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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雪
读者评分
5分

沉雪

豆瓣8.2分,两名女知青纯洁如雪的感情,个人命运与历史的洪流,交织成一个独特的“知青”故事。

1星价 ¥19.8 (5.5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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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评论(39条)
天天u***(三星用户)

装帧很漂亮!!!打开有一股香味儿,觉得内容有些利己主义

2023-10-25 15:5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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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用户)

这个故事讲的细腻又温柔,虽然生活充满了各种折磨、考验,但心中总有一束光在默默的温暖着

2023-10-09 16:5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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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详情
  • ISBN:9787213075537
  • 装帧:简裝本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32开
  • 页数:280
  • 出版时间:2017-02-01
  • 条形码:9787213075537 ; 978-7-213-07553-7

本书特色

“文革”期间,来自天津的女知青孙小婴插队北大荒,柔弱的身体、敏感的心灵,不断遭受恶劣环境的磨砺、伤害。另一位女知青舒迪,高大健硕、积极乐观,充满生命活力,她们的情谊照亮了孙小婴黯淡的青春岁月。然而,个人命运被历史洪流裹挟,少女之间纯净如雪的感情,能否经受自然与社会的双重考验?

内容简介

本书讲述了“文革”期间, 来自天津的女知青孙小婴插队北大荒, 柔弱的身体、敏感的心灵, 不断遭受恶劣环境的磨砺、伤害。另一位女知青舒迪, 高大健硕、积极乐观, 充满生命活力, 她们的情谊照亮了孙小婴黯淡的青春岁月。然而, 个人命运被历史洪流裹挟, 少女之间纯净如雪的感情

