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缘

《茶缘》：　　打小开始，我们就是在道德的催生下长起来的，感觉满世界都充斥着道德这个幽灵。　　小学校里，无论是教室内还是操场，随处可见道德这两个字。以后的中学、大学、农村、工厂、机关，以至任何一个公共场所，也均是如此。　　这一辈子，每个人从嘴里不知发出过多少次这个声音，也无法统计到底为它写下了多少笔画。对着自己也好，冲着别人也罢，赞美抒情里有它，诅咒骂人时也有它，程度使用的深浅，取决于该词的前缀和后缀。　　道德究竟是什么，真要是问起来，你不见得能说的很清楚。反正是个挺大的事，要反复提醒坚决执行的事，所以只需大概照此办理就行了。况且我们成长的那个年代的教育，并不鼓励人们深究某个词语的本意，包括其它事物也是这样，大概齐即可。　　在我们成长的那个年代，如果对什么事搞得太深，弄得过于清楚，会被视为是异己分子，平添很多麻烦。如果谁要是闲的蛋疼，非要把革命这个词说个明白，搞不好很有可能被带上纸糊的反革命高帽，轻则游街示众，重则会蹲大狱丢性命。这事现在跟年轻人说，他们根本不会相信。　　道德这个东西，说白了它只是一种感觉，所以我们经常会聊到道德感这个词，就是这个原因。　　人性道德存在着一个守恒定律，即这种感觉的总量是固定的。就像我上面所描述的，道德有时是针对他人的，有时则是针对自己。用在自己身少了，那用在别人身就必然要多。　　所谓的圣人会把道德感全部用到自己身上，恪励自我，所以他们很牛，也敢这么做。这种人拿自己说事，拿自己开涮，活生生地把自己裸露着，甚至解刨自己，大卸八块，放在那随你怎么玩弄。　　有一个欧洲著名的女行为艺术家，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言不发，把自己、把道德交给所有熟悉成是陌生的人。她身边摆放着上了膛的枪、刀、针等等物件，人们可以随意对她的身体做任何举动，并不受法律追究。其中许多人确实做出了相当过分并带有侮辱性的行为，直到有一个人举起了枪对着她的头额时，才被制止，活动也就此结束。　　当然这是极端的案例，其意思是反衬那些专门把道德指向对方的人。现实中这类人所占比例并不少，习惯性强迫他人，满脑子正义感、道德感，都用在要求别人身上。品格低于平均水准的人，一定是对他人持有高标准的道德要求，还会把过时的道德观念，强加于年轻人的身上。这种人很危险，破坏性也很大，自大自私，没有感恩能力，一切的获得，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道德感恶劣的人，条件和时机一旦成熟，接下来就可能实施一种犯罪行为。　　在中间道路上那些正常的人，道德感一部分用在自己身上，另一部分用到别人身上。通过这个道德感比例的使用，可以大致对那个人的人性有一个基本识别。如果一个人将大多数的道德剂量用来克服自己，少量的用来约束别人，这就可以称得上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可归属于品德高尚那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