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工作漫谈

好教育是能自我教育 教学的日历翻到八十年代以后，我感到我的学生们有了几点明显的变化。首先，表现在见闻上，比以往的中学生要广泛得多，学习极差的学生有时国际新闻和本地新事都比我知道得多。其次，不像过去的学生那么容易接受教育，这些不大不小的小大人有了自己的见解，不容易说服了。*后，许多学生指责别人多于内省。问学习差的同学为什么差，他能很流利地说出一串原因，上怨干扰，下怨小学老师没教好，内怨爸妈不会辅导，至于自己应负什么责任却不去想。谈到社会，常常也是一串串的指责、牢骚，很少想到自己的责任。他们特别渴望别人尊重自己，却不像从前的学生那样尊重别人。 发生这些变化的原因是显而易见的，成倍增长着的电视机、录音机、报纸、杂志、书籍，使滚滚滔滔的新的信息，涌入学生的心灵世界中去，学生的心灵便发生了前两点变化。一方面是大量的新信息涌入，另一方面不少学生自我教育的能力并没有增强，也就是说不具备筛选、处理、分析、储备这些信息的能力，鱼龙混杂，佳肴与毒饵兼收并蓄，以致许多学生发生第三点变化。第三点变化便使我们这种县普通中学的学生产生自卑感：反正也不能升学，自暴自弃！学生上学像给老师扛活一样，总得班主任监视着，才肯守纪律。我刚接一个初一班时，离开不长时间就会有人告状：谁和谁打起来，谁搅得大家不能学习了……教室的北窗口成了我和学生进行监视和反监视的前线，只要我在那一露头，学生的反监视网便会发出“老师来了”的暗号，于是大家正襟危坐，假装学习。我感到我这种教育方式，算不上是真正的教师。真正的教师应当引导学生进行自我教育，使学生学会自我认识、自我克制。于是我从以下四个方面入手，开始引导学生进行自我教育的实验。 一、认识到新我旧我之争 一次，新年前大家正忙着准备过年，班里的两个大个子打得不可开交，我拉开了他们，问道：“你们过去没成见，这次偶然打起来，自己的心情也很矛盾吧？脑子里都有不想打的因素吧？”我让他们找不想打的因素。他们都挺积极地找到了。我说：“这只是你们脑子里的好的那方面，是新我，你们还都有想打的一面，是旧我，新我和旧我先在脑子里打仗，旧我战胜了新我，你们俩的旧我才打起来，是不是？”他俩都笑了。我让他们把心灵中新旧两个“我”斗争的程序写出来，他们既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又看到了自己前进的方向。我引导那些学习不好却怨天尤人的学生分析，为什么同样在动乱时期长大的工农子女有的学习差劲，有的学习优秀呢？经过争论，大家认识到，一个人要想成才，客观条件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还在自身。许多人埋怨社会、教师，却忽视了严格要求自己。如果每个人都善于发现自己脑子里埋藏着的“美好的、聪明的细胞”，并努力把它挖掘出来，用美战胜丑，用聪明战胜愚昧，用新我战胜旧我，那么谁都可以成为优秀的人才，不然，古人为什么说“人皆可以为尧舜”？同学们考重点中学落榜之后有失败的心理是事实，用不着否认它，重要的在于发现另一部分事实，谁都有过不服气、争口气的念头吧！尽管这只是一闪的念头，但它是新我，抓住它、扶助它，它就能战胜自卑，振奋精神。我一天学会一个英语单词，按四年计算，现在也有一千多了，再埋怨四年不是又耽误一千多个单词吗？ 对一些重大的政治理论问题的宣传，我感觉启发学生从新我旧我之争的角度上去认识也比满堂灌式的说教要好得多。有一名自私的同学写了一份入团申请书，别人看了说：“像他那么自私的人，喊这样的口号，一定是在说假话。”我说：“不一定，他完全可能有一部分新我想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只是他的私心大一些罢了。