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隐形冠军 聚焦专精特新之路

锻造中国式“隐形冠军” 世界各国是相互依存的，文化也是在相互依赖中共生发展的。世界文化水乳交融，没有文明的共存和文化的包容度，就不可能有人类文明的共同进步。中国企业的发展是一个学习借鉴和实践总结的过程。世界因文化多样而交流，因交流而借鉴，因借鉴而发展。“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 中国和德国有许多相似之处，比如都有深厚的制造基础和大量的中小企业（中国的中小企业数量超过4000万家）。德国的“隐形冠军”企业是中国中小企业发展的标杆。2018年，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访问德国前夕，在德国主流媒体《法兰克福汇报》发表署名文章并指出：“德国作为世界制造业强国和出口大国，之所以具有强大的国际竞争力，得益于开放包容的氛围和开拓创新的能力。以‘工匠精神’著称的‘德国制造’在全球市场有口皆碑，数不胜数的中小企业‘隐形冠军’成绩斐然，‘工业4.0’成为开启‘万物互联’进程的新标杆。”“隐形冠军”思想的提出，是对德国企业乃至世界企业经验的总结，同时也为中国企业描述了可遵循的战略路径，给中国中小企业的转型升级提供了可借鉴的发展思路。 在全球化的浪潮中，中国企业要善于学习，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兼收并蓄，博采众长。但是，在学习借鉴的过程中，我们要坚持实事求是的认识论和科学精神。实事求是是马克思主义的一种世界观和方法论，是一种科学的认知模式。实事求是就是一切从实际出发，不断把实践经验上升到规律性认识，发现真理，创新实践。 中国企业选择道路和发展模式也需要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中国的人口数量、市场规模、经济基础、发展阶段、经济体制等国情要素与外国企业有很大的差异性，走中国式“隐形冠军”之路是中国中小企业的*佳战略选择。中国式“隐形冠军”有如下几个特质。 （一）市场规模的差异 中国的发展速度和经济规模，非世界其他一些国家和地区所能比。2020年，全球GDP排在前10位的国家如下。 1．美国：20.93万亿美元 2．中国：14.72万亿美元 3．日本：5.018万亿美元 4．德国：3.806万亿美元 5．英国：2.71万亿美元 6．印度：2.623万亿美元 7．法国：2.603万亿美元 8．意大利：1.886万亿美元 9．加拿大：1.643万亿美元 10．韩国：1.631万亿美元 按照英国经济学家安格斯??麦迪森的计算，在公元元年，中国GDP占世界经济总量的26.2%。1500年，中国成为世界**大经济体。1820年，中国GDP占世界经济总量的32.9%，远高于欧洲国家的总和。1870年，中国GDP占比下降到17.2%，1950—1980年，中国GDP占世界经济总量约4.5%。改革开放40多年来，中国经济迅速崛起，2020年，中国占全球经济总量17%，占美国GDP的70%，2025年将会达到美国的85%以上。 按外国研究机构预测，中国经济总量将在2030年前后超过美国。2008年以来，中国对世界经济增量的年均贡献率在30%左右。全球各国经济变化的指数显示，中国人均GDP在过去30年增加了30多倍，其他国家如美国、德国、日本等大多数工业化国家都在3倍以下。2005年，默克尔上任时，德国GDP约2.8万亿美元，2020年达到3.8万亿美元，16年其经济规模总量仅增加了1万亿美元。从2005年至今，中国GDP从2.3万亿美元增加到14.7万亿美元。 如果观察一些具体的细节，就会发现中国市场的潜力和取得的成就。中国在2011到2013年的短短3年间，消耗了大约64亿吨水泥，而美国20世纪的100年间水泥消费量才44亿吨。30年前，中国道路上行驶的汽车有550万辆，现在是当时的500多倍，电动汽车数量世界**。1986到1990年的5年间，中国自费出国留学人数为13万人，现在仅在美留学生就近40万人。［3］ 中国的变化比世界上任何其他国家都快。现在中国的经济规模总量与整个欧洲相比相差无几。无论是规模还是增速，中国市场都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充满着机遇和活力。 由此，我们可以确立一个新的标准：只要是在中国的市场规模做到**的企业，就可以称为“隐形冠军”。 （二）全球化水平的差异 赫尔曼??西蒙认为，“隐形冠军”企业实行经营专业化与市场全球化战略，产品经营是专业化的，市场开拓是全球化的。由于多数“隐形冠军”企业的产品是单一的，本国市场有“天花板”，因此必须拓展国际市场，走全球化之路。德国为什么能够盛产“隐形冠军”企业，同时坚定走全球化之路？就是因为欧洲各国的市场容量较小，必须向外拓展市场。 近年来，德国“隐形冠军”扎堆中国发展。赫尔曼??