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诗韵:台州教育系优秀文学作品集

红魔(侦探小说) ◎龚泽华 在众多扑朔迷离的案子中，人们终于发现，它的罪魁祸首不是某个人，而是公害。可是，造成公害的还是人呀！ 一 一辆红色摩托，一红一绿两顶头盔，在绿色的山道上流星赶月。 红头盔的名叫朱群，刑警，骑摩托是他的拿手戏；绿头盔的叫艾眉，教师，朱群的未婚妻。在*美的阳春三月，这对*幸福的人，要到没有人的地方去度过*甜蜜的星期天，这一条长长的山路便如一圈长长的银铃，一路是他们的笑声。 江的转弯处，水势平缓，硕大的石头散散地沿江而布，正是江鲫鱼聚居的好地方。朱群卸下钓竿、渔桶，艾眉却上山采起映山红来。她心不在花，只不停地召唤着朱群。朱群也急不可耐，窜上山去，还不忘带着塑料布。不一会儿，他俩就溶进了山色，只有那吃吃的笑声才证明他俩没有失踪。花色含羞，草木心动，它们看到了新婚夫妇才有的那种甜蜜。 他俩偎依在江边。鱼很容易上钓。钓上的鱼有几条极其怪异，全身通红，虽是鲫鱼，个头却比一般鲫鱼大得多。朱群很高兴，但也很疑惑，这红鲫鱼到底怎么回事？ 中午，他们烧了一大锅鱼汤。好山好水好心情，他俩都喝得很多，因为鱼汤实在太鲜美了。 朱群来了劲，还要钓，希望再钓几条红鲫鱼，放在鱼缸里养着，不仅可观赏，稀客来了还可吃个稀罕。 突然，艾眉下腹有点痛，想要上厕所。城里人娇贵，她无论如何不肯随地大小便。她要找茅坑。她又不肯说出，只说去那边“轻松”一下。朱群正上劲，随便说了句“快去快回”。 谁知道这一去竟是生离死别。 朱群猛地钓上一条红鲫鱼，又肥又大，开心得鼓掌狂呼，突然想起艾眉走了好一会儿，怎么还不回来。他冲上山大声呼喊，没有人应。他又惊又慌，四处东张西望，发现竹林掩映着一两间平房，心想艾眉一定在那里与山里婆姨摆龙门阵，便猛冲上山去。 还未进门，他先闻到了一股血腥气。职业的敏感叫朱群大吃一惊。他一个虎跃，跳进门，一抬头，就呆住了，先是两眼一黑，后是天转地旋，再是大叫一声“艾眉”，便扑上前去。 堂前横七竖八倒着四五具尸体，艾眉也在其中。尸体血肉模糊，刀痕累累，惨不忍睹。凶手残忍无比，似乎用刀发泄着什么，看样子是仇杀。艾眉撞见了，凶手为了杀人灭口，才……朱群抱着艾眉哭叫，突然背上一震，又痛又麻。他知道挨了一刀，立即来了一招“旋风扫堂”，一手扪住伤口，一脚猛地朝身后扫去。看来凶手并不懂武功招术，朱群一脚正中他的髋部。凶手一踉跄，像一股赤色旋风般逃去。朱群看不清楚，只发现凶手似人非人，怪模怪样，通身赤红，连眼眶也是红的，不过，穿的却是人的衣衫。 想起民间曾有这样的传说——这片山林里有个杀人不眨眼的红毛怪，专吃人的脑髓，朱群感觉一阵恐怖袭上心头，脑袋一阵眩晕，差点昏厥。立即报案！朱群满载着疑惑、悲伤和复仇欲望骑上摩托，飞速回城。 二 市公安局组织专案组对此案进行侦查。专案组三进三出，都没有查出线索。血案成了悬案，朱群既是受害者，又是嫌疑犯。 朱群相信当时所见绝不是幻觉。他携带武器和干粮，准备花一周时间去搜山。 来到那天的垂钓处，朱群触景生情，禁不住嚎啕大哭。他又冲到山上，张开两手，向着苍天大喊：“艾眉，你在哪里？老天，还我艾眉，还我艾眉……”他猛地蹲下身子，抱头痛哭。 突然的事变使朱群感到人生无常。但这种意识在他身上并不起消极作用。他想：既然人生无常且短暂，我就要抓紧时间，豁出去了却心愿。他把生命都看轻了，还有什么事情办不好的呢！ 朱群的一举一动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 这是位姑娘，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头乌发剪到齐耳，身体苗条而矫健，两眼很大，水灵而有神。这是一种综合型的美，英姿飒爽却秀丽动人，婉约多姿而柔中透刚。几个认识她的上了年纪的人说，如果生在“文化大革命”时期呀，这姑娘肯定被林立果选去当妃子了。 她的名字叫小菲。她盯着朱群，那双大眼时而愤怒，时而吃惊，时而迷惑。朱群在山上东奔西走，她躲在暗处，却始终监视着朱群。 朱群感到背后似乎有一种目光在注视他。他回过身搜寻，却不见一点影子。 附近一带人烟稀少，偶尔有一两家山民。当朱群说起红毛怪时，他们个个摇头：“那一定是猴子偷了人的衣裳穿着玩的。”不管朱群怎么说，他们都不相信是人。 P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