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作家给孩子的文学课:米夏煮粥

米夏煮粥［苏联］尼古拉·诺索夫　韦苇译那是夏季里的一天，我跟妈妈住在郊区的别墅里。那天米夏乘车从城里来到我家。我那个高兴劲儿真是难以形容！我早就在想念米夏了。妈妈对米夏的到来也很欢迎。“你来了好啊！”她说，“这样你们两个就都快活了。明儿个我得进城去一趟。能不能回来也难说。我不在这儿，你们两个能自己过一天吗？”“过一天，没问题。”我说，“我们两个都不是小娃娃了！”“那饭也得你们自己烧了，会吗？”“会！”米夏说，“烧烧饭还不会吗？”“做汤可以，煮粥也行。煮粥*省事。”“我们两个就煮粥吃。煮煮粥有什么难的！”米夏说。我说：“米夏，说是这么说，要是煮不来可就得饿肚子了！你以前也没煮过粥吧？”“不用担心！我专门留意过我妈妈煮粥。我煮出来的粥，保你吃了还想吃，吃得舔了嘴唇还舔碗！”第二天早上，妈妈给我们两个留下够两天吃的面包，还有果酱。告诉我们怎样做汤，怎样煮粥，这个该放多少，那个又该放多少。说了许多，可惜我听是听了却啥也没记住。“记它干吗，”我想，“米夏不是说过他会吗？”妈妈作了这番交代才放心走了。我跟米夏决定先去钓鱼。我们把钓鱼竿上好，又去挖了些蚯蚓。“哎，别只想着钓鱼的事，”我说，“我们都到河边去钓鱼，这午饭可谁来烧啊？”“还烧什么饭呀！”米夏说，“婆婆妈妈的！先把面包吃了，晚饭煮粥吃。粥没有面包也一样可以吃。”我们切好面包，把果酱罐子里的果酱统统抹上，就到河边钓鱼去了。我们先洗了个澡，再趴在沙滩上晒太阳，边晒边吃果酱面包，然后才开始钓鱼。运气不好，鱼不上钩，只钓到了十来条小不点的梭子鱼。我们在河边玩到傍晚，回家的时候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米夏，”我说，“烧饭你拿手。你说晚饭烧什么？什么快就烧什么吧。我可是饿得耐不住了！”“我会煮粥！”米夏信心满满地说，“煮粥比什么都省事。”“煮粥，那就煮粥吧！”我们生起炉子。米夏往锅里舀上米。我说：“多舀些米，肚子太饿了！”他往锅里加了好多米，然后一个劲儿往锅里舀水，舀啊舀啊，水都快从锅里溢出来了。“水是不是太多了？”我问米夏，“可不要煮得太稀了啊。”“不要紧，我妈妈就是这么煮的。你只要管好炉子，粥我会煮的，错不了！”于是我看管炉子，往里添柴火，米夏煮粥。其实粥不用米夏煮，粥自己煮来着，他只是坐一边待着，连看也不看。突然，哗啦一声，我看见锅盖被高高抬起来，粥从锅里呼呼往外爬。“米夏，”我叫起来，“这是怎么回事？粥为什么直往外爬？”“往哪儿爬呀？”“鬼知道它往哪儿爬！只看见从锅里爬出来！”米夏拿勺把粥兜起往锅里刮，想把爬出来的粥都拦回去。他一勺连一勺地刮啊刮啊，可粥一个劲儿在锅里翻腾，不停哗哗地往上冒，锅盖被抬得更高，粥从锅里往外淌个不停。“这是怎么啦，”米夏说，“粥爬出来干吗？说不定，这是它告诉咱们，它熟了？”我操起勺，尝了尝：米还是硬硬的呢！“米夏，水都跑哪儿去了？米上面的水都不见了！”“不知道，”米夏说，“水我可是搁满了的。难道说，是锅漏了？”于是，我们检查了锅。可哪儿都看不出有什么小洞，也没有裂缝。“准是蒸发掉了，”米夏说，“得再往里加水。”他把多余的米从锅里舀到盆子里，又往锅里加水，再接着煮。煮着煮着，粥又从锅里呼呼往外爬了。“啊，该死噢！”米夏说，“你们要往哪里爬啊？”