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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中篇典藏生死场

百年中篇典藏生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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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详情
  • ISBN:9787536090828
  • 装帧:一般纯质纸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开本:32开
  • 页数:150
  • 出版时间:2020-10-01
  • 条形码:9787536090828 ; 978-7-5360-9082-8

本书特色

花城“百年中篇典藏”系列,精选中国现当代中篇经典,全精装印制,文学与收藏价值并重。 著名学者林贤治主编。 每册选入作家代表作品、照片及相关作品创作手记、访谈、评论,手迹等,整体充实完善,别具纪念意义。 32开本小巧精致,阅读体验上佳。 一百年来,经过时间的淘洗,积累了一批具有经典性、代表性的中篇小说。“百年中篇典藏”按现代到当代的不同时段,从中遴选出二十四部作品。宗旨是,使读者对具体的作家、作品,乃至一百年来中篇小说创作的源流状貌有一个较为完整的了解。 小说类似电影文学剧本,重场景,重细节,全篇布满意象、象征和互喻,是一部诗性的悲剧作品。

内容简介

“在乡村,人和动物一起忙着生,忙着死。”《生死场》描写一个挣扎着生活的东北村庄,通过生产、生殖、人伦关系,写生命的卑贱:贫困、疾病和死亡;写人性的柔弱和蒙昧,直至无法生存不得不起而反抗。但是,他们的斗争能够争得主人的权利吗?能够改变生命的价值吗?国家对于个人意味着什么呢?男人对于女人意味着什么呢?小说有着深厚的人本主义的内涵,带有启蒙的意义。

目录

生死场 萧.红

《生死场》序言 鲁.迅

《生死场》读后记 胡.风

《生死场》重版前记 萧.军

萧红和她的《生死场》 季红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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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