我们这些人，包括我在内，不也常有私心占上风的时候？那能不能说，我在说假话呢？”大家笑了。我接着说：“我们平时表的每一次决心都是真的，但从脑子里还有旧我的角度来看，也有少量假的成分。我们要削弱自己脑子中的旧我，一点点去掉旧我，那么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的真的成分就会多起来。” 为了使学生认识到人人都有一个新的自我，我有意让全班*矮的女同学王惠珍练长跑，参加校1500米长跑比赛。经过苦练，她得了全校第六名。初二时参加全县运动会获3000米第三名。按照别人的和她自己原来的认识，长跑能坚持下来都困难，更不用说取胜了。但当她发现新的自我，并用新我战胜怯懦的旧我时，事情就发生了令人惊异的变化。我多次让学生写《两个自我》《脑子里的对话》《我的私心与公心的对话》等文章，使学生认识到自己并不是单一的，而是辩证的统一体。 在此基础上，我让学生写《心灵世界》《在心灵的田野上》等文章，使学生认识到自己的心灵中还不仅仅是两个自我，而是一个丰富多彩的大千世界，江河山川、花鸟草虫、社会、人生、真善美、假恶丑都并存的一个统一体。有自我教育能力的人善于扶植心灵真善美的思想，勤于清除假恶丑的东西，对外界的东西也有分析和筛选的能力，只让闪耀着共产主义火花的思潮流入心灵中来，不准“人是自私自利的动物”之类的污水进入头脑中去。经常这样引导学生分析自己，渐渐都发现了脑子中的两个自我，当学生认识到脑子中新我旧我之争，真善美与假恶丑、公与私之争时，他就迈出了自我教育的**步。 二、感受到新我胜利的幸福 教师让学生做任何一件事，都应该使学生觉察到心灵中有一种美感、幸福感、自豪感。这种幸福感就能成为学生继续做同类事情的动力源泉。自我教育也是这样。尽管新我旧我斗争的过程中心情不那么轻松，甚至还常常伴随着痛苦，可是，一旦新我战胜了旧我，即使*不爱动感情的人，心头也能涌起幸福的浪花，这是人的心理规律决定的。教师要善于捕捉这一浪花，及时拍摄下来，展示给学生，引导他追根溯源，知道它产生于自我教育，理解要想经常品尝到这种幸福，就必须经常进行自我教育，经常扶植新我战胜旧我。1979年起，我们班级学生每逢星期天就到社会上做好事，总是受到表扬、奖励。但有一次例外了，某单位的一个司机硬说学生是玩，甚至说他们想偷东西，学生们委屈透了，发誓永远不再到那个单位做好事，而且要再找那个人吵一通。他们征求我的意见，我说：有一位心理学家指出，对于别人的无理取闹、诽谤讥笑有三种态度。1.被他同化，和他对骂，结果你自己的心灵世界也会多云转阴，变得阴暗而沮丧。2.置之不理，照常做事。3.用广阔的胸怀、善意的态度去感化他，那你自己的心灵也会多云转晴，变得开朗乐观。学生们听了，深思着。一个星期以后，他们又去那个单位做好事，受到领导和工作人员的热烈赞扬，学生们欢乐溢满心田。我说：如果你不克制旧我，去跟人家吵一通，那得到的就是愤懑、烦恼，而不是幸福了。可见，自我教育是能给人以幸福的。 党风不正、社会风气不正对学生的影响非常大，有的学生专爱看阴暗面，专爱讲一些违法乱纪的干部胡作非为的事情，结果自己弄得牢骚满腹，写作文都放怨气，学习也没心思。我说生活中有阴暗面，这是事实，但我们应当用心灵去发现生活中的光明面。这样看，你的新我就可以战胜旧我，你就觉得生活是美好的、可爱的。同学之间也是这样，你努力发现别人的长处，向别人学习，就会感到学习生活天高地广，到处都是学问，都是欢乐。那些好发牢骚的同学便去观察生活中的英雄模范人物，发现同学身上闪光的东西，这样一看感觉到自己有了榜样，有了激励自己前进的精神力量，于是感觉到“心自安详气自宁”了。 学生牺牲休息时间给同学补课，经过努力改正了字迹潦草的毛病，滴水成冰的天气里坚持跑完了10里地，寒冬腊月起早给班级生炉子……我都引导他们品尝这种战胜自我的欢乐。