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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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姜昆还是侯耀文?不管他。
过去我挺爱相声。过去。现在爱什么呢?想不出爱什么。没什么可爱了，似乎挺可怕。可怕。感情麻木，人之将老的表现。老?四十六岁，离老应该还有一段距离吧！不久前还是青年，都称我青年厂长。四十一岁当上厅局级大厂的厂长，是够年轻的。五年，就老了?
“海亮，先来看电视吧！”小莉喊。
“就完了。”
我直起腰。脊柱和肌肉错位，死死牵住。我小心扭动，转圈，前后摇晃，预防闪腰。是老了，连身体器官都不昕指挥了。
我这是怎么了?爸爸八十一，妈妈七十七，都活得舒舒坦坦，我老了?
还有两条，杀好三条。我运足一Vl气，重新弯向水池子。
鱼鳞干涩，死死贴住鱼皮，刀刃刮上去，铮铮响如敲击金属。□难的就是刮鳞。剖鱼肚掏鱼鳃都还容易。杀活鱼就方便多了。从青浦拉来，又在浴缸里扔一天，这样的鱼，纵是鳜鱼鲥鱼，也失去了鲜活的滋味。其实农贸市场上鱼有的是，何苦老远从青浦拉来，把好好的乌青糟蹋成死鱼！但我没发表不同意见，这类事情，能不管就不管，让工会、办公室、行政处去折腾吧。全厂职工的福利，大家没意见，就是□高标准。这么干，一定有这么干的道理。发奖金有限额，发实物就可以用各种各样的名目开支。这点鱼，说不定还是协作厂送的呢。具体情况不了解，他们不说，我也不问。都很聪明。向我汇报反而麻烦。我不知道，上面查起来，我承担领导责任就是了，□□有天大的问题，我也能帮着挡一阵风。上下都安全。
于是就莫名其妙吃死鱼。说起来又是□□上的问题。算了，不去想它了！
肚子上□难刮，软，鳞又细。我改用大拇指刨。
“指甲要刨坏的。”
是妈妈，她倚在厨房门口，看着我。
“你去看电视吧，我一会儿就完。”
她没走，看着我，摇摇头。 “你呀，大年夜还要忙家里。”
“年夜饭都是小莉和倩倩干的，我什么事也没做。”
“你是厂长，在厂里忙了一年，还没忙够?”
我笑笑。
“那时候，我和你爸爸，家里事都不管。”
“那时候不一样，爸爸有警卫员，有勤务兵，还有保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