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江少年/致敬中国

第十四章 关门打船 呼——呼—— 起风了。 没一会儿工夫，空中乌云密布，日光昏暗。风越吹越劲，急速扫过无遮无拦的江面，轰响着压向岸边。变天了，要下大雨了！孩子们匆忙收拾好东西，准备各自回家，这时，小秀才突然有了发现。 “你们看，江上有船！”他呼喊道。 三人仔细望那船，觉得十分眼熟，这好像是赵虾米家的船呀！ 许三喜激动地叫起来：“旗子，旗子，船上有咱们的旗子！” 孩子们登上江岸的土丘远眺。果然望见那一叶渔舟上扬着一面红旗，有人正奋力划桨往江心去。 哗啦啦，哗啦啦，大雨来了！不到片刻竟电闪雷鸣起来，现在可是春天呀！ “虾米！虾米！” 风雨交加中，赵金福呼喊着孙子的名字来到江边。 “金福爷爷，”兰丫头扶住虾米爷爷，“您看，那是不是您家的船？船上是不是虾米？” 赵金福一瞧，急得心病都要犯了，真的是自家的宝贝孙儿赵虾米。他登高呼喊：“虾米，快回来！” 风雨声太大了，赵虾米又远在江上，压根儿听不见岸边人的呼唤。即便听见了，他也绝不会回头的。小少年顶着风雨奋力摇桨，向东驶去。他刚跨过江心，就引起了巡逻军舰的注意。军舰轮机轰响，呜呜拉着汽笛向小船快速驶来，待两船距离不足百米时，船头响起了高音喇叭——“江上的渔船，赶快回去！江上的渔船，赶快回去！” 岸边的小伙伴为赵虾米捏了一把汗，和这大铁家伙可不能硬碰硬啊，快些撤退！可赵虾米不退，他继续摇桨，直直冲向军舰。 大喇叭声嘶力竭地吼着：“小渔船，你不要命了？再不走我们就不客气了！” 赵虾米不但不退，反而举起船头的少年团大旗，迎着狂暴的风雨拼力挥舞起来。 军舰被彻底激怒了，吐着黑烟急急追赶而来。赵虾米见敌人上当，突然扯起一面白帆，调转船头往西去了。小船借着风势，劈波斩浪向一座沙洲。赵虾米一边划桨一边操帆，还不时回头观察敌船。一旦敌船放慢速度，他立刻举旗“挑衅”，唯恐它放弃追赶，好像一个聪明的猎人故意逗弄一头愚蠢的野猪，一步一步将敌船引入圈套。 暴怒的军舰追着赵虾米到了沙洲旁。一直焦急观望的赵金福看出了端倪，虾米是在故意引军舰追赶。风雨更加猛烈了。大雨瓢泼，倾盆一般往下倒，狂风把岸边四人吹得站不稳身子。江面上汽笛声、轮机声、浪涛声、划水声、风雨声、鸟叫声混作一团，一片嘈杂。 军舰加速了，它冲着小船直直而去，想要逼迫少年跳船。赵虾米岂肯认输？他猛地拉紧绳索牵动船帆，呼，船帆变向受风，瞬间鼓涨到极致。小船像一条水蛇灵活地扭动身体，与军舰快速擦身而过。木船头轻轻蹭着军舰的外壳，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若是军舰快上半秒，小渔船必定被碾成齑粉。 小伙伴们不禁叫好，赵虾米驾船技术可真是了得！ 果然不出爷爷赵金福所料，红了眼的军舰没有仔细观察水情便追着赵虾米进了“陷阱”——沙洲与江岸之间的一条狭窄水道。这水道好似一条浅沟，两侧布满淤滩和卵石坡，吃水深的大船稍有不慎就有搁浅的可能。赵家的小木船却不怕，它吃水很浅，在浅浅的水道里也能来去自如。 突然，风雨骤停，江面迅速恢复了平静。 舰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