学生们逐渐感到这种欢乐本身就是*高的奖赏、*大的享受、*宝贵的财富。学生们为了获得这*宝贵的财富，自我教育的欲望更强烈了。 引导学生体验自我放纵，即新我失败的痛苦，也能从感情上激起自我教育的欲望。初中学生喜欢探求自我，认识自我，并经过引导能够具备一定的自我监督约束的能力，但年龄决定了他们自我放纵的现象还是很多的。教育实践使我体会到，对学生的大声训斥和惩罚是自我教育的大敌，学生的大脑忙着训斥和惩罚的信息，也就无暇静下心来裁判心灵中旧我和新我的论战。我对学生说：老师批评你们，老师内心深处是极其痛苦的。但对做错事的同学怎么办呢？从1979年起，我规定了三种自我教育的方式：1.谁犯了迟到、早退之类的小错误，就给大家唱一支歌。2.再大一点的错误就自觉找一件好事去做。3.思想意识方面的错误，就写一份心理活动说明书，要求反映出事前、事中、事后心灵深处旧我与新我是怎样论战的。学生很欢迎这三种自我教育的方式。既使他们体验到自我放纵的痛苦，又给他们以自我教育的机会，增强其进步的信心。1982年9月，我刚接一个初一班才12天，就到外地开会10天，回来以后，发现新布置的学习专栏破破烂烂。原来几名男同学课间兴奋之余，以学习专栏为靶子，练起了新买的小手枪，以致专栏弹痕累累。我回来以后查明了情况，这几个人很害怕，但我一句也没批评他们，而是请他们每人为集体做一件好事，然后写一份心理活动说明书。学生们感觉十分懊悔，有的还流下了眼泪，在说明书中表示要痛改前非。但错误像隔年的草，过不了多久，有几个人又飘飘然了。为了打预防针，我多次指导他们写《痛定思痛》的日记，并且请有的同学把“痛定思痛”写成座右铭贴在书桌上。这种做法就掀起了他内心深处新我的浪花来，拍击他犯错误时曾痛苦过的心灵。这重新产生的隐隐约约的痛苦的回忆，增强着他们对旧我重新萌发的警觉，自觉地割去那刚刚从心灵的田野上冒出来的错误的草芽。 乐与哀、甜与苦的感情鼓动着学生愉快地迈出自我教育的第二步。 三、制订扶植新我的计划 学生要进行自我教育，要做自己生命航船的主人，光有认识，光有热烈的感情还不够，必须把这认识和感情变成一点一滴的行动。而要使德、智、体、美、劳、政、语、数、理、化等诸项学习活动统一于一个科学的时间常数之内，学生就必须有制订自我教育计划的能力。我多次让学生计划自己的明天，根据不同季节制订作息时间表，体验自己生物钟的特点，制订学习计划。从1979年到现在，我每年都让学生制一张大统计表，格式如图。 我让学生写《自我教育计划》的作文，要求写清四部分：终身德智体要达到什么目标，十年做完哪些事，一年怎样度过，一天的时间如何分配。当学生极目未来，确定自己的奋斗方向时，心头充满了做自己命运主人的自豪感。我多次让学生写《日记一则》，月、日就是当天的，只是年代变为20年后，当你34岁的时候，是怎样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度过一天的。写这样的作文，学生心驰神往，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之中。 学生自我教育计划和个人实际、祖国需要结合得越紧密，他们自我教育的能力就越强，脑子里的新我就成长得越迅速。初中阶段，正是学生希望别人把自己看作成年人的阶段，是自尊心增强的阶段，这样由他们自己规定出的目标，比起学校老师规定的目标来，在心理上就更容易接受些，由被动地接受老师交给的任务变为主动地实践自己的计划，就避免学生产生那种给老师“扛活”当“长工”的心理，而是觉得老师是援助他把生命的航船划向理想彼岸的助手，老师是他的船工。 制订扶植新我的计划，使学生在自我教育的路上又迈出了新的一步。 