课堂上和别的书里难以如此生动和有趣地看
见的。慢慢地，慢慢地，这阅读就使你有了格调，有了不
平庸的眼睛。其实谁不知道，十有八九你是不可能成为
一个文学家的，而是当了电脑工程师、建筑设计师……
可是亲近文学怎么就是为了要成为文学家，成为一个写
小说的人呢?文学是抚摸所有人的灵魂的，如果真有一
种叫作“灵魂”的东西的话。文学是这样的一盏灯，只要
你亲近过它，那么不管你是在怎样的境遇里，每天从事
 怎样的职业和怎样地操持，是设计房子还是打制家具，
它都会无声无息地照亮你，使你可能为一个城市、一个
家庭的房间又添置了经典，添置了可以供世代的人去欣
赏和享受的美，而不是才过了几年，人们已经在说，哎
哟，好难看囗!
    谁会不想要这样的一盏灯呢?
    阅读优秀
    文学是很丰富的，各种各样。但是它又的确分成优
秀和平庸。我们哪怕可以活上三百岁，有很充裕的时间，
还是有理由只阅读优秀的，而拒绝平庸的。所以一代一
代年长的人总是劝说年轻的人：“阅读经典!”这是他们
的前人告诉他们的，他们也有了深切的体会，所以再来
告诉他们的后代。
    这是人类的生命关怀。
    美国诗人惠特曼有一首诗：《有一个孩子向前走
去》。诗里说：
    有一个孩子每天向前走去，
    他看见*初的东西，他就变成那东西，
    那东西就变成了他的一部分……
    如果是早开的紫丁香，那么它会变成这个孩子的一
 部分；如果是杂乱的野草，那么它也会变成这个孩子的
一部分。
    我们都想看见一个孩子一步步地走进经典里去，走
进优秀。
    优秀和经典的书，不是只有那些很久年代以前的才
是，只是安徒生，只是托尔斯泰，只是鲁迅；当代也有不
少。只不过是我们不知道，所以没有告诉你；你的父母不
知道，所以没有告诉你；你的老师可能也不知道，所以也
没有告诉你。我们都已经看见了这种“不知道”所造成的
阅读的稀少了。我们很．焦急，所以我们总是非常热心地
对你们说，它们在哪里，是什么书名，在哪儿可以买到。
我就好想为你们开一张大书单，可以供你们去寻找、得
到。像英国作家斯蒂文生写的那个李利一样，每天快要
天黑的时候，他就拿着提灯和梯子走过来，在每一家的
门口，把街灯点亮。我们也想当一个点灯的人，让你们在
光亮中可以看见，看见那一本本被奇特地写出来的书，
夜晚梦见里面的故事，白天的时候也必然想起和流连。
一个孩子一天天地向前走去，长大了，很有知识，很有技
能，还善良和有诗意，语言斯文……
    同样是长大．那会多么不一样!
     自己的书
    优秀的文学书，也有不同。有很多是写给成年人的，
也有专门写给孩子和青少年的。专门为孩子和青少年写
文学书，不是从古就有的，而是历史不长。可是已经写出
来的足以称得上琳琅和灿烂了。它可以算作是这二三百
年来我们的文学里*值得炫耀的事情之一，几乎任何一
本统计世纪文学成就的大书里都不会忘记写上这一笔，
而且写上一个个具体的灿烂书名。
    它们是我们自己的书。合乎年纪，合乎趣味，快活地
笑或是严肃地思考，都是立在敬重我们生命的角度，不
假冒天真，也不故意深刻。
    它们是长大的人一生忘记不了的书，长大以后，他
们才知道，原来这样的书，这些书里的故事和美妙，在长
大之后读的文学书里再难遇见，可是因为他们读过了，
所以没有遗憾。他们会这样劝说：“读一读吧，要不会遗
憾的。”
    我们不要像安徒生写的那棵小枞树，老急着长大，
老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不理睬照射它的那么温暖的太阳
光和充分的新鲜空气，连飞翔过去的小鸟，和早晨与晚
间飘过去的红云也一点儿都不感兴趣，老想着我长大
 了，我长大了。
    “请你跟我们一道享受你的生活吧!”太阳光说。
    “请你在自由中享受你新鲜的青春吧!”空气说。
    “请你尽情地阅读属于你的年龄的文学书吧!”梅子
涵说。
    现在的这些“国际大奖小说”就是这样的书。
    它们真是非常好，读完了，放进你自己的书架，你永
远也不会抽离的。
    很多年后，你当父亲、母亲了，你会对儿子、女儿说：
“读一读它们，我的孩子!”