一.麦场 一只山羊在大道边啮嚼榆树的根端。 城外一条长长的大道,被榆树打成荫片。走在大道中,像是走进一个荡动遮天的大伞。 山羊嘴嚼榆树皮,黏沫从山羊的胡子流延着。被刮起的这些黏沫,仿佛是胰子的泡沫,又像粗重浮游着的丝条;黏沫挂满羊腿,榆树显然是生了疮疖,榆树带着偌大的疤痕。山羊却睡在荫中,白囊一样的肚皮起起落落…… 菜田里一个小孩慢慢地踱走。在草帽的盖伏下,像是一棵大形的菌类。捕蝴蝶吗?捉蚱虫吗?小孩在正午的太阳下。 很短时间以内,跌步的农夫也出现在菜田里。一片白菜的颜色有些相近山羊的颜色。 毗连着菜田的南端生着青穗的高粱的林。小孩钻入高粱之群里,许多穗子被撞着,在头顶打坠下来,有时也打在脸上。叶子们交结着响,有时刺痛着皮肤。那里是绿色的甜味的世界,显然凉爽一些。时间不久,小孩子争斗着又走出*末的那棵植物。立刻太阳烧着他的头发,急灵的他把帽子扣起来。高空的蓝天遮覆住菜田上跳跃着的太阳。没有一块行云。一株柳条的短枝,小孩夹在腋下,走路他的两腿膝盖远远的分开,两只脚尖向里勾着,勾得腿在抱着个盆样。跌脚的农夫早已看清是自己的孩子了,他远远地完全用喉音在问着:“罗圈腿,唉呀!……不能找到?” 这个孩子的名字十分象征着他。他说:“没有。” 菜田的边道,小小的地盘,绣着野菜。经过这条短道,前面就是二里半的房窝,他家门前种着一株杨树,杨树翻摆着自己的叶子。每日二里半走在杨树下,总是听一听杨树的叶子怎样响,看一看杨树的叶子怎样动摆。杨树每天这样……他也每天停脚。今天是他**次破例,什么他都忘记,只见跌脚跌得更深了!每一步像在踏下一个坑去。 土屋周围,树条编做成墙,杨树一半荫影洒落到院中;麻面婆在荫影中洗濯衣裳。正午田圃间只留着寂静,惟有蝴蝶们为着花,远近的翩飞,不怕太阳烧毁它们的翅膀。一切都回藏起来,一只狗也寻着有荫的地方睡了!虫子们也回藏不鸣! 汗水在麻面婆的脸上,如珠如豆,渐渐浸着每个麻痕而下流。麻面婆不是一只蝴蝶,她生不出磷膀来,只有印就的麻痕。 两只蝴蝶飞戏着闪过麻面婆,她用湿的手把飞着的蝴蝶打下来,一个落到盆中溺死了!她的身子向前继续伏动,汗流到嘴了,她舐尝一点盐的味,汗流到眼睛的时候,那是非常辣,她急切用湿手揩拭一下,但仍不停地洗濯。她的眼睛好像哭过一样,揉擦出脏污可笑的圈子,若远看一点,那正合乎戏台上的丑角;眼睛大得那样可怕,比起牛的眼睛来更大,而且脸上也有不定的花纹。 土房的窗子,门,望去那和洞一样。麻面婆踏进门,她去找另一件要洗的衣服,可是在炕上,她抓到了日影,但是不能拿起,她知道她的眼睛是晕花了!好像在光明中忽然走进灭了灯的夜。她休息下来。感到非常凉爽。过了一会在席子下面她抽出一条自己的裤子。她用裤子抹着头上的汗,一面走回树荫放着盆的地方,她把裤子也浸进泥浆去。 裤子在盆中大概还没有洗完,可是挂到篱墙上了!也许已经洗完?麻面婆做事是一件跟紧一件,有必要时,她放下一件又去做别的。 邻屋的烟筒,浓烟冲出,被风吹散着,布满全院。烟迷着她的眼睛了!她知道家人要回来吃饭,慌张着心弦,她用泥浆浸过的手去墙角拿茅草,她沾了满手的茅草,就那样,她烧饭,她的手从来不用清水洗过。她家的烟筒也走着烟了。过了一会,她又出来取柴,茅草在手中,一半拖在地面,另一半在围裙下,她是拥着走。头发飘了满脸,那样,麻面婆是一只母熊了!母熊带着草类进洞。 浓烟遮住太阳,院中一霎明暗,在空中烟和云似的。 篱墙上的衣裳在滴水滴,蒸着污浊的气。全个村庄在火中窒息。午间的太阳权威着一切了! “他妈的,给人家偷着走了吧?” 二里半跌脚利害的时候,都是把屁股向后面斜着,跌出一定的角度来。他去拍一拍山羊睡觉的草棚,可是羊在哪里? “他妈的,谁偷了羊……混账种子!” 麻面婆听着丈夫骂,她走出来凹着眼睛:“饭晚啦吗?看你不回来,我就洗些个衣裳。” 让麻面婆说话,就像让猪说话一样,也许她喉咙组织法和猪相同,她总是发着猪声。 “唉呀!羊丢啦!我骂你那个傻老婆干什么?” 听说羊丢,她去扬翻柴堆,她记得有一次羊是钻过柴堆。但,那在冬天,羊为着取暖。她没有想一想,六月天气,只有和她一样傻的羊才要钻柴堆取暖。她翻着,她没有想。全头发洒着一些细草,她丈夫想止住她,问她什么理由,她始终不说。她为着要做出一点奇迹,为着从这奇迹,今后要人看重她。表明她不傻,表明她的智慧是在必要的时节出现,于是像狗在柴堆上耍得疲乏了!手在扒着发间的草杆,她坐下来。她意外地感到自己的聪明不够用,她意外地向自己失望。 过了一会邻人们在太阳底下四面出发,四面寻羊;麻面婆的饭锅冒着气,但,她也跟在后面。 二里半走出家门不远,遇见罗圈腿,孩子说:“爸爸,我饿!”二里半说:“回家去吃饭吧!” 可是二里半转身时老婆和一捆稻草似的跟在后面。 “你这老婆,来干什么?领他回家去吃饭。”他说着不停的向前跌走。 黄色的,近黄色的,麦地只留下短短的根苗。远看来麦地使人悲伤。在麦地尽端,井边什么人在汲水。二里半一只手遮在眉上,东西眺望,他忽然决定到那井的地方,在井沿看下去,什么也没有,用井上汲水的桶子向水底深深的探试,什么也没有,*后,绞上水桶,他伏身到井边喝水,水在喉中有声,像是马在喝。 老王婆在门前草场上休息:“麦子打得怎样啦?我的羊丢了!” 二里半青色的面孔为了丢羊更青色了! 咩……咩……羊叫,不是羊叫,寻羊的人叫。 林荫一排砖车经过,车夫们哗闹着。山羊的午睡醒转过来,它迷茫着用犄角在周身剔毛。为着树叶绿色的反映,山羊变成浅黄。卖瓜的人在道旁自己吃瓜。那一排砖车扬起浪般的灰尘,从林荫走上进城的大道。 山羊寂寞着,山羊完成了它的午睡,完成了它的树皮餐,而归家去了。山羊没有归家,它经过每棵高树,也听遍了每张叶子的刷鸣,山羊也要进城吗!它奔向进城的大道。 咩……咩,羊叫,不是羊叫,寻羊的人叫,二里半比别人叫出来更大声,那不像是羊叫,像是一条牛了! *后,二里半和地邻动打,那样,他的帽子,像断了线的风筝,飘摇着下降,从他头上飘摇到远处。 “你踏碎了俺的白菜!你……你……” 那个红脸长人,像是魔王一样,二里半被打得眼睛晕花起来,他去抽拔身边的一棵小树,小树无由的被害了,那家的女人出来,送出一支搅酱缸的耙子,耙子滴着酱。 他看见耙子来了,拔着一棵小树跑回家去,草帽是那般孤独的丢在井边,草帽他不知戴过了多少年头。 二里半骂着妻子:“混蛋,谁吃你的焦饭!” 他的面孔和马脸一样长。麻面婆惊惶着,带着愚蠢的举动,她知道山羊一定没能寻到。

作者简介

萧红(1911-1942),原名张迺莹,黑龙江呼兰人,现代女作家,“民国四大才女”之一。早年与萧军合著短篇小说集《跋涉》,著有散文与小说合集《桥》《商市街》,短篇小说集《牛车上》《小城三月》,中篇小说《生死场》,长篇小说《旷野的呼喊》《马伯乐》《呼兰河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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