四、日日自新无歇时 一次新我战胜旧我是容易获得的，难的是几次、十几次、几十次。成千上万次自我战胜的点，才能连成线、构成面、组成自我教育能力的体。我反复强调抽打自己的鞭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在漫长的人生道路的每一步上，都要经常鞭策自警，万不可以为有过一两次抽打就可以沿途平安了。“自新应似长江水，日夜奔流无歇时。” 初三下半年面临升学，时间紧迫。有学生说：“社会上的好事就别做了。”更多的学生还是觉得不能中断这坚持两年的线，于是还坚持。一次，全班同学都到电业局帮助清理仓库，他们的局长、工会主席、团委书记等领导同志亲自给学生们倒水、分糖，学生们感觉过意不去，也意识到自己原来中止做好事的想法是自私的。不仅做好事这一项持之以恒，其他事也引导学生务必忠实于自己制订的计划。学生计划每学期读5000页的课外书，从初一坚持到初三，平均每人读完了75本，达2万多页。计划每周到郊外野游一次，或摸鱼，或在草莽间捉迷藏，或游泳，或开荒种地，一直坚持到毕业前还一起到野外采集标本。计划每周学一次歌，一直坚持到毕业前，平均每人学唱新歌71首。健身长跑计划初一订了，就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坚持跑到毕业。我们把写日记叫作“道德长跑”，一写就是四年半。1979年订的每月月末对德、智、体、美等方面15项数据进行统一检查的计划，一直坚持到现在。这届学生每月末必须执行自检、互检、教师抽检，每人都要写出数字具体的检查报告。1979年制订的积累各科作业的计划一直执行到现在，历届学生的练习本已积累了26米高。全班积累的各种可参考数据有1.8万多个。 不能奢望在学生的心田上撒几粒种子，淌几滴汗水，就能收获丰硕的自我教育的果实。只有日日夜夜、点点滴滴地坚持下去，学生自我教育的步子才会越走越坚实。 八十年代学生对教师的要求更为严格，他们用*精细的眼睛观察着老师。我时时叮嘱自己应该用自我教育的行动去引导学生进行自我教育。1978年我经过100多次申请才从工厂的政工组来到学校当上了班主任。我努力忠实于自己*初的选择，用教育学、心理学的理论丰富自己，走进学生心灵世界中去探幽析微，力争做一名受八十年代学生欢迎的班主任。我让学生坚持道德长跑——写日记，我也坚持写了100多万字的日记、笔记、文稿。四年来我发表的15篇论文有４篇获省优秀论文证书。为了和学生打成一片，我学习有关武术、美术、音乐方面的知识，然后教学生打拳、绘画、唱歌。近几年很多市县的领导、教师到班级听课，指导我的教学，为了给学生以实事求是的教育，我宁肯公开课失败也决不搞预习。单是“坐如钟”这一个问题，我就向**届学生叮嘱过100多次，全班初一时视力正常的84只眼睛，到毕业时只有一只眼睛视力稍有减退。 毕业后，学生们为了表达自己的感谢心情，由班干部背着我收了350多元钱，要到外地给我买洗衣机、录音机，说是为了补偿我为他们花的300多元课外书和班级用品钱。我知道以后，进行了耐心劝说和坚决制止，请干部把钱退给了同学们。我感觉自己如果不这样做，不仅不利于学生进行自我教育，而且十几年后回忆起来也会惭愧和不安。我不让自己做金钱的奴隶，五年来尽管我是全校补课*多的人，但我没领过一次补课费。1982年我结婚时候穿的是一件穿过５年的旧上衣和一条减价的旧裤子，我感觉对照陶行知先生“在人世间捧着一颗心来，不拿半根草去”的教诲还差得很远。 经过努力，学生具备了一些自我教育的能力。我已经送走的两个毕业班，先后受到省、市、县、校的47次奖励，两届学生共139人加入了共青团。两届学生的升学率、达标率都为全校**。 去年８月，我开始在两个班搞培养学生自我教育能力的实验。我担任班主任并教语文课的两个班，学生们自我教育的积极性很高。