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智突破:行为经济学与认知升级

　　《心智突破：行为经济学与认知升级》：数学不会错，但数学会被用错。与高尔顿大约同时代，有个数学家叫阿道夫·凯特勒，他要把“钟形曲线”用在一切地方，他要把世界纳入他的平均哲学中。凯特勒提出，人的特性均趋向于“钟形曲线”的均数或中数，而越靠近两极越少。凯特勒从统计学角度出发看人，认为人的成长是会依从一套既定的法则。所以，我们可以通过统计数字，去推算一个人的发展。他还发明了身高体重比（BMI）来推算一个人的健康状况。但凯特勒本人一点也不平均，甚至可以说是个偏执狂。凯特勒对“钟形曲线”的痴迷达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他提出了“体质平均人”的概念，通过收集统计数据，他开始制造“平均”的标准。胸围、身高、新生儿体重，很少有什么逃过他的标准。凯特勒又把注意力转入社会学领域，针对人们的行为模式，提出了“气质平均人”概念，凯特勒划定了偏离平均值的范围，他眼里的正常人要么在平均值左边，要么在平均值右边，而那些站在“钟形曲线”极左端和极右端的人则属于另类，需要惩罚。高斯并没有错，高尔顿也没有错，“凯特勒才是思想史上*具有破坏性的人”。凯特勒已经死了，但凯特勒式的错误一直存在。“均值”赌戏运用均值回归原理，可以预测飞行员下一次的表现。因为飞行员的体能、技能都有极限和均值。均值回归，激发了赌徒的赢钱梦想，也激发了不少投资者的投资冲动。很多人也把均值回归套用于股市，用以风险管理。人们经常说，“市场是波动的”，就是这个意思。这看起来也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均值回归，从理论上讲具有必然性。因为股票价格不能总是上涨或下跌，一种趋势不管其持续的时间多长都不能永远持续下去。这也是逆向投资者恪守的信条：当他们说某只股票已经“高估”或者“低估”时，股价背离了它的“内在价值”，股价*终是要回归的。但是，股市的均值回归面临两个问题：“均值”是多少？何时回归？巴菲特曾说，从长期看，股市是“称重机”。也就是说，长期而言，股票价格将向其“内在价值”回归。讲的其实也是“均值回归”的意思。但是，股票的“均值”怎么确定？“均值”是个很含糊的数字。昨天的正常值很可能被今天新的正常值所取代，而我们对这个正常值却一无所知。有人曾问：“如何评估一只股票的‘内在价值’？”巴菲特的老搭档芒格回答：“搞清一只股票的‘内在价值’远比你成为一个鸟类学家难得多。”好吧，“内在价值”，也许真的会“回归”，但还有个关键问题无法解决，什么时候回归？一次，经济学家凯恩斯说道：“先生们，从长远来看，我们都会死掉。”如果在狂风暴雨的季节里，经济学家仅能告诉大家，很久后风暴会过去的，一切又会恢复平静的，那么他们的工作就太简单，太无用了。有时，长期趋势来得太迟，即便均值回归原理发挥了作用，也无法拯救我们。比如从长远看，一间着了火的房子终究会归于寂灭。巴菲特买康菲石油的时候，就犯了“太早看好，入市太早”的错误，被市场狠狠教训了一次。高尔顿只是把均值回归应用到了遗传等自然科学领域，在这些领域，它多数情况下是适用的、正确的。“天之道”不同于“人之道”，“极端斯坦”完全不同于“平均斯坦”。股市具有复杂、动态和非线性的本质，我们可以大谈特谈其大趋势，却无法做具体预测。到目前为止，均值回归原理仍不能预测股市回归的时间间隔，即回归的周期呈“随机漫步”。虽然弗朗西斯·高尔顿发现了均值回归，但他本人并不“迷信”它，他反而鼓励我们去“欣赏广泛的观点”而不仅仅是均值回归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