节选

她独自站在麦田上,阳光无所不在地照耀着。
  她非常惧怕太阳。那是一个火球,一个非人间的液态火球,它高悬在头顶,仿佛一枚巨大的徽章,被上苍牢牢钉住,无限的光芒向她身上投射。她无处躲藏,身前是纷乱的麦穗、尖刺的麦芒,一派金焰的天地里,一切都像是在燃烧。热灼的风暴从四面八方围袭过来,愈逼愈近,许多东西正在被点燃——麦秸、青草、人的汗毛和肌肤。空气中流窜着咸腥的煳味儿。
  小时候蹲在太阳底下,看邻居男孩握一个放大镜烧蚂蚱。蚂蚱由绿变黑,千疮百孔地蜷成一只酥脆的虫干儿,在放大镜底下冒出蓝色的烟。现在是她被罩在放大镜下面了,放大镜是整个天空,她在变成又小又脆的虫干儿,蓝烟一缕一缕地在眼前缭绕。阳光已不再是阳光,而是喷雾般的辣椒面。她感到憋气,喉咙里面在呛血,血的鲜腥涌入鼻腔,想到心脏周围许多脆弱的组织在膨胀——膨胀的结果,是忽一声爆裂吗?
  那轮火球发青发黑了,像一只怪兽狞猛可怖的头。天地却越发灿烂,以一派恢宏的气势环绕这颗怪兽的头浑浑地运转。
  眼睛炙疼,用力闭上,感觉一道细细的汁液黏重地落下来。不是汗,汗早就干涸了,早将焦脆的头发硬邦邦地贴在耳边。是泪,泪像一道细细的汁液。这来自生命的*软弱又*顽强、*无用又*慰藉的东西,一滴跟着一滴,洒向麦子,洒向土地,没有声响,没有色泽。
  她想:人并非是*宝贵的,人原是和草芥一样渺小的,却不像草芥那样自然安恬——人是充满痛觉的可怜虫。但是,人却有一个大大的目标——活着,要创造奇迹,无论何样的奇迹,都可以造出来。
  所以,重要的不是收获,而是怎样收获。镰刀虽小,可以打败机器,可以汇成汪洋大海,打一场人民战争;人在战争中经受洗礼,变得意志如钢——她不知道,一再地体会渺小,对她的损害有多大,只是一味地感到,那些昂扬的精神太庞大、太具重量,自己这么薄弱,要将其承受过来,哪怕只是很少一点,也会被压死,因此她只能视之为与自己绝对无缘的东西。这样一来就抵触了,抵触到强烈,竟从那集体性的豪迈之中感觉到入骨的疼痛。
  彻头彻尾地暴晒,多像生命被点燃的过程——生命,将于燃烧中完结,这是怎样的一种辉煌?身体熔成一个通体灿烂却不知其名的东西,在飞舞的光焰中,犹如金刚一般耀眼,干柴一般颤缩,*后化为一缕烟气,挥发于空……
  这么想真够绝望,可又怎能不绝望?此刻,她被单独钉在一块孤岛般的麦田里,除了忍受现眼示众的莫大耻辱,不会再有任何前途。指导员临离开时回头扫她两眼,习惯地向空中挥舞镰刀,厉声道:孙小婴,你原地留下——抓紧,你抓紧!
  抓紧。我一直在抓紧,你看不见?!我一直抓紧,一直磕磕绊绊疯割疯赶,末了还是落后、落后。这落后的结果,是拼尽全力换来的……你看不见。
  落后,落后是什么?是消极怠惰、笨拙脆弱,还是那个再怎样卖力也别想改变的生就的姿态?
  人声鼎沸的场面忽然消逝掉,一切皆被炎热与遗忘吞没。耳畔总是自己一个人的声音,仿佛偌大的世界只由自己一人独占着。然而,哪里会有真的遗忘、真的独占?时刻感觉到那个集体,方阵般的集体,像一支沸腾的吞了火药的大军,正在东面百米远的地方酣战着,看得见那边的天空泛着一派赫赫红光。卑缩的心感到那个世界遥不可及,不安地想:那个时刻就要到了——他们就要班师回朝了,她和她的孤岛麦地,将成为他们胜利的视野中一枚突然扎入的钉子,现场批判会很现成地开起来,她像白骨精显形似的好看……
  她对着金光缭绕的世界发愣,茫然望前方,前方总是麦海,无边无沿的麦海,即使到了下辈子也割不完。
  她切齿地想:阳光是一种残害,收割是一种残害,而我永远永远,都是*后一个!
  但是……什么东西忽然一跃一跃……长了脚似的向这边靠拢?
  ——初看像一只纸船,纸船金黄色,贴着麦稍儿*上一层,无声地漂浮过来。近了,看清是一顶草帽。草帽破着檐儿,歪斜地扣着,草帽底下一张脸——他,挑着一副水桶。
