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的科学

　　《德国的科学》：　　德国人不是直觉的。你们怀疑它吗？那么，请听事实的表白吧。在德国人中间，系统阐述它的某人恰恰以他的罕见的直觉性著称。他本身也同样恰当地辨认出在他的同胞中正在缺乏的东西。冯·比洛亲王写道：“从对应用的理解直接进展的伟大技艺，甚或具有做事情——在服从可靠的、创造性的本能而不长时间深思它或绞尽脑汁必须要做的事情——的更伟大的才能，这就是我们已经缺乏的东西，这就是我们在许多场合将会缺乏的东西。”　　德国人失去直觉心智。　　另外，在从17世纪直到当代奠定了实验科学基础的全部伟人中，在物理学、化学、生物学的缔造者中，人们碰到微乎其微的德国人。　　然而，自19世纪中期以来，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吸引了众多德国人的注意，他们在这些科学的每一个中都引起十分巨大的进步。我们如何能够使德国实验科学的这种发展——其范围和力量是无可争辩的——与我们刚刚说过的一致呢？让我们尝试表明这一点。　　与实验科学被完善相称，它起初踌躇而慌乱地基于其上的假设变得更精确、更牢固。假设被交付的诸多各种检验记录下如此境况：在这些境况下，事实以高度的几率符合从这样的假设引出的推论。从这一时刻起，这些假定在找到某些观察的阐明或某些事件的预言的终了，便作为推理过程的原理履行职责。科学就其本质而言依然是实验的。它总是从实验所启示的命题出发前行，以便以唯有实验才能保证真理的命题终结。但是，科学越来越多地利用演绎法。　　甚至碰巧，进一步的进步以这种方式发生。初始假设不再唯一地依赖清楚地构想的观念，而是依赖可以计算和测量的观念，也就是依赖量。于是，这样的假定采取代数命题或几何命题的形式。它不再仅仅是一般考虑的演绎的问题。它是实验科学求助于数学推理，为的是从观察提供的原理中引出观察总是必须证实的推论。　　接连经过各个时期，我们看见采用这种数学形式的物理科学的各种章节。早在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时代，欧多克索斯和卡利普斯就力求构造一种数学理论，用它有可能保全感觉就天上的运动确立的一切。欧几里得已经以数学形式陈述了光的直线传播和反射定律。由于阿基米德，轮到固体静力学和流体静力学呈现数学形式。中世纪极少倾向于数学以这种方式做任何新事情。他们把自己局限于抛射体运动和物体下落的定性分析，以致用众多常识创立在伽利略、笛卡儿、皮埃尔·伽桑迪和托里拆利工作中宣告的数学动力学。今天，不再有物理科学的任何领域，人们在其中不持续借助代数和几何就能够推理。　　当然，数学推理的连续使用并没有改变科学的实验特征。它们的假设不是简单的常识使我们充分确信的原理。这些假定的唯一目标，总是产生与实在符合的推论。因此，当某种不一致在从假定引出的推论和观察的结果之间不断涌现时，当依据卓识的判断这种不一致无法容忍时，此时就应该抛弃所述的假设，为新的基础让路。只是穿上风行的数学罩衣，没有把它的决定的授权给予物理科学。在许多时期，按照数学法则发展的**个这样的科学没有陷入十足的混乱吗？在考虑到同心转动和本轮转动的托勒密的天文学面前，被设计仅仅利用与地球同心转动的欧多克索斯的天文学没有投降吗？依照这位佩卢塞的天文学家〔托勒密〕的见解，天上的一切运动都以不动的地球为中心。接着，哥白尼难道没有用太阳的固定性取代地球的固定性吗？开普勒的天文学难道没有用简单的椭圆运动取代圆运动的这些组合吗？*后，牛顿的天文学难道没有为万有引力的动力学假设而抛弃这一切运动学假设吗？　　作为演绎法甚或数学推理对它的一般应用的推论，实验科学并没有获取代数或几何的不可改变的确实性，而代数或几何的公理则是由常识宣布其绝对为真。至多，支持它的假设暂时被视为超越争议，而且人们以极度的可能性期望，从这样的假设能够演绎出来的推论会与将要观察的事实一致。　　于是，对于科学起源来说如此必要的直觉心智，仅仅小规模地参与它的发展。它必须求助于数学心智，以便从已被直觉心智厘清和强固的假设中引出所有的结论，甚至*遥远的结论。在这方面，就发现科学原理而言装备不良的德国天才，由此发觉自己极其适宜于促使原理产生它们所包含的所有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