在我到北京、沈阳、丹东等地开会期间，他们强烈要求自治，不请老师代理班主任，他们表示一定在班干部的领导下，搞好各项活动，搞好自学。我从丹东回来后，班干部已做好了运动会的各项准备，比赛结果一班获总分**名，七班获第三名。我从北京回来后，得知两个班的班干部组织的96人“我爱中华”大合唱获优秀节目奖，班干部组织参加的长跑比赛，七班获**名，一班获总分亚军。边闺茹同学获全县“我爱中华”讲演比赛一等奖，李放等4名同学进入县长跑比赛前10名。当学生们给我看这一张张凭他们自己的力量得来的奖状时，一张张稚气的脸上堆满了自豪的神色。 如果学生在自己生命的航船驶出学校这条大江，进入生活的广阔海洋的时候，仍然能不断增强自我教育的能力，那么，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会受益无穷。广阔的生活现实，映现在不同质量的思想的荧光屏上，歪曲变形的有之，模糊不清的有之，支离破碎的有之，清晰真切的亦有之。对人生的不同反应认识，决定着人们不同的人生观，或苦闷，或彷徨，或开朗，或旷达。人具有了自我教育的能力，就有了自我调整的能力，使思想荧光屏的图像趋于清晰、真切。把世间万物都放在应有的位置上，就能使自己始终站在人民的立场上去迎接困难，永远带着开朗乐观的情绪奔向明天，把更多的精力献给人民和祖国。 永远有效的后进生互助组 1992年，我刚从俄罗斯访问归来，校团委书记刘勇便送给我一个封面是立体画的日记本，告诉我：“老师（刘勇是我教的1985届毕业生），政教处又重新分配了师生互助组，给学生的纪念册，只有您没领了。” 我问：“今年我和谁一个互助组？” “不知道，我去政教处查一查。”刘勇跑步走了，不一会便回来告诉我：“老师，您和张军同学一个互助组。” 从1986年我当校长以来，就一直要求政教处把互助组工作落到实处。 即每个教学班的倒数**、第二、第三名学生都要由政教处给他们找一位任课老师或学校领导，师生组成互助组。教师教会学生超越自我、管理自我、学会学习，学生帮助教师提高教育教学的技能。 组成互助组后，每个学期，互助组要向政教处交三份互助报告，期初、期中、期末各交一份。互助报告上要写清互助学生对老师的期望，互助教师帮助学生进步的具体措施，互助学生所在班班主任对学生变化的评价。 互助教师要经常和学生谈话，至少每星期交谈一次，了解学生的喜怒哀乐。 1990年我又要求，每位教师每学年要给互助学生买10元钱的文具礼物赠送给学生，由学校报销。刚开始，有的教师不理解，说：“好学生们会不会说这是在奖励后进？”我说：“我想他们不会这样说，好学生也绝不可能为了获得一点文具就故意后进，相反，他们看到后进学生不被歧视，充满了上进心，鼓足了劲往前追，自己也产生了紧迫感，怕后进学生追上自己而加劲学习。后进学生呢，也不会认为教师赠送物品是鼓励他继续后进，他会觉得教师在关心他，教师在感情上和他很近。后进生读书多年，长期后进，显然他们不缺少批评，不缺少指责，他们经常得到的是冷落，很少得到赠予和奖励。这时，我们赠他一点纪念品，不是雪中送炭吗？” 物品不多，有的教师买支钢笔，有的买个书包，有的买个高档次文具盒，有的买精致的日记本，送给学生，许多学生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这几年，我几次把物品送给学生的时候，看到学生那诚恳感激的表情，那因激动而说得慌乱的感谢的话，都使我的心灵受到震撼。 后来赠送的文具又改由政教处统一买，然后发给教师，再送给学生。 互助学生和老师*好从入学到毕业都不改变。遇到教师不跟班了或后进学生有了明显进步，就再重新组合，一般也要够一年的期限。 我以前互助的学生已毕业升入了上一级学校，我去年互助的学生赵挺已前进了15名，不在后进行列了，这个学期，政教处便给我重新分配了帮助对象张军。 