    你还会当爷爷、奶奶、外公和外婆，你会对孙辈们
说：“读一读它们吧，我都珍藏了一辈子了!”
    一辈子的书。

企鹅现在已习惯于在屋子里摇摆着漫步，到处穿行
了。在厨房的餐桌下面有个专门为他摆放着鱼、肉以及
其他饲料的食盆。旁边还放着一个装满牛奶的大碗。爱
玛已设法培养企鹅养成了喝牛奶的好习惯，因为牛奶里
面有丰富的蛋白质和多种营养成分呀。有的时候企鹅还
喜欢学家里人那样吞食麦糁粥或燕麦片糊。他对奶油简
直有些贪得无厌了。每逢餐桌上摆放着奶油点心时，他
就会憨态可掬地踏着慢步，围着餐桌不停地转悠。在坐
在桌边的每个人都给了他一些奶油之前，他是不会停下
来的。
    企鹅的专用厕所设在地下室楼梯后面的小屋里。爱
玛在那里摆放了一个装着沙子的大号扁平纸箱。埃马努
尔负责每天晚上将纸箱倒干净，再铺上一层干净的沙
子。
    企鹅*喜爱的玩具是红色的大气球。碰上姑奶奶织
毛活儿用的毛线团滚到地上去的时候，企鹅也会慢慢悠
悠地跟在后面追。凡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滚动，他都会
摇摆着身子跟在后头小跑。
    每隔一天的晚上埃马努尔都要洗澡。他一洗澡就要
把企鹅也抱进浴缸里去。但企鹅可一点儿都不领情，他
总是嘎嘎吼叫着，拼命地从浴缸里往外跳，他原本清脆
的嘎嘎叫声，到了这时就会变得好像是个罪恶的驴子在
 叫唤了。
    “你看，埃马努尔，这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他现在已
经不再喜欢游泳了呀!”爱玛说道，那天晚上她来串门
时，正巧看到了刚从浴缸里逃出来的企鹅。
    然而姑奶奶阿蕾莎却怀疑，真正让企鹅受不了的是
浴缸里的“紫罗兰”牌沐浴露。埃马努尔每回洗澡都要往
浴缸里倒四次这种牌子的沐浴露，而且一倒就是双份儿
的。但她并没有把自己的怀疑讲出来，她正在为旁的事
儿烦心呢。近来姑奶奶非常郁闷，好像是陷入了六神无
主的境地。平心静气地说，完全是姑奶奶个人以往的经
历才导致她目前会如此心烦意乱的。*近有些事情让她
感到很不顺心，特别的不顺心!由于她已经有好长时间
没再这么不顺心过了，所以现在她一下子就不知所措
了。大多数人在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时，都会设法让
自己先逐渐适应它、接受它，然后再慢慢想方设法去排
解它、克服它，但姑奶奶可做不到这些。她只会跟自己过
不去，让自己的生活完全乱了套。比如她近来做饭时就
常把土豆给烧煳了；在厨房里扫地时她会把垃圾扫到橱
柜底下去，而不是装到簸箕里面；在烫化纤衬衣时她会
漫不经心地把电熨斗开到温度*高的第三档上去；有时
候她会举着拿颠倒了的报纸看上半天；她还会端上装着
热茶的杯子去浇花盆里的花；用护手霜去擦皮鞋；有一
回她还从埃马努尔的算术作业本上撕下一页纸来写她
的购物备忘清单一…·她成天到晚不住地唉声叹气，没完
没了地在想过来想过去：不，不，这让我太不顺心了!真
是特别的不顺心啊!
    让姑奶奶阿蕾莎感到特别不顺心的是爱玛日益频
繁的来访。她对这位女士本来并不反感，起初她甚至还
对这位女士挺有好感呢。以前，当她的侄子每周一次或
是三次晚上不回家，跑去和这位女士约会时，她并没有
表示反对过。当爱玛初次登门做客时，姑奶奶甚至还十
分高兴。但现在的情况则跟以前完全不同了。比尔鲍尔
先生现在已完全倾心于这位成功的企鹅驯兽师——他
*亲爱的爱玛了。他总是用满怀着深情的目光注视着爱
玛，同样爱玛也是越来越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埃马努尔和
他爸爸了。就连隔壁的西门比尔格太太遇见姑奶奶也在
问：“您快说说看吧，我的好人，那位经常来的就是比尔
鲍尔先生未来的那一位吧?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呀?”姑奶
奶阿蕾莎听后马上就大声回答：“根本不是!根本就没那
么回事儿!”她回答的声音很响，但她心里并不相信自己
回答的话。不，但愿根本就没那么回事儿!她在心里这样
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