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秘密

“你听到妈妈说什么了没有？”“他们不是好人，埃尔维斯！”他清楚地听到了妈妈的话，她的声音还在他的耳边回 响。很多时候，在她说话之前，埃尔维斯就已经知道她要说 什么了。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那件他一直想跟妈妈说的重要的 事。这是他每天早上醒来时，想做的**件事。“现在，就是现在我一定要说。”他想。但他还是没能说出口，不知怎么回事，舌头在嘴里老 是发怵。只要一看到妈妈，他就变得没有一丝勇气，试也没 用。她是永远也不会理解的。不过，那天在雪地里，他曾经发誓要说出实情，一天也 不能耽搁了。安娜露丝的话到现在还扎得他心疼。那天，他不敢让她用自行车送自己到家门口时，安娜露 丝说：“你不敢告诉你妈妈，我们在一起！”她说得没错。他是不敢让妈妈知道他和安娜露丝在一 起。不是羞于启齿，是害怕为此又要与妈妈吵架，他再也不 想听妈妈重复这些话：“他们不是好人，埃尔维斯！”“妈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之后，就是他顶撞的声音：“不，你不知道！”而妈妈会很难过地说：“你怎么这么不懂好歹啊？”随后，一场混战开始了。妈妈重复着同样的话，而他 也用同样的话顶回去。他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些话他都会背 了。这是一种毫无意义的争吵，双方都达不到任何目的，但 谁也不肯让步，*后只能使彼此受到伤害。每次争吵过后很 长时间，他都感到心痛、懊悔。也因为这个，与妈妈之间的争吵，成了埃尔维斯*打怵 的事情。那天在雪地里，他感觉自己非常强大，非常坚定。他觉 得走到妈妈面前直言相告并非难事。“我与安娜露丝·皮特松在一起！”仅此一句，就这样 简单。当她开始争论时，他可以置之不理，不作任何辩解，只是顶住，保持沉默！他有权决定和谁在一起，这是人之常 情。妈妈也一样，她有权与斯万阿姨在一起，尽管埃尔维斯 不喜欢。要是埃尔维斯也和妈妈一样，干涉她的事，那岂不 是更热闹了！妈妈有权决定与谁在一起，她不需要在意埃尔维斯想什 么。的确不需要，也用不着讨论。妈妈可以与斯万在一起，只要她乐意，多长时间都行。但是，他能不能与安娜露丝在一起，却要由妈妈来决 定，尽管她并不认识安娜露丝，甚至，都没见过她。那个斯万，埃尔维斯不但见过，还接触过。斯万经常说 别人的坏话，特别是说埃尔维斯的坏话，爸爸也知道此事。可安娜露丝从来没有说过妈妈的一句坏话，妈妈还是想 当然地禁止他与安娜露丝见面，这样做公平吗？她就会说什么安娜露丝不是“有用的”伙伴！那么，斯万是什么人，她有什么用呢？不行，必须马上结束这种局面！他应该再做一次努力，*后一次努力？就明天吧！对，他将要这样做，而且必须，一定要这样做！如果这次再不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到时再想别 的办法吧。第二天，天气晴朗，阳光灿烂，树枝上挂着白霜。课间 休息的时候，同学们都去滑冰，人人兴高采烈。当同学们相 互碰撞，在冰上摔成一团时，连海尔佳也对着他笑。她不但 没有生气，反而说他是个她常见的那种“小傻瓜”。这使他 感到异常惊讶，因为，过去她曾说过他们是“死敌”。这是个好兆头，因此，一放学回家，他就做好了心理 准备。这次一定要行动，肯定能行，没有比这次更好的机 会了。刚踏上大门前的台阶，他就听到妈妈在唱歌。看起来，她今天心情不错。事情很明显，只要—— 他打开大门，走进家里。妈妈还在唱歌，没有听到他 进来。他脱掉靴子，走到厨房门口，向里张望。妈妈站在那儿 在熨衬衣。现在，她看见他了。“你好，小伙子！”“你好。”他清清嗓子，准备说那件事。但妈妈抢在了他前面。“太好了，你已经回来了，斯万阿姨和我要去看电影。所以，我们得早些吃晚饭。你不想马上就跑出去吧？”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