西蒙撰文指出，只有在中国生产、研发并与当地政府合作，德国的“隐形冠军”企业才能保持世界一流水平。数据显示，目前超过一半的德国“隐形冠军”企业在中国拥有自己的分公司。仅在江苏太仓，就聚集了300多家德国企业，其中包含50多家“隐形冠军”企业。全球企业都看好中国市场，中国市场依然是跨国公司的不二选择。 不可否认，中国的中小企业也需要走向全球化。19世纪，英国主导了世界**轮经济全球化。20世纪70年代末到21世纪初，世界又开始经历新一轮以美国为动力的经济全球化浪潮。中国以更加开放的姿态创办经济特区、加入WTO、建立世界贸易区（港）、启动大湾区建设、改善营商环境、适应外资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管理制度等，积极主动融入浪潮，并在融合开放中摆脱困境，跃升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逐步走向世界舞台中央，跻身世界前列的诸多“中国**”吸引了全球的目光。 中国提出并推动的“一带一路”倡议被认为是在开拓一种“新型全球化”。建立全球大市场并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是中国中小企业千载难逢地走全球化之路的大机遇，也是打造“隐形冠军”的绝佳舞台。它们经济成长空间巨大，产业互补性极强，未来前景无限广阔。中小企业必须坚定地“走出去”，利用发展时间差、产业更代差、人力成本差，发挥比较优势，以贸易为先，逐步布局产能，提高市场全球化率。 2021年10月24日，新华社发表的《十问中国经济》长篇述评中提道：部分国家逆全球化而动，叠加全球遭遇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对全球产业链稳定和供应链畅通带来空前挑战。外部冲击下，供应链条越长，断裂风险也越大，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考虑兼顾生产效率和产业安全，从以前的注重“低成本”，到如今注重“复原力”，全球供应链调整加速，供应链本土化、区域化、多元化、分散化趋势更加凸显。“有限全球化的时代”将会维持较长的时间，中国面临的国际形势日益严峻。 因此，中国的中小企业走“隐形冠军”之路，必先立足于并深耕国内市场，做深做透国内市场，以内循环为主体带动外循环，逐步拓展国际市场。中国企业与欧洲、日本、韩国、新加坡等国家或地区企业相比，区别在于走全球化之路是中国中小企业成为“隐形冠军”的重要条件，但不是必要条件。“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中国巨大的、潜在的和不可估量的内需市场将成为孕育“隐形冠军”的丰厚沃土。中国的“隐形冠军”是内外兼修并“以我为主”的“隐形冠军”。 （三）行业分布的差异 “隐形冠军”是指不为大众熟知，但在某一细分领域占据领先地位的中小企业。在“隐形冠军”企业的认定上，不能把“隐形冠军”和“显形冠军”“单项冠军”割裂开来，它们都是企业走“专精特新”道路的必然结果。中国的“隐形冠军”企业涉及的范围更宽。据联合国产业分类显示，世界的工业体系和门类分为：大类39类，中类191类，小类525类。中国是世界上唯一拥有全门类工业体系的工业化国家。在制造业领域，中国将会涌现出一大批“隐形冠军”企业。 “隐形冠军”企业也不一定都分布在制造业，随着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迅猛发展，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生物技术、量子技术、深海技术、航天技术和核聚变技术等前沿科技将会改变人类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这些战略性新兴产业和高新技术产业中将会崛起一批“隐形冠军”企业。中国现代服务业在未来将会得到快速发展，无论是生产性服务业、消费性服务业，还是投资性服务业、外包服务业，都会涌现不同类型的“隐形冠军”企业或“显形冠军”企业。 中国的新经济走在世界前列，以德国为代表的欧洲国家“隐形冠军”企业主要分布在制造业，中国的“隐形冠军”企业将来一定会在新经济和服务业领域异军突起。可见，中国的“隐形冠军”企业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可能成为“显形冠军”，由“隐形”到 “显形”是一种发展趋势。 （四）竞争力的差异 20世纪80年代，德国与美国的经济总量相差很大，但德国的出口总量超过了美国，但在今天，就赫尔曼??西蒙看来，经历了30年的出口繁荣后，德国的“隐形冠军”正面临来自中国企业的强劲挑战。据德国科隆经济研究所2021年8月22日公布的*新报告称，中国制造产品在欧盟的进口份额占比从2000年的2.6%提升到2019年的9.7%。而“德国制造”则从2005年的*高值19.0%下降到2019年的17.0%。