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明儿童文学书系·奔跑的鸡蛋

一 斗鸡场闯祸 宗林和多杰赶到乡上的时候，斗鸡已经开始了。 只见一群人围在一个圆桌大小的高台边，伸长脖子往上看。一只黑毛的大公鸡站在高台中央，神气活现地看着大家。它的旁边，是一个罩着黑布的笼子。 多杰老练地告诉宗林：“看到没有，这只鸡就是上一轮胜出的鸡王。” 宗林点点头：“嗯，是很威武。可惜没看到它怎么斗。这一轮它的对手是谁？” 多杰指着罩着黑布的笼子说：“在那里面。” 宗林好奇地问：“里面关的是什么鸡？为什么不把它放出来？” “斗的时候才放出来。大家先下注，赌笼子里的鸡赢还是笼子外的鸡赢。”多杰偏头看了看，“看到那边那个穿红衣服的男人吗？鸡都是他的。” 一个穿红T恤衫的男人跳上高台，揭开了罩在笼子上的黑布。 人群中发出了一阵哄笑，宗林和多杰也笑了起来。笼子里竟然是一只矮小的公鸡。它栗色的羽毛支棱着，像是刚从茅草堆里跑出来。 有人大叫起来：“又要输了！上一把我赌笼子外的赢，笼子里出来只大公鸡。这一把我赌笼子里的赢，出来的是只小公鸡！” “邱摩阿强，反正你有的是钱，输一点怕什么？” 宗林看不到说话人的脸，他问多杰：“是我们村开小卖部的邱摩阿强吗？” 多杰点点头：“对，就是他叫我们来的。他每场都来。” “邱摩阿强叫我们来看斗鸡？”宗林疑惑地问。 多杰还没有回答，只见又一个人跳上了高台，他抱起那只鸡王，穿红T恤衫的男人则抱起了笼子里的小公鸡。 人们安静下来。 高台上的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面对面蹲下。他们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鸡，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然后荡秋千一样一前一后地悠着手里的鸡。两只鸡的鸡头时而靠近，时而远离，它们的嘴里发出奇怪的叫声。 宗林问：“他们这是干什么？” “别说话，马上你就知道了。” 一会儿工夫，两个人放下手里的鸡，跳下了高台。 高台上只剩下了两只鸡。小公鸡若无其事地在台上走了几步，东张西望，似乎对这个地方很感兴趣。 “拱，拱，拱……”高台边的人盯着台上的两只鸡大声喊。 大公鸡突然张开翅膀，迈开大步冲了过去，鲜红的鸡冠像是一面冲锋的旗帜。 宗林担心地看着小公鸡，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小公鸡停止了散步，冷静地看着大公鸡。就在大公鸡冲到小公鸡面前时，小公鸡一低头，大公鸡竟然从它的头顶飞下了高台。 人群安静了—会儿，继而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鸡王输了！” 宗林诧异地问：“它们还没有斗，怎么就输了呢？” “**次来玩吧？”旁边一个人说，“我们这里的斗鸡不叫斗，叫拱。谁先掉下台谁就输。” 多杰兴高采烈地说：“上次我看到的那只鸡王才厉害。很小的个子，但它每次都能把比它大的鸡拱下台子。” “你们来了。”邱摩阿强挤过来，擦了擦满脸的汗，拿出两张五元的钞票，“去，一人一张。我的摊位在拐角邮电局的门口。今天卖鸡蛋。1块钱一个，10块钱十一个。” 多杰接过钱，拉着宗林挤出了人群。 宗林、多杰和邱摩阿强生活在距离乡镇十几公里的花坪村。邱摩阿强在村里开设了一个小卖部。他不仅卖东西，也买东西。鸡蛋、中草药、松茸……能转手卖钱的他都收。现在，放在宗林和多杰面前的两大筐鸡蛋就是他5毛钱一个在村里收的。 “鸡蛋，鸡蛋，土鸡蛋！”多杰大声吆喝起来。 有人过来问价，嫌价钱高，摇摇头走了。 宗林说：“他5毛钱一个收的，1块钱一个太贵了。便宜一点卖掉算了。” 多杰摇摇头：“不可以。只能按照阿强定的价格卖。” 等了很久，一个鸡蛋也没卖掉。斗鸡那边传来一阵阵欢呼声。多杰看看那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要不，你看着鸡蛋，我去那边看看，然后回来再换你去。” 宗林点点头：“你去吧，不用换我。放心，我会好好卖的。” 多杰走了好半天，逛街的人没有一个过来问价，宗林有些着急。他想了想，小心地把放鸡蛋的大筐往路中间挪了挪，这样就能让路过的人马上看见路中央满筐的鸡蛋。他想像多杰那样大声叫卖，但嘴巴张了张，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斗鸡那边不断传来叫好声，可宗林什么也看不到。 P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