  会有人挑水过来,这令她吃惊。她不让这吃惊显露出来,默默地蹲在桶边,一口口地喝个没够。一边留意他是个伤员,左手大约受了重伤,绷带吊到夹板上,平搭胸前。等候她喝水,他脚步悠闲地在一旁溜达,眼睛不住地四外望。
  她十分羡慕,心想:做个伤员多好啊,做个伤员就可以像贵族似的了。
  她一向怕喝烫水,越怕就越喝得慢。发觉自己在被观看——有什么好看的?觉得我惨吗,这张被汗水肿的脸惨?像一个被开水烫过的西红柿?
  知道吗,这是一张见不得太阳的脸,往常它苍白如纸,一经日晒,面皮就要淌出血来。
  ——没办法,天生的,我拿自己没办法。
  被她严肃地迎视,他把眼睛挪开了。她却突然有了一个重要发现,更加灼灼地盯住他。他的脸方形,棕色,在草帽底下默然静着。
  强烈阳光被帽檐儿接住,筛下来一圈细密有致的光斑,使那张脸罩在一圈阴凉中,显出一种优越的朦胧。
  她望着他——不是他,是草帽。那一圈阴凉将她有力地勾住,心中掀起一阵神经质的猛跳——把草帽给我……给我吧给我吧!
  ——这渴求他不会想到。草帽被那只好手摘下来,一翻一翻在脸侧扇汗,脸的线条由生分转为柔和,眼睛里边有内容地闪光。
  我可以帮你——他说。声音不真。
  她没理会他,转过身去扎麦捆。躺着的麦稞整个用膝盖压住,揪起两头的要子扭拧一处,拧紧,死劲拧紧。手指又被麦秆儿划破,麦捆上沥出血——捆扎像一个表演,她努力而又吃力。脑袋里面控制着,别去想那个东西。但是,心中为何如此难过?
  人,需要阴影,如同需要水——此刻,深深悟到这一点,不能得到那顶草帽,竟然觉得比喝水之前更为干渴。
  ……那一片小小的阴凉,那一顶破了檐儿的草帽……她喃喃念叨着,几乎落下泪来。
  撂下麦捆,起身拾镰刀,却发现,镰刀直插在地里,那顶草帽,正悠悠地挑在刀柄上!
  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它确实就在那儿。像一只乖巧的生物,安闲地摇挂着,静静嗅着麦地的气息。她忘掉一切地奔过去,将草帽抓手里,想也没想就扣到头上。
  太阳一下子缩小了,一下子往后退了。那么轻微的凉爽,那么巨大的舒坦。周围的一切全都变得柔和起来。帽檐儿上细碎的光斑温静地亮着,再也不扎眼睛,无数麦芒摩擦着头围,再也戳不到脸皮——呵,多美。她闭紧眼睛,贪婪地大喘一口气。
  遮护仅是片刻的事。她忽然感到不安——像是一个捉弄,或者一次遗忘,她想。
  决断地将草帽摘下,高扬在手里,朝那个快要隐没的身影猝然喊道:喂,你的草帽!
  她被自己的举动镇住,而自己的叫喊掀起来的回声尤其令人惊异。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超越本意——急步追上去,站下,将草帽扔到他脚前的麦茬地上。
  他返回来了,又走掉。
  独臂挑担的身影在一颠一晃地远去。她盯着那片扇形的后背。他的工作服撕破了口子,肩头一片亮肉裸在阳光里。看不见的风吹拂着他,他经过的地带麦子分开又合拢,草帽遮护着他的头漂浮在麦海中……那圆圆的金黄色的边轮,在视野中轻轻转着,化为一只移走的船,一粒消逝的金点……
  阳光依旧,依旧鞭打如火,依旧发黑发白。疯狂的毒焰卷着嗜血的威风。东面的地界响起一串尖利的哨音,灿灿的光芒里剪出芸芸人影,麦浪裹挟中,人群像被风吹鼓了的线团,蠕蠕地滚动过来。
  她怔着脸,一再地回味那片小小的阴凉——一个算不得什么的小经历,一瞬间微如滴露的感受,却同现实截然分离开。那刻不想承认的,此时已经推拒不走。还原着那份感动,暗暗发觉,心灵间,*空缺、*遥远又*敏锐的部分,骤然明朗了。
  眼里一阵酸痛,看身前的麦穗麦秆全数昏花起来。缓缓将头抬起,紫色的脸孔仰向天空——哦,我是要什么?
  是要乌云、乌云,我要乌云——灰蒙蒙、阴沉沉的乌云。我要它们,要它们遮庇我的天空、我的身体,我整个的身体!
  好多年过去,她就这样又见到年少的自己。
  ……