张军同学初一时在六班，今年，班级调整，每个班倒数**的学生都到我班学习，在这七个班倒数**的学生中，张军的成绩是*低的。他分班考试五科总分89，数学12分、生物5分、英语12分、语文46分、政治14分（其中语文、数学两科满分各为120分）。 我在日记本上写了这样一句话：“赠张军同学：坚定信心，多做实事，享受学习中的乐趣。你的班主任。” 张军长得膀阔腰圆，很结实，很有力气，运动会项目是推铅球。他每天上学不仅听英语课是外语，听数学、物理、政治好多课都像听外语。他说：“老师，我一上课头就疼，像受罪。”我听了，设身处地想一想，也真够难受的。我听某位老师讲课，倘内容听不懂，一节课都觉得是在受罪；张军却能一节又一节，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一月又一月地熬着，耐心地、无可奈何地、很守纪律地在那里坐着。从这样的角度思考，我不能不佩服张军的顽强的毅力，这么苦，这么难，他却能忍受着。 我便想引导他将受罪改为享受，发现学习的乐趣，先品尝学会一个字、一个英语单词、一个公式的乐趣，然后将一堂课又一堂课的陪坐时间具体落实为一个字一个单词的计划，施加一个快乐的意念：我是在享受超越自己的乐趣，我是在享受完成计划、做实事的乐趣。当快乐地做实事的时候，别的忧虑、烦恼、拖拉的情绪等都先往后靠靠，待做完实事再说。总用这样的心态引导自己，时间长了，快乐地做实事的脑细胞就兴奋起来了，逐渐就形成一个牢固的兴奋中心了，那忧虑、烦恼、懒散的脑细胞就逐渐淡化了。 我还请张军经常再现自己读书以来*辉煌的时期。我问：“你学习*好的时候是哪一年？”“小学二年级。”“好到什么程度？”“那年我期末考试总分全班第二名。”“到三年级呢？”“还能排十多名。”“四年级呢？”“能排三十多名，到五六年级就开始倒数了。” “为什么三年级下降了？”“那一年我转学了，换了老师，老师有病，又不停地换老师。老师管得也不严，我就不爱学习了。” “你现在觉得自己能不能取得好成绩？” “我总觉得自己不行，不如别人，已经倒数**这么多年了，努力也不行，也晚了。于是，本来能学会的知识也不愿学了。” “对！问题就出在这，你总给自己输入不行的意念，输入我不如人的意念，结果你当然就不如人。现在你这样改变自己，每天早晨，每堂课前，每天晚间都全心全意地想一想当年排在班级第二名时的情景，再现一下那时的信心、感情、对学习的态度，这样想会激发你的勇气和力量，经常这样施加意念给潜意识，时间长了，潜意识就能起作用，将你改变为一个自信、上进、勤奋、积极的学生。” *后我引导张军制订了作息时间表和一周学习计划，接着又指导他写了《奋斗10天，无悔无憾》的日记，离月考还有10天时间了，张军充满了超过倒数第二名李健同学的信心。他写道：“这10天我要努力奋斗，每天每时都做实事，我想我一定能超过李健，就算不能超过，我尽了自己*大的力量学习，对得起自己，也就无悔无憾了。” 互助组的建立，密切了师生的感情，增强了学校的凝聚力，后进学生对学校更热爱了。6年以前，个别老师瞧不起后进学生，动不动就训斥挖苦，不仅使个别同学丧失学习信心，有的还产生了对立情绪，有两位同学甚至还在夜间用偷偷打碎教室玻璃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些年，师生关系融洽了，学生自觉关心班级，有的后进同学自觉用休息时间到校维修桌椅。我校实验楼外没有围墙，紧挨实验室窗玻璃外面就是一条没有路灯的公共道路，道路上学生和行人熙熙攘攘，伸手一碰窗玻璃就能碎，可是学生自觉维护着，没有人去碰。有的后进同学还劝说社会上的人不要在实验室窗户边打闹，以免碰坏了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