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西行:当时只道是寻常

　　《田野西行：当时只道是寻常》：　　2014年8月中下旬，在从青海西宁走向果洛藏族自治州玛多县的路上，随着我们的客车渐行渐远，海拔也不断升高，我们不时有意识地用下载的手机软件测试路经之地的海拔，*高的地方海拔4300多米，基本上没什么异常的高原反应，只是在经过距县城还有60多千米的花石峡站时，我的身体起了一点意外的变化。在花石峡暂停时，很多乘客下车解手，我随着人流走向了女性的一边。在路边一个坡底下解手之后，我随即从坡下小步跑到公路边上，又从路的这边跑到路对面我们的车门前，就这瞬间工夫，我顿时眩晕，四肢发软，感觉身不由己，急不可耐地要上车，上来后我赶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倾斜躺了约10分钟，才又慢慢恢复正常。原本想着下车“方便”一下，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但是这里不比内地，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停车之处到坡下也就四五十米，仅仅小跑了几步，差点晕过去了。只是“上了个厕所”而已，却是从没有过的要命的体验——典型的高原反应。　　2015年8月，我们乘坐大巴从甘肃夏河县到青海同仁县的路上，大巴中途停车让乘客上厕所，车上有一对年轻夫妇是南方来的游客，下车后发现根本就没有厕所，大家都是在附近找一处偏僻的角落解决，闲聊几句相熟后，与我同行的～位男生和南方来的那位男士就找了一个远离大巴车的角落去解手，男士的妻子则与我相互照应着在一处墙壁与土地形成的低洼处方便。在前往另一个田野点——地处青海同德县果洛新村的路上，我们曾在泽库县城停留一两个小时，午饭后，大家都需要上厕所，一路询问，*终在菜市场后面找到了一个公共厕所，路上正巧碰到一位女游客，她抱怨当地的厕所卫生环境之差让人难以忍受，消减了人们的旅游乐趣。而这个公共厕所环境也着实不好，厕所门口就是垃圾堆，苍蝇乱飞，各种气味相混合，人们皆捂鼻前行。厕所里则是厕纸满地，几无立足之地。相比之下，青海泽库县和日镇小旅社内的厕所算是较为人性化了，在屋外走廊尽头的杂物间，旅馆主人开辟了厕所，只有一个坑位，厕所很深，一眼望下去感觉有三四米深。起初我很好奇如果厕所堆满了如何清理，现在似乎才明白厕所之所以挖掘如此深度，就是为了不用像农村传统的厕所那样需要淘粪清理，毕竟在牧区时原本习惯于游牧生活的他们并没有那样的一整套循环体系。也因此，同样搬迁到甘肃夏河县桑科新村的定居牧民才会抱怨院子里的厕所气味太大，因为虽然修建了旱厕，但是却没有教授清理方法。在果洛新村，我们暂住在路边一户生态移民人家开设的旅馆中，旅馆在二楼，一楼则是商店。楼后有一片空地作为院子，院子里蓄养少数牲畜，同时建有两间旱厕，但没有男女之分，可能是因为附近路过住宿的司机客人较多，一间厕所不够用。厕所无门，门边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木质挡板，人们上厕所时就把挡板立起来，一方面阻挡视线，一方面表示厕所已经有人。当然，厕所里的粪便早已经堆成了高高的金字塔状。到了晚上，厕所及其周围黑黢黢的，万籁俱寂，流浪狗时不时会出现，而且有些是藏獒，睡觉前我想上厕所时，根本不敢独自过去，因此，同行做田野调查的两位男生陪我一起去，我在距厕所七八米处的地方就地小便，他们则在距我大约30米处的地方背对我站着，地上随意生长着杂草，这种情形着实有点难堪，幸好我们在这里只停留了一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