相关资料

决审意见
《沉雪》发人沉思
朱西宁

一群来自津、沪的知识青年插队北大荒转业官兵垦边基本建设,作者借个人或团队辗转调配,分别参与砖瓦窑、石灰窑、水利渠道、石材开采等苦工,天寒地冻,不可想象的困厄艰险以陈现无异开天辟地的各方位战情战果。
北大荒垦边,经由简约传讯报道,久已广为人知,然而得其详者,慢说远寓海隅的我辈游子,似这等精致深邃复又表现得生动感人的佳构,即在大陆文坛亦应罕见罢。
《沉雪》所突出的精旨,诚如评委之一的映真点破的,其所展示此一知青垦边的前瞻理念,乃在“透过劳动施行教育,非比报复性的劳改刑罚”。尽管也有为数不少的分子试图借之漂黑为红,毕竟不算优先考量,又毕竟这群男女知青更多还是血性浪漫的志愿参与,断非不得不尔的被迫受刑。这在曾是知青的我辈读来,一则深有切身的同感,一则不胜讶异。同感的是我辈一代当年即沉迷、憧憬、热衷于开发边疆,无论大东北、大西北,亦或大西南(独缺东南——不够大还是毋须开发?殊无道理。却感命运矫情促狭,我辈竟然大半生局限于斯)。即使我辈从戎远戍,一伙死党至少前一二十年仍尚念兹在兹,初志不渝;也所以故土省亲翌年即与也是大西北迷,台地上土生土长的内子,迫不及待跑上一趟陕甘新疆。然而此志无名目,也不自量力如孙小婴,动念纯属血性浪漫的内发而非任何外力号召或驱迫。又因那是众多而数代有志知青悉同此心,或可说是身不由己的时代脉动所使然。而所以讶异者,这一脉动居然渊源流长,绵衍至孙小婴一代,且以行动实践之;是替我辈一代一偿夙愿,其于我心怎不圆满而又戚戚焉!
惟是垦边的日子在那种物资极度匮乏的冰封蛮荒之地,岂止是劳其筋骨、空乏其身的无尽折磨、痛楚、苦难?除孙小婴复学他去,所有知青几已注定此生势将终老于斯、终卒于斯,真是无可奔头的绝望。然而奇在也妙在这部上品通体的调子皆予人以阳刚、开阔、飞扬的光烈之感;犹之作者一无歌颂、咒诅、批判、宣扬,尽都礼让欣赏者任意去歌颂、咒诅、批判、宣扬,只此即是高手。
(第十九届联合报文学奖决审意见)

得奖感言

人,无论怎样地拥有生活,仍没办法征服生命中的孤独感,从一种意义上说,人的这一弱项也可以叫做诗感。当我们步入文学,这诗感会耀出奇特的光亮。光亮之下,那个辛苦备至的写作过程呈现出美,呈现出人生无尽的悬念与万千况味。处在甚嚣尘上、日趋斑斓的世纪之末,这样来提及文学,提及写作,只能是出于痴愚。可是,这使我们深爱,以至痴愚的东西,确是能够回报快乐的。
在遥远的宝岛,沉雪之河静静流淌,通过了一次考试,从而得到一个陌生的“写处”,接踵而来的,将是充分地释怀,去见更大的世面,去吸收更多的声音。
我们待在天津卫和北京城,期待着恭听这些声音,无论是叹赏的,或是讨嫌的,皆以为贵;诚心希望它们能够无所遗漏地传应过来。
衷心感谢联合副刊的编辑以及评审委员会的诸位专家学者。
——李晶、李盈向你们遥致深深的敬意!
1997年8月28日于北京马神庙

作者简介

李晶、李盈,孪生姐妹,生于天津。初中时代 ( 1969年) 曾共赴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垦荒,数年后回城。
李晶,1982年毕业于天津师范大学中文系,曾做文学评论和小说编辑。着有中篇小说选集
《 北山无知青》,小说散文自选集 《 自在飞花》,教育笔记 《 发现孩子》等,
译著 《 为自由辨明》( 与黄芝美合译) ,长篇小说 《 水火女人》,长篇纪实文学 《 搭起太阳村》等。
李盈, 1983年毕业于天津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数学系,北京市中学高级教师。着有
《 赢战数学》《 数学活学活用》 《 中学数学三点一测》《 数学应知应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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