报告称，“中国制造”在欧盟进口的所有25个产品组中的比例从2000年的50.7%上升到2019年的68.2%，甚至高于德国的65.5%。 在经济效益上，中国的“隐形冠军”企业后来居上。2019年，我国统计局数据显示，中国制造业总收入达95万亿元，但中国制造企业平均利润率仅5.9%，其中“隐形冠军”企业的利润率却在30%以上，有的企业甚至达到了47%。可见，中国“隐形冠军”企业的盈利能力更具有竞争力。 在资本运作和技术研发上，中国“隐形冠军”企业上市的规模和速度远远超过其他国家的“隐形冠军”企业，并将资本市场获得的资金投入增长和研发中。相比之下，中国企业增长速度比德国企业快，研发人员数量是同等规模德国企业的4倍到5倍。同时，中国每年申请的专利超过百万件，中国“隐形冠军”企业在创新能力方面往往走在世界前列。德国纺织机械制造商卡尔迈耶集团首席执行官阿诺??格特奈尔曾感慨，卡尔迈耶集团过去15年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中国。中国已连续5年成为德国*重要的贸易伙伴。“隐形冠军”未来能否延续“领跑”，答案或许就在中国。［4］ 在竞争能力上，中国“隐形冠军”企业*具备成为“独角兽企业”的潜质。独角兽作为神话传说中的一种生物，稀有而且高贵。“独角兽企业”通常是指成立不超过10年，估值超过10亿美元的企业。近年来，“独角兽企业”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2021年全球独角兽企业500强总估值为29436.05亿美元，同比增长46%。 中国“隐形冠军”企业正在从“青春期”向“成年期”转变，比外国“隐形冠军”企业更具有活力，具备行业朝阳、增长速度较快等特征，代表了创新的力量。一旦中国“隐形冠军”企业跻身“独角兽俱乐部”，将成为国家科技进步与产业升级的独特标志。 （五）文化精神和管理模式的差异 中外“隐形冠军”企业的差异，核心要义表现为文化精神和管理模式的差异。在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开放的大潮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深入人心，中国的治理模式得到世界大多数国家的赞赏和认同，中国制度和文化的优越性正在日益显现，道路无限宽广。中国式“隐形冠军”也必然是具有中国特色的“隐形冠军”。 无论是西方文明还是东方文明，都有共同的价值追求，同时也具有巨大的文化差异。同西方一些国家相比，中国人更强调“天下观”，这种“天下观”是一种集体主义，更强调集体主义精神。从集体主义观念出发可以看出，在义利观上就表现出了东西方文化的差异：西方文化偏重功利，利益是核心原则；中国文化更偏重道义，强调以义为本。当义利相冲突时，要舍利取义。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中国人表现出更强的组织性、纪律性和自律性。 由于文化的差异，必然形成不同的管理模式。中国企业的管理模式更注重人文性、情感性和伦理性；更强调集体的力量和团队精神；更注重员工的内心感受；更重视人力资本管理。中国的经济增长和企业发展主要靠人，靠吃苦耐劳、勤奋坚毅的中国人；靠全民普及且不断提高质量的教育；靠具有现代技能的劳动者；靠的是人口红利向人才红利的转型；靠一代又一代中国人为梦想奋进；靠全体中国人凝聚起来的磅礴群体力量。这是中国企业依靠的*大的人力资本优势。 从长远来看，中国企业更重视企业的长治久安。当今发达国家企业的平均寿命长于中国企业，因为发达国家市场发育较早，企业有几百年的历史。中国的市场发育较晚，企业成长的时间很短。再过30年、50年甚至100年，中国企业就可以充分显示生命力。“中国企业管理之治”是与中华文明的文化基因相契合的，也必然以这种文化根基为基础，必然更加长寿。 理论是灰色的，实践之树长青。理论的光辉靠实践砥砺，“隐形冠军”的思想必须结合中国企业的实际才有生命力。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也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企业，同质化与差异化共存、个性与共性同在的事物普遍性规律在企业发展上同样适用。同一种理论，同一种方法，用于不同的企业，会有不同的结果，就好比“江南为橘，江北为枳。” 为此，中国企业家需要做战略性和哲学性的思考，在攀登“隐形冠军”高峰的道路上和实践中思考如何处理大与小的关系，专与博的关系，眼前与长远的关系，企业与行业的关系，区域化与全球化的关系，隐性与显性的关系，配套产业与终端消费品的关系，过程与结果的关系，坚守与创业的关系等。中国企业要艰苦求索，发扬光大，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找到一种适合自己的方法，因时而变，因势利导，因企施策，创建中国式“隐形冠军”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