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

第1章 所有的生物都会杀戮，几乎毫无例外，但所有的生物中，只有人类为了快感而杀戮。 ——马克·吐温 7月的华都，天气已经非常炎热，特别是中午，在炽烈的阳光照射下，柏油路面上蒸腾着热气，地面附近的空气都有些扭曲。 正是午休的时间，沙子厂旁边的空地上十分安静，只能听到树上偶尔传来的蝉鸣声，那些虫子似乎也已经倦了，只是偶尔发出一声不太响亮的叫声。 5个年龄不大的孩子拿着一个足球，占领了这片空地，把宁静赶走了。 刚刚参加了期末考试的几个孩子，犹如在等待宣判的囚徒，在考试成绩未出前，进行*后的狂欢。他们的精力旺盛，才不管天气有多热，跑得汗湿了衣衫就索性脱下上衣，发泄着因考试带来的紧张和郁闷。 孩子中个子*高的那个孩子把球传得猛了些，飞转的足球忽然击向了一旁停着的一辆废旧的汽车，发出了“砰”的一响，随后传来“哗啦”一声。 汽车的前挡风玻璃早就有了裂痕，这样的沉重一击让那块钢化玻璃应声而碎，细碎的钢化玻璃碴落在了前排的座位上。孩子们都愣住了。 “大轩……现在怎么办？”有个瘦子意识到闯了祸，有些害怕地回头看着那个高个子男孩。高个子男孩是这几个孩子中年龄*大的，名叫杨子轩，他也是这群孩子的头儿。 杨子轩往四周看了看，除了他们几个，四下里空无一人。 他这个半大小子，正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纪。杨子轩淡定地和其他几个孩子说道：“别怕，就是一辆报废车，车主早就不知道是谁了，我们把球捡出来，然后去别处玩。”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件事你们谁也不准和别人说！” 孩子们很快达成了默契，走到了汽车的前面。这辆车的确非常破旧，灰尘一层层覆盖着，车身上面都是风吹、日晒、雨淋的痕迹，让人看不出车身的本来颜色。车身上有的地方油漆已经脱落，一些缝隙里甚至长出了嫩绿色的小草，给死灰般的废旧汽车增加了一点点生机。 汽车的挡风玻璃碎了，让孩子们得以看到车的内部，车里面虽然车饰陈旧，但是远没有外面看上去那么狼藉，几处座椅还是干净的，杨子轩指了指孩子里较为瘦小的一个：“蚂蚱，我们把你抱上去，你去里面，把球捡出来。” 那个叫蚂蚱的瘦小孩子点了点头。他们趁着大人没来，开始了行动，蚂蚱被其他几个大点的孩子抱着，上到汽车的前盖上，然后利索地爬入了车内。 “小心别被玻璃划了。”杨子轩叮嘱他，孩子们的心里有些忐忑，如果蚂蚱受了伤，那这件事可能就兜不住了。 蚂蚱答应了一声，他小心翼翼地矮下身，很快在后座的位置上，发现了那个足球。然后车里传来蚂蚱惊讶的声音：“咦，这辆车的后座下，放了一个木头匣子。” “什么匣子？” “这么旧的车子，怎么还会有木头匣子？” “匣子是装什么的？”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蚂蚱靠近了那个匣子，鼻子动了动：“这个匣子有点大，味道……有点奇怪……”那种味道他有些说不出来，似臭非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霉味，可是那种奇怪的味道，又被一种让人闻起来感觉不太舒服的香气掩盖着，像是衣柜里放置的樟脑丸的味道。 蚂蚱想要打开木头匣子，晃动了几下没有打开：“这个匣子上锁了……”眼前的景象，大大激发了这些孩子们的好奇心，他们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被主人遗留下来的宝藏。 杨子轩迅速决定：“你把木头匣子抱出来给我们看看。” 一旁的瘦子有些犹豫：“这样……不太好吧？” “反正是没主的废弃车，这辆车我印象里都放在这里好几年了，我们就算拿走什么，也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杨子轩道，“再说了，怕什么，我们就是看看，大不了等下再放回去。” 蚂蚱犹豫了一下，先把足球扔了出去，然后又把木头匣子抱了出去。 杨子轩接过了那个木头匣子，他们又把蚂蚱拉了出来。蚂蚱人如其名，像是一只灵活的虫子，从汽车前盖上轻轻一跃而下。 杨子轩低头看向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沉甸甸的木头匣子，看起来比装高档红酒的木头盒子还要大一些，上面有一把小小的锁。 杨子轩也注意到了木头匣子散发出来的奇怪味道，他晃动了一下，从木头匣子的缝隙里，漏出了一些白色的细粉末。 “这不会是……那啥吧？”有个胆小的孩子问道。 “不像……”杨子轩摇摇头，他在电视上看到过，那种东西是细细的，眼前的白色粉末却有点粗糙，在阳光下折射着光，像是什么化学药品。 “大轩，算了，把箱子放回去，我们走吧。”瘦子觉得这个木头匣子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小声嘀咕着，“我有点怕。” “真是胆小鬼！里面又不能有鬼，还能吃了你不成？”杨子轩不愿意放弃，他从一旁捡了一块石头，对着锁砸了几下。木头匣子不堪重击，“喀啦”一声后，很快裂开了，然后他打开了盒盖。 一股更浓郁的味道飘散了出来，杨子轩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其他几个孩子凑了过来，随后脸上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那是满满的一匣子白色粉末状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化学药品。 “我还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