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调与重构:高等教育功能的历史省思

　　《失调与重构：高等教育功能的历史省思/高等教育与社会发展论丛》：　　从前文关于“功能”和“职能”的辨析中可知，如果把某事物看作一个系统，在谈到它的作用时往往使用“功能”一词，而谈到机构的作用时大多使用“职能”一词。从社会学的视角出发，高等教育无疑是社会或教育的一个子系统，而高等学校则是高等教育的实施机构。相应地，高等教育的作用应该表述为“高等教育功能”，高等学校的作用应表述为“高等学校职能”。“高等教育功能”和“高等学校职能”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区别和联系。　　其区别在于，“高等教育功能”具有自致性和客观性，其拓展是人们认识水平不断深化的结果，而“高等学校职能”具有外赋性和主观性，其拓展是人们认同和赋权扩大的结果。“高等教育功能”是指高等教育系统内部各要素之间以及系统与社会之间以一定的方式相互作用时表现出来的客观能力和产生的效果。真正意义的大学是自发成立的，属于主观内生性组织，同时高等教育的高度专门化和复杂性使得其活动不断自主衍生或扩展，因而使得高等教育先天具有某种不言自明的或自身并来意识到的某些功能，如育人功能、社会选拔功能、文化传播功能等，其功能是客观的、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只是由于人们认识水平的限制，存在逐步认识、逐步开发的问题。随着高等教育系统的确立和完善，人们对于其功能的认识也是逐步深入的。“高等学校职能”是指社会赋予高等学校的职责，具有主观性。从历史发展看，高校职能以“同心圆的形式不断发展着”②。*初，中世纪大学只有培养人才的职能，提供宗教、医生等社会人才。19世纪初，随着科学技术进入生产领域，以及普鲁士战败后希望通过教育中兴国家的美好愿望，一定程度上促使洪堡在创办柏林大学时提出了“通过研究进行教学”和“教学与研究统一”等办学原则，从而逐步确立了高等学校发展科研的职能。而19世纪后期，美国落后的地方工农业水平促使赠地学院迅速兴起，由此衍生的“威斯康星理念”赋予高等学校直接为工农业生产服务的职能。由上述可见，高等学校的职能是人们根据社会需要逐步赋予的。　　其联系在于，功能的发挥需要一定的条件，要借助一定的方式。高等学校作为高等教育实施的机构或场所，是社会和高等教育沟通、整合的实现场。可以说，高等学校是高等教育功能实现的有形载体，高等学校职能是高等教育功能的现实表现。而只有具备一定功能，机构才有存在意义。高等教育功能正是高等学校存在的内在依据，是高等学校职能的逻辑起点及基础。正是因为高等教育具有育人功能、文化功能和社会功能，才能经过政府、社会的认可明确为培养人才、科学研究、直接为社会服务等职能。功能决定职能，只有具备了一定的高等教育功能，才能实现或履行高等学校职能。二者是一体两面、互为表里的关系。　　还需要指出的是，“高等教育活动”与“高等教育功能”以及“高等学校职能”也是有所区别和联系的。“职能”应指某类机构通过其活动所发挥的作用，而不应该理解为该机构的活动本身。因此，把高等学校的职能表述为“教学、科研和社会服务”不够科学，此三者是高等学校所从事的活动，它不是或不等同于高等学校的职能。高等学校的职能是高等学校通过教学、科研、开发等活动所发挥的作用，而非活动本身。因此，高等学校职能应该表述为“培养人才、发展科学、为社会服务”。“教学、科研和社会服务”作为高等教育活动，既是行使高等学校职能的载体，也是实现高等教育功能的途径。当然，随着社会对高等学校需求的不断增加，高等学校职能会不断扩大，其他高等教育活动也会成为新职能的载体，如有人提出高等学校职能还应拓展为文化传承创新、国际交流合作等，就需要高校的国际交往活动和文化交流活动来承载。而高等教育功能的实现途径，除了前述三者外，招生、就业等活动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途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