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望新芽

精彩书摘： 090，这是我的房间号。我跟其他队员一样，住在这里，江边旅馆。据说，江水将这座城市一分为二，北城多山，我跟老墨私下聊天，推测蛇就是从北城的山区涌过来的，由于种种未知的原因。南城地势平坦，经济发达，尤其是近十年，摩天大楼拔地而起，到处都是汽车和商店，走在街上，你很难从打扮时髦的女孩身上撤回目光。她们往往目不斜视，昂首挺胸，有着拥有整个世界的架势，这比她们的美貌更令我迷恋。 我和老墨**次见面就是在这个房间里。两张床，标准的旅馆套间。我背着书包（里面主要装的是侦探小说和一些半路买的葡萄及荔枝），左手拉着行李箱，里面当然就是些换洗衣物了。我打开门，老墨正躺在靠近窗户的小床上，懒洋洋地看电视。他见我进来，没有惊讶，也没有丝毫寒暄，而是目不斜视地说：“这个电视能点播好多电影呢。” 他的语气使我愣了愣，心中产生了某种异样的感觉。后来回想这一幕，我才意识到异样感从何而来——明明我们是**天见面，可老墨表现出的样子分明是认识我很久了，早已没必要客套。而我也很快进入了角色，放下书包，将行李箱靠在墙角，把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拿出来一一放置好，同时适应环境。其实没什么可适应的，跟我住过的大部分毫无个性的旅馆一样，江边旅馆也是局促而简陋的。**天，我就发现抽水马桶不太好使。 旅馆大厅倒是像模像样，前台的桌子可谓富丽堂皇，有四五个工作人员同时忙碌着，他们身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油画，上面是一只老虎和一个坐在树下的僧侣打扮的人。老虎的表情似乎有些困惑，而僧人则面目恬然，微眯着眼。我看不太明白。 我跟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前台女孩说了抽水马桶的事。她话不多，告诉我会派人过去看看。然后她忽然抬起头，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盯着我。你是捕蛇人？她问我。你怎么知道？她笑了笑，现在整间旅馆几乎都住着捕蛇人。 回到房间，老墨仍在看电影。我也脱了鞋，躺在床上，靠着极其柔软的枕头（后来它极大地影响了我的睡眠），和他一起看电视。电影里有一架小型宇宙飞船正穿梭在雨水和黝黑高大的建筑群中。背景音乐是一种毫无感情色彩的电子乐。我看了一会儿，便昏昏欲睡。这电影没啥情节发展。我起身去卫生间洗葡萄。洗的时候才发现，好多葡萄都坏掉了，也不知道是挤坏的还是天气太热闷的。我一个个将坏的挑出去，用带来的饭盒把好葡萄端出来。 “吃葡萄吗？”我走出卫生间问。 “不了。”老墨**次认真打量我，“你不知道白蒙蛇也喜欢吃葡萄吗？” “不知道。”我说。说实话，他的话让我有些不适，于是我独自吃起来，不再理会他。那天我们几乎没怎么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