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艺陈言:粤剧人访谈录

　　《粤艺陈言：粤剧人访谈录》：　　到了1974年下半年，我就调回顺德县了，算是“流放”完毕回来了。当时还是“军管”，我当了革委会的办公室主任。我想：“我的文化水平不高，这个主任该如何当？”那唯有依靠同事们。有文化的人都落乡、写调查研究、写报告，这些我都不在行。但我会搞调查研究，善于与农民打交道，其它的事就依靠他们完成了。后来当了县革委副主任。到1975年我当了县委书记，一当就是九年，我就是这样走过来的。　　1983年5月，省委开党代会，要求佛山地区分开两个地级市，调我去当江门市委书记。这应该算是越级提拔了。开始我并不想去，当时记得是王德书记与我谈话，他是老革命了。他严肃地对我说：“省委的意见决定派你到江门当**把手，我给领导班子的名单你看看。”我看了名单后就有一个感觉：“自己没有资格当这个职位。”我在顺德工作不错，当了九年县委书记，就应该要退让了，因为顺德有大批人才，千万不要像打篮球那样阻人前进。我说“可以让我退下来吗？”王德说：“不行！你要挑重担。”我说：“也有很多人干得比我要好得多，之前我只是管一个县，江门毕竟是一个市。”江门市开始是管五个县，后来连阳江、阳春都划了进来。省委拟定的班子名单中，有三个是我原来的上级，包括佛山地委副书记、副专员、还有原江门市委书记李天祥同志，他也是一名老革命，这三位都是我的领导。另外再看看其他的年轻人，全部是本科生、学士、硕士。我觉得论什么我都是*差的一个，我说：“先不说要领导江门市的几百万人，单单是领导班子就已经不容易了。”所以我曾找省委书记任仲夷谈话：“*好是另选贤能啦，我可以不坐顺德县委书记的位置，在顺德随便找个岗位给我也没有问题。”省委决定再考虑，谁料只是过了三天，省委就有了决定，严肃地问我：“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如果你不去江门就去海南岛。”我当然不想去海南岛，海南岛偏远，又不熟悉情况。江门虽然不太熟悉，但是毕竟在同一片地区，都有一些朋友和知情况的人，所以我是被迫到江门的。既然承担这个岗位，就要对江门的人民负责，当江门市委书记一共是七年，开了党代会换届我就离开了。　　1989年就调我到广东省特区办当主任，做了半年。特区办的级别很高，属于正厅级。比较清闲，只管理二十二人，上班时大家都在看报纸打发时间，够钟就下班了。我想这样下去不行，特区办除了管理特区的事情，还要找事情做。特区办中科长一级的有十个八个人没有住房，不安居又怎能乐业呢？于是我从顺德借了两百万，买了十套房安置特区办的人员。　　那时我们还管理着二十多个离退休老干部，去探访他们时就连利是都没有，因为单位经济能力有限。我们三个正副主任一个办公室，而且地方很小，如果有人来访，其他两个人就要回避。电话也是要轮流使用。我看见外经贸办的条件就比我们要好得多。我认为想办法解决了科长们的住房问题，不能单靠上级支持，同时也向我熟悉的朋友筹集一些资金，发给离退休的干部作为补助，也向他们反映单位的困难，他们都很理解。我与特区办的同志感情很好，现在特区办已经撤销了。　　1990年我到广州任职，到1998年正式退休。在1997年底就完成党代会的任务，我已经64岁了，就立即申请退休。其实在6l岁再选举我为市长，我已经申请辞职的了。广州藏龙卧虎，有很多人才，本来轮不到我当的，是历史的机遇和人民的信任使我当上市长。我是农民出身，耕田就在行，以前也只是管理小城市。我的从政经历大致是这样了。　　我是如何认识粤剧和曲艺呢？其实早在我当农民的时候，在姐夫家里就开始接触粤剧。在那个年代是没有其它文艺节目，也没有文化生活的，除了舞狮子、扒龙船，晚上的节目就只有看大戏。我做农民打工时就看大戏，由于工资低，买不起戏票，就站在戏棚前两米的“企位”。这些位置是先到先得，如果赶不上就没法看了。我越看就越觉得有味道，越看越觉得印象深，《火烧连营七百里》《三气周瑜》等戏讲历史故事。老实说，我很努力学习，除了写字外，我还喜欢读书，中国的四大名著我全部看了几遍。其中我*喜欢的是《三国演义》，然后是《水浒传》，因为我觉书中描述的军事策略、“三国尽归司马氏”这些都很有教育意义。看书与看戏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但是也有相同之处，剧目是把历史故事整理出来搬到舞台上，演员表演，活灵活现，这时我对粤剧开始上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