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型领导力的实践智慧

世界需要“把他人放在首位”的服务型领导 徐中博士 领导力学者，高管教练 北京智学明德国际领导力中心创始人 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高管培训中心前常务副主任 在创新驱动经济持续增长，员工日益独立自主，环境更加充满不确定性甚至动荡的新时代，未来的领导范式应该是怎样的？无论你是领导者，还是追随者，都需要关心这个问题。尤其是在商业领域，西方企业的领导力演化给我们带来了深刻的启示。 2022 年初，一则关于美国上市公司CEO 与员工之间薪酬差距再次拉大的消息引起了广泛关注。这份由经济政策研究所（Economic Policy Institute，EPI）公布的报告显示，自1978 年以来，350 家美国*大上市公司的CEO 平均薪酬飙升了1322%，远远超过了同等时期普通员工年度薪酬18% 的缓慢增长。如今CEO 们的薪资平均数达到了2400 万美元。1965 年CEO 与员工的薪酬比率为21∶1，1978 年为31.4∶1，2020 年该比率达到351∶1。 关于员工的工作状态，全球*大调研机构盖洛普的*新调研表明，全球职场的总体现状是：只有15% 的员工在工作中是敬业的，也就是说他们在工作中表现很棒，受到富有意义的组织使命和目标的激发。剩下的85% 的职场人士说，他们要么对工作不投入，只是敷衍了事，要么更糟，他们讨厌自己的工作、经理和公司。在许多方面，他们没有感受到工作的成就感和意义感。 贫富差距的持续拉大和员工敬业度的低迷，让人怀疑世界是不是会变得越来越好！ 2017 年，麦肯锡公司时任董事长兼全球总裁鲍达民（Dominic Barton）等出版了一本书《反思资本主义》（Re-Imagine Capitalism），指出了资本主义发展未必带来财富的增加和幸福感的提升，反而带来为了短期利益牺牲长期的价值创造、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自然环境越来越受到威胁等一 系列问题。作者提出了要“从季度性资本主义向长期资本主义转变”的主张，要关注公司的长期发展目标，改革激励机制，致力于建立使命驱动的长期性的组织；兼顾员工、顾客、社区等各方面利益相关者的利益；用主人翁的态度加强公司治理，等等。 无独有偶，企业界的认识也在发生重大改变。 2019 年8 月19 日，由美国200 多位著名公司CEO 组成的商会组织——商业圆桌会议发布了一份《公司宗旨宣言书》（Statement on the Purpose of a Corporation ），宣称：股东利益不再是一个公司*重要的目标，公司的首要任务是创造一个更美好的社会。该组织将自1997 年以来公司坚持了22 年的首要目标“为股东赚钱”改为“为客户创造价值”，并将第二目标确定为“投资于我们的员工”，“为股东创造长期价值”这一目标则排到了*后一位，即第五位。亚马逊CEO 杰夫·贝佐斯、苹果公司CEO 蒂姆·库克等人都签署了这个宣言。 从“股东**”到“客户**，员工第二，股东第五”，这是一个重大的转变，意味着企业领导者的领导哲学、工作职责、思维模式和行为模式将要发生根本性的转变！但这些看起来美好的商业新思想和新使命要真正落到实处，*终创建一个可持续的美好组织，需要一种新的领导范式——服务型领导，需要领导者“把他人放在首位”，信奉“服务**，领导第二”。 企业是人的组织，首先是为人服务的，对外服务客户，对内服务员工，*终受益的自然是股东。过去一百多年来，从管理到领导，从把人当成工具到“视人为人”，商业界对于企业的使命、目的和手段的认识一直在博弈中曲折前进。被誉为“企业文化理论之父”的埃德加·沙因（Edgar Schein）教授在《谦逊领导力》（Humble Leadership）一书中提出了一种从关系看待领导力的视角，把领导力看作在动态的人际和团队互动中，通过学习、分享以及指导，与团队共同创造新的、更好的事情的过程，真正成功的领导力需要在高度开放、信任的团队环境中发展出来。这是让今天以知识型员工为主体的创新组织生发活力和创造力的源泉。沙因教授从文化角度定义了关系的4 个层级。 ? -1 级关系：完全没有人情味的支配与强迫； ? 1 级关系：交易型角色和基于规则的管理、服务以及各种形式的帮助关系； ? 2 级关系：个人化、合作性、信任的关系，就像朋友和高效团队中的同事关系； ? 3 级关系：情感亲密的、相互承诺的关系。 未来的领导力是基于“2 级关系”的“谦逊领导力”，抛弃了“个人竞争”和“英雄决定成败”的旧模式。在奴隶社会和工业化早期，上下级关系就由“-1 级关系”占据主导，工业化中后期，“1 级关系”占据主导，到了今天的知识经济和创意经济时代，“2 级关系”必须占据主导，否则就无法吸引和激发有独立思想的人才。从某种意义讲，谦逊领导力是“服务型领导、变革型领导或包容性领导”模式得以实现所需要具备的一个过程，一种底色。服务是目的，变革、创新和包容是手段。 在西方，服务型领导力（也译为“公仆领导”）*早提出是在1970 年，美国电话电报公司（AT&T）的退休高管罗伯特·格林利夫认为：全世界的领导者都将成为“服务**，领导第二”的人。服务型领导者将服务放在**位，他们想要自觉自愿地服务他人，帮助他人变得更健康、更聪明、更自由、更自主、更有可能成为服务型领导者。 如今，领导力大师肯·布兰佳主编的这本《服务型领导力的实践智慧》是当今西方组织前沿探索的集大成，作者包括中国读者比较熟悉的肯·布兰佳、詹姆斯·库泽斯（James Kouzes）、巴里·波斯纳（Barry Posner）、马歇尔·戈德史密斯（Marshall Goldsmith）、布琳·布朗（Brené Brown）、西蒙·斯涅克（Simon Sinek）等。他们的思想和实践有助于我们认识服务型领导力的内涵、要领和方法，扩宽我们的眼界和认识。过去十多年，我有幸多次在美国人才发展大会（The Association for Talent Development，ATD）见到布兰佳，聆听他就“服务型领导力”发表演讲，我很赞同他在本书开篇指出的，当今世界迫切需要一种不同的领导力模式。我们在社会各个领域都看到了自私自利的领导者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这些领导者习惯于只从权力和控制的角度来考虑领导工作。未来领导者的使命是关注更大的善（the greater good），这就需要一种新的领导范式：服务型领导力。自私自利的领导者将成为历史。 现实中，服务型领导力已经成为YOUXIU领导者们的广泛实践。2018 年，在斯坦福大学前校长约翰·汉尼斯（John Hennessy）出版的《要领》（Leading Matters ） 第3章“服务型领导力，理解谁为谁工作”中，他写道：“不要因为你喜欢这个头衔或者随之而来的职务之便而接受这份工作，而是要因为你想服务于你的教师同事和全体学生才做出选择。因为这才是这份工作全部的意义……领导之位越高，服务之责越大……如果你不能接受并满足于你作为服务型领导者的角色，你将无法出色地领导自己所在的组织。你会过分关注个人得失而忽视你所领导的社区或组织的诉求。” 在中国，我们对“服务”并不陌生，很多人都读过毛泽东1944 年9 月8 日在为张思德举行的追悼大会上所作演讲《为人民服务》的文稿。1985 年5 月19 日，邓小平同志在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对热衷于发指示、说空话而不为群众干实事的领导作风进行了严肃的批评，他强调指出：“什么叫领导？领导就是服务。”中国共产党的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做人民的公仆。 “服务型领导力”不是一个静态的概念，而是一个需要与时俱进的领导范式，需要结合国情和实践进行不断的探索、改进和普及。今天，很多组织的领导者无论是在认知上，还是在实践上，普遍存在几类严重的问题：功利主义、本位主义、短期主义、经验主义、绩效导向、重事轻人、缺乏耐心、无从下手。希望本书的相关研究和实践给中国企业家和经理人带来更多的前瞻性、科学性、系统性、实践性指引，增强服务的眼力、魄力、能力、毅力和魅力！ *后，要特别感谢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领导力研究中心主任杨斌教授对服务型领导力研究的高度重视和对本书翻译的指导，并在百忙之中抽出宝贵时间仔细阅读了翻译稿，又认真找到了格林利夫于1970 年发表的《因公仆而领导》原文，精心撰写了推荐序，大大丰富了服务型领导力（“公仆领导”）的内涵，拓宽了服务型领导力的认知。感谢湛庐编辑团队的信任和精心编辑，克服疫情等多方面困难，推动本书成功出版。 本人徐中翻译了领导力问题解决专家约翰·麦克斯维尔的推荐序和本书引言及第1 ～ 25 章，朱彩虹老师翻译了第26～42 章及结语。如有翻译错